小说太子妃她姝色无双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7分类:小说浏览:24评论:0



本书名称: 太子妃她姝色无双

本书作者: 客舟听雨声

本书简介: 【正文完结,日更番外中】

文案一:

虞行烟穿成了清远侯家的嫡长女。

身份高贵,父母疼爱,又生得美艳无双,张张都是好牌。

可一场落水后,她便时常陷入一古怪梦境。在梦中,侯府倾颓,她也成了一陌生男子“外室”,下场悲惨。

虞行烟下决心避开这个男人,她忖度着梦中男人的喜好,反其道而行之。

他喜不施脂粉,洁净天然之美,她便描眉画唇,以盛妆示人;他偏爱温柔内敛,性情沉静,她便高调张扬,恣意帝京;他钟情才华横溢的女子,她便故意藏拙,面上只做驽钝之态。

……

原以为这样能惹了对方的厌恶,不想对方步步紧逼,比梦中偏执更甚。甚至在她大婚之日,浴血前来抢亲。

虞行烟见他盯着自己的阴鸷目光,不由心下颤颤: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文案二:

太子陆霁生得清风朗月,言行气度高贵典雅,如巍巍玉山,不可亵玩。众人皆以为这样的人物,须得配一个端庄典雅的大家闺秀,方才圆满。

却不料,有人夜探东宫时,竟看到那素来清心寡欲的太子,正专心描摹一盛妆丽人的画像,眼神痴迷。

人设:娇艳牡丹x清冷太子

作者说:

1,女主梦中所见自己沦为“外室”,是她自己的理解。【真相并非如此,后续情节会揭开她这样想的原因。大家千万别误会--男主不会让女主受委屈的!!!】

2,男女主1V1,SC。

3 ,V前随榜更,V后日更。

4,封面是碧水好心咕咕分享的模板封,不存在版权问题

第 1 章

天气渐热,暑气蒸腾,屋外的日头毒辣无比,晒得人脸颊都脱层皮。转过抄手游廊,行上百余步,便是抱月轩。

绿翘端着盘新鲜瓜果,快步进门,甫一进去,便觉一片沁凉。

外头屋里,海棠正缝着一双青白色的袜子。见她进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篓子,接过托盘。

角落里,一缕缕的冷气从花梨木做的冰鉴中徐徐溢出,冲散了几分热意。海棠提起两侧提环,将瓜果轻轻放了进去。新荔、蜜筒甜瓜、紫菱、碧芡、金橘水团堆叠成一座小山,果香四溢,卖相诱人。

“小姐起了么?”灌下一大杯凉茶后,绿翘开口问道。她探头朝里屋瞧去。

只见帷幔低垂,隐约间一曼妙身影侧卧于床。

“半个时辰前起了一次,方又睡下了。” 海棠压低声音,轻轻回道。

绿翘微叹一声。

小姐自一月前落水后,就得了个怪病。每次入睡,必会陷入梦境。这梦极为消耗心神,人醒后常神思不属,浑身酸痛。

夫人崔氏觉得女儿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特意请了慈恩寺的数十位佛僧上门做法,又花大笔银子诵经祝祷,情况方逐渐好转。

前些日子夫人和二小姐回了娘家,带走了不少丫鬟婆子,府上一下子空了不少。国公爷是个心粗的,加上小姐有心隐瞒,以至阖府上下皆以为小姐早摆脱梦魇。

唯近身伺候的二人知道,那不过小姐刻意营造出的假象罢了。

海棠垂下头,半晌后,开口道:“小姐能遮掩一时,瞒不了一世。这几日,她醒得越来越晚,我担心,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她带着些许忐忑提议:“要不,我们把这事告诉公爷?”

绿翘敲敲她的额,不赞同道:“你忘了小姐的话了?谁敢把这事捅出来,她先把人撵出府。”

她看着这个比她晚出生一刻钟,脑袋却如榆木疙瘩一样的双胎妹妹,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想在府里干,可以和咱爹娘说。你看他们愿不愿意让你回家。”

海棠不说话了。

她本是个沉默内敛的性子,绿翘的话让她不敢多言。

二人沉默间,里屋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原是绿砂窗没关紧,漏了几缕清风进来。

水晶帘动,吹起帷幔一角。

绿翘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正欲将粉帐拉紧时,却发现榻上之人星眸微睁,略带几分茫然地盯着她。

绿翘静默了一瞬。

即使贴身服侍多年,她仍会被榻上之人的美貌所惊艳。

眉若远山,眸似秋水,睫如鸦羽,肌肤玲珑剔透,仿佛白玉雕成的美人。目光流转间,顾盼生辉,打眼一瞧,屋内都亮了几分。

许是刚醒的缘故,少女玉颜酡红,香腮凝赤,艳光逼人。

虞行烟看了眼日头,知道自己又起晚了,黛眉微蹙。

见绿翘面上呆呆的,像只被定住身子的鹌鹑,扑哧一笑:“绿翘,回神了。快吩咐小厨房备些水来,我要沐浴。”做了一场梦,她身上黏腻得紧。

……

抱月轩的人手脚麻利,几息之内,热水就已备好,海棠拿来了澡豆、毛巾、香膏、浴盐等物,搁在光可鉴人的玉石上。

作为虞家的嫡长女,虞行烟颇受宠爱。不仅院落雅静幽深,占地极广,连净室都小巧精美。整块太湖石中间挖空,凿成花瓣状,四周砌出几节玉阶,供人斜依。细细的竹管从四角探出,流出汩汩热泉。

海棠旋开一个碧绿色瓷瓶,往浴池内倒了半瓶花露,又撒了些今早刚采摘的鲜花。

那花露和普通脂粉店卖的不同,醇厚晶莹,质地清透,留香持久。抹一点在手上,数日后味道方能消散。用久了,肌肤白皙光洁,行走时暗香浮动。

到底是百年的世家,底蕴深厚,这样好的花露只用来香身。其他的,如擦脸的精油、润唇的口脂、养发的膏子,各个都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常物。海棠心下腹诽,虽肉痛,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不一会儿,净室内便芳香氤氲,雾气濛濛。

虞行烟双眸微闭,宽衣入池,浑身的疲惫经热水一泡,消除殆尽。

她努力将自己放空,可不知怎地,梦中细节却如蛛丝缠绕,挥之不去。

明月高悬,照亮了汀兰小筑。幽暗的宫灯发出滢滢的光辉,烛火细细,不时发出“哔剥”的声响。

红香软榻上,一对年轻男女正如交颈鸳鸯,亲密地依在一起。男子面目虽看不清,但从身量来看,却是个猿臂蜂腰,肌肉紧实的年轻男子,此刻,那双充满力量感的手臂轻抚着怀中女子如瀑般顺滑的黑发。

帐内脂粉香、熏香、女子体香混合,让人意动。

如果女主不是她的话,虞行烟定能细细欣赏一番。

说来也怪,自那日被人救醒后,她便时常做这样的梦。虽是梦,她的意识却无比清醒。

最初几日,她并没有看清二人的面容,以为是个偶然。直到梦中的事越来越来具体,女子的面容终于显露出时,她方觉察出不对。

这梦未免太真了些!

她不露声色地排查了院里伺候的下人,没发现马脚。而后隐藏细节,和母亲崔氏说自己近来常被一梦境所困,多日不得安寝。

崔氏自然极为上心。

很一番折腾,却没起多大效果。

眼看崔氏愁容满面,形容憔悴,虞行烟心下不忍,做出一副自己已康好的模样。

崔氏不信。

她女儿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有什么委屈,往往自己受了,从不和家人说。四岁时发高烧,人烧得满脸通红,却愣是一声不吭。若不是伺候的丫鬟细心,怕是凶多吉少。

这件事令崔氏后怕不已。此后,对女儿更是如珠如宝。但凡虞行烟有一点不舒服,便如临大敌。

要是虞行烟知她内心所想,必会苦笑出声。

幼童无知,有什么不舒服的,并不会像成年人一样准确说出来。正因为四岁时的那场高烧,这副身体的芯子才换了人。

时光荏苒,弹指间,她已在这个世界呆了十二个年头。

这十余年,虞行烟的日子过得顺遂不已。

她所在的余姚虞氏是江南一带最为显赫的世家大族。历经几朝,仍实力不减,巍峨如山。老夫人生有三子一女,除女儿虞姮入宫为妃外,其他儿子都在府上居住。

父亲虞伯延,官至礼部尚书,性情温和,和母亲崔氏青梅竹马,二人感情极深。视膝下的两个娇女为掌上明珠。

身世高贵,父母疼爱,自己又生得极为貌美,虞行烟很是满足。她唯独在意的,是那困扰了她一月之久的梦。

寻常人做梦,梦境内容往往千奇百怪,没有逻辑可言。可她做的梦,香艳不说,每次的内容都还能连接得上。

虞行烟敛目深思,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梦中之人的关切之语: “这回出行,约莫要花上两个月。你安心在此处等我,莫要担心。”

男人的声音如玉石轻扣,极为悦耳。

梦中的她每回听了,都挺直身子,向他看去。可那人的脸隐在明明暗暗的光线处,面容似是被蒙上一层黑雾,任凭自己百般努力,始终看不清男子面容。

谁要挂念你?我自己一个人过不知多舒坦。虞行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许是梦中自己也露出了相同表情,男人沉默了会儿,抱着她上了软榻,用行动宣泄自己的不满。

大雪压青松的时候,他回来了。

上好的雪狐皮送到她跟前,无一丝杂色,摸上去,厚实细密。

“天冷,这皮子你先收起来,做几件斗篷。等后山桃花开了,我带你去瞧瞧。”男人的话饱含情意。

虞行烟照旧沉默着,在梦中她口不能言,只能冷眼旁观。

从春到冬,屋外的树叶掉了又长,长了又掉,循环往复。梦境中的时间不停流逝,唯独小院里的人似是被定住了般。

相处的时间久了,她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像是被人圈养在庄子上的外室。除了近身伺候的一个瞎眼老婆,一个哑巴婢女外,庄子上平日再无活人。

男人很忙,来的时间不固定。每当车马“嘶鸣”声响起,她便知,他来了。

之后便是瑞兽吐香,一室暖意。

幻梦太过真实,她醒后常常怅然若失,有时甚至分不清虚幻和现实。她没法把它当作一个简单的梦,毕竟连穿越这种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虞行烟脑海中思绪万千,但时间却不到一盏茶。

她觉得,她有必要做些什么了。

“绿翘,找于妈妈要下库房钥匙,我今儿想穿那件百褶金蝶裙了。”

绿翘舀水的动作一顿,心下有些奇怪:小姐不是之前还嫌弃衣裙太过繁复华丽,怎地突然转性了?

不过主子的心思向来多变,她也没把这小插曲放在心上。

应了声,手脚麻利地出了门去。

……

半个时辰后,安康坊的青石板路上出现了一金粉朱漆装点的马车,得律律的声音在靠近“冰肌坞”后停了下来。

有路人好奇去看,见车身以金线,银线绣成,前头的四匹骏马皮毛光亮,昂首而立,惊呼出声:“这是谁家的马车,怎如此豪横!”

他眼尖,一眼瞧见驱车的骏马乃龟兹所产,迅疾如风,耐力极足,可日行千里,上月在牙市上拍出了百两高价。

家乡临安城的普通百姓,一年的花销也不过五六两银子,这一匹马顶的上二十多户人家的花销了。

早知长安城富人多如牛毛,但豪奢至如此地步,着实令人心惊肉跳。一时之间,男子不由生出几丝悔意:在家乡讨生活足以温饱,哪里用得着来京城求机会?怕是租金都付不起。

旁边一青衣女子听见他的外地口音,知道这又是个刚进城的。指指车身上的徽记,说道:“这是显国公家的女眷。”

显国公府,余姚虞氏,屹立三百年的世家。历经宋,齐,周,晋四个短命王朝,不见颓势。本朝时,先国公虞庭又在动乱中得识英主,立下从龙之功,虞氏由此跃升为最为煊赫的大族。

男子虽远在江南之地,但一下子就明白了车主的身份。

他不料自己刚来长安,就有幸得见这般身份高贵的人物,一时间激动得脸皮涨红,连忙踮起脚朝车内看去。

只见一只白嫩的手轻轻掀起了车帘,随后一穿碧色的娇俏少女弯腰出现。

柳叶眉,水灵灵的一双杏眼,檀口微张,细腰窄窄,观之温柔可亲。还不等男子感慨女子貌美,一粉色丽人也俯身出来。

竟是一对漂亮的双生儿。

面容有九分相像,但身量一个略高胖,一个矮瘦些。

没听说虞家有两个双胎女儿啊。

男子心下纳罕,抬头望去,见一对少女转身,又从轿里扶起一盛装女子。

栖霞锦制的衣裙溢彩流辉,金乌照射下,金辉点点,璀璨华美。裙角的彩蝶绘得栩栩如生,翩翩欲飞,从外摆往内铺陈,恰如众星拱月。

再看那女子,眉不画而黛,唇不描而朱,肌映流霞,美艳绝伦。

容貌之盛,世所罕见。

男子胸腔震动,呆在原地,一瞬间耳朵似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第 2 章

虞行烟目光掠过街上被她容貌所摄的行人,抬步上阶。她注视着“冰肌坊”金色的牌匾,视线一寸寸移动,细细观察这家新开业的脂粉店。

三面开阔的房间打通,紫檀木展柜上陈列着女儿家爱用的各色胭脂水粉。

从西到东,依次为“香脂”、“香粉”、“香泽”、“香奁”四个区。香脂区陈列着日常护肤用的面脂口脂,香泽展示着澡豆、浴盐等沐浴之露,而眉黛、妆粉、胭脂等彩妆归于“香粉”之下。

最东边,是各式各样的梳妆奁,点漆的,红木的,小叶紫檀的,应有尽有,用来盛放梳刷篦和胭脂油粉。

尽管才开业三月,但冰肌坊在京城女眷中已小有名气。卖的东西虽贵,质量却不一般。

澡豆、衣香、面脂、口脂均是以鲜花为原料,晒干磨粉后制成,肤感细腻,自然生香。

店里的女客并不算多,但衣着装束,言行谈吐,皆不同于市井小民。有三俩相识的,聚在一块,讨论店里新出的口脂。

万金红、樱桃粉、杏花娇、石榴艳等各色唇脂鲜艳诱人,寻常女子只能在纠结中忍痛选其一,她们却没这样的苦恼,各买了一盒回家。

左右家资颇丰,这点小钱也算不得什么。

小叶紫檀式的柜台处,何管事正兴致盎然地讲解店里的几款新品。

“若肌肤微微泛黄,用“紫雪”修饰恰能中和。肤色发红,用“绿雪”扑面可使肌肤白皙。要是面色天然发青,店里的“红雪”是最对症的。咱们都羡慕那玉骨冰肌的绝代佳人,可真正有好皮肤的女子又有多少。既然天然难得,那么后天粉饰也未尝不可。用了咱店里的水粉,能将面上瑕疵都能遮掩了去。”

她摇摇手中巴掌大的粉饼盒,一脸真诚。

何秋莲今年三十许,面容清秀,穿着件绿色的襦裙。左手持盒装粉,右手拿着管细细的羊毫小刷。乍一眼看上去,和后世的美妆顾问别无二致。

她身边,正围着几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乖巧地坐在胡凳上,微仰着头。左颊上了些彩粉,衬得肤色白净,干净细腻。脂粉未施的右颊则显得黑糙、干涩。

女眷们暗自点头。

她们瞧得真真的。

上妆前,丫头们的肤色都不大好。两颊有红丝的,眼底发青发暗的,面容枯槁透着黄气的,各个都带着股衰颓气。可经管事涂抹一番,肌肤竟莹润亮白许多。不说判若两人,但相较之前,已是强上不少。

有个细心的小娘子,还注意到了那粉的质地。入手即化,触脸即溶,一涂上去,便与肌肤融为一体,丝毫看不出敷粉痕迹。

不少贵女意动了。她们虽是大户人家出身,自小锦衣玉食,可皮肤这事,天生就注定了八九分,后天的滋补只能锦上添花,哪能有改头换面的奇效?再好的容颜,配张黑糙的皮相,美貌都要大打折扣。眼见粉底效果如此之好,都摒弃了羞涩内敛的性子,争相购买。

“我要盒红雪。”

“来盒绿雪。”

“紫雪不多了。店家,再多拿几盒出来吧。”

何管事见生意这般兴旺,笑得见眉不见眼,头上簪的青玉簪子也微微晃动。她扎在一群女眷中,耐心安抚,眼角余光却迅速捕捉到了正走进店里的一抹身影。

非她眼力过人,而是那女子的姿容太甚,一时间竟让屋子有了“蓬荜生辉”之感。

众人循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看清后,方才热闹的屋子诡异地静了一瞬。

虞行烟素以美貌闻名帝京,对这样的情况早就习以为常,只问道:“你家掌柜在吗?”

“在的,在的。”

何管事愣了一下,才认出眼前之人是谁。

也不怪她眼拙,实是虞行烟的装扮与往日太过迥异。

这位虞国公的小姐她见过几次,是个清水芙蓉,冰清玉洁的绝代佳人。哪料今日一见,浓妆竟也惊艳撩人。心下叹服:原来这世上的极品美人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这般艳色,怪不得时常引得那些轻裘少年大打出手。

何秋莲的目光在虞行烟的脸上一掠而过,再看自己手里的几盒粉饼时,不由面上讪讪。

方才还说冰肌难求,可这位虞姑娘一来,倒显得肌肤胜雪并不如自己所说的难以企及。

虞家是店里的大客户,掌柜的早就吩咐,虞家小姐若来,要引她去后院。

何秋莲,撇下一众女客,留了几个伶俐的丫头看店,领着虞行烟一行人出了后门。

……

青石巷子里,甬道尽头的一户人家,是冰肌坊掌柜沈黛的住所。

三进的小院载种了众多奇藤异草,果树鲜葩。几架葡萄藤纵横在棚架上,蜿蜒出一片苍翠绿意。棚底放着几把竹椅,上面却不见人,只卧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猫。

耳房边开垦出了一笼小小的花蒲,上面种着芍药、玫瑰、百合、海棠等诸色花卉。

虞行烟进来时,沈黛正包着块头巾,弯腰侍弄她的花草。

许是劳作久了,她两颊发红,面上微有汗意。

“姑娘今天怎打扮得这般华美?我竟是不敢认了。”听见脚步声,沈黛回头一望,只觉眼前一亮。

正欲迎上来,先一步注意到了手上沾的泥土,去铜盆里濯洗一番,又换身粉紫色的纱裙,才来见她。

虞行烟微微一晒,并不回答。

还不是那梦的缘故。

这一个月的梦做下来,她对梦中男人的喜好大抵明白了几分。知他喜欢洁净天然,对脂粉很是抗拒,便反其道而行。

若真是个幻梦,她不损失什么,若这梦能昭示未来,她也能避开男人的偏好。

按照她前世看小说的经验,此类强取豪夺的故事往往发生在男女主初见之际。男主被倔强、孤傲,不同于世上寻常女子的女主所吸引,起初是好奇,然后便慢慢沦陷进去,从而展开了一系列你追我逃的虐心剧情。

她不愿沦为他人笼中雀,就只能反向行之。可惜梦的场景固定在床榻之中,她没法得出更多信息,暂且从妆容着手,再徐徐图之。

只是这般隐秘之事,却不能告诉好友。

虞行烟提起紫砂壶,给二人斟了一杯茶,莞尔一笑:“我来的时候,见店里的生意很是不错。这几月,你累坏了罢?”

沈黛动作一顿,摆摆手道,“要不是有姑娘的指点,我这店做起来怕是不易。现在虽然累些,日子却比之前顺心不少。我心里很欢喜呢。”她的眼神透着愉悦,面上笃定。

她桃李年华,换身衣裳后,出众的容貌充分显现出来。单论外表,倒是比京城贵女还要胜出许多。

“也是你冰雪聪明,才能一点就透。论聪慧程度,我手下的管事远不如你。”虞行烟摇摇头。

要不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大呢,母亲崔氏身边的几个管事也是有多年经验的老人了,可虞行烟和他们交流,非得把话掰开了,揉碎了,他们方能听懂。

当初救下沈黛时,她没预料到沈黛日后会给自己如此大的惊喜。思路极快,往往她说一句,她便能完全领会自己的意思,有时还能举一反三。

她不过是说了些后世常用的美容理念,沈黛便能成功应用在冰肌坊的日常管理上。今日何管事的表现便是出自沈黛的教导。

“莫要取笑我了。我自幼学的便是胭脂水粉,装扮自个。这算不得什么。”沈黛微微一笑,道:“倒是姑娘让我很是佩服。脑子里有如此多的奇特想法,时常令我大开眼界。”

眼看两人开启了互相吹捧模式,虞行烟赶紧转移话题,从袖里掏出张纸,放在桌上。

沈黛一愣。

“这是……”她捧起纸,樱唇微动。

澄心堂的纸细腻柔白,上面书写的簪花小楷流畅瘦洁,婉若清风。沈黛一字一字地读过去,面上疑惑越发浓了。

“姑娘,这上头的“合同”二字为何意?”

沈黛忍不住问出声。

虞行烟给她解释:“合同就是契约的意思。”她手指划到某处,说道:“合同上约定,冰肌坊是你我共有,我出本金,你出人力,每日所得抛去成本,五五分成。你看如何?”

沈黛明白了。可这分成比例,她不能接受。

“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借我千金,让我开起了这脂粉铺子。姑娘恩情,沈黛结草衔环也不能报,怎能再占姑娘便宜?”

沈黛摇头。

对虞行烟,她是极感激的。

不仅仅是她收留了自己,更因为她让沈黛有了种真实活着的感觉。

扬州瘦马当了十余年,沈黛每日所见不过一僻静小院。同院的姑娘们为赢得妈妈喜爱,苦学琴棋书画,钻研风月之事,盼着能被哪个年轻的富商看中,赎身出院。

她只觉可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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