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附带番外]《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作者:甜鸢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5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

作者:甜鸢

文案:

作为侯府庶女,姜婳平生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就是在兄长好友谢欲晚被人设计时,自荐枕席。

谢欲晚是当朝最年轻的丞相,风光霁月,位高权重,如若不是这场阴差阳错,谢欲晚本是姜婳一生都难以触碰的人。

一番荒唐,众目睽睽,姜婳如愿成为了丞相夫人。

姜婳自知自己对不住谢欲晚,故而对他百般迁就。

她是谢欲晚最贤良端庄的夫人,也是谢欲晚最忠贞不二的情人。

她原以为,这十年,即便谢欲晚不爱她,也该敬她、惜她。

直到那年冬日,她去书房送上暖汤时,在门外听见他语调清冷,恍若寒冰:“自毁清誉,小人所为。”

那年的雪很冷,一个失神,姜婳不小心跌入湖中。

再睁开眼的那一刻,她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此时兄长正领着谢欲晚进门,她看着这个日夜朝夕相处了数十载的夫君,娴静而陌生地行了个礼。

姜婳想,她再也不想嫁给谢欲晚了。

*

谢欲晚重生之后,一直等着姜婳的算计。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会按部就班发生时,他眼睁睁看着那杯含着迷情香的酒,被姜婳浅笑着送给了隔桌的书生。

1.1v1,HE,架空,请勿考据,一切为剧情服务~

2.互相尊重,请不要在火葬场文问为什么男主火葬场。

3.小言文笔,个人有个人喜好,弃文不必告知。另:只对正版小天使负责,看盗别说话。

内容标签: 天作之合 轻松 高岭之花 追爱火葬场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婳 ┃ 配角:谢欲晚 ┃ 其它:求收,啾啾~

一句话简介:高岭之花的真香火葬场~

立意:珍惜自己

第一章

空霜元年,三月初七。

姜婳正跪在简陋的灵堂前,望着木桌上那方简陋的灵牌,双眼通红,身形憔悴。

七天前,姨娘留下只言片语,于房中自尽。

彼时新年刚过,自尽这般晦气事,人人敬而远之。她求了整整三日,拿出了给姨娘治病所剩不多的银钱,恳求许久,才换来了屋子中这一方棺材和灵牌。

即便已经七日过去,姜婳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何姨娘会自尽。

她近乎麻木地准备着姨娘的后事,但是闲暇之余,那日的情景还是会陡然出现在她眼前。

*

那日阳光正好,她刚得了祖母的许诺,准备将即将有婚约的好事告诉姨娘。她本想给姨娘一个惊喜,故而没有敲门。

可当她推开门,入目是一具纤细瘦弱的尸体,姨娘悬在一根白绫之上,身子直直垂下。当她颤抖地,顺着身子向上看,就看见了姨娘苍白瘦弱,气息全无的脸。

在一旁的桌上,有姨娘留给她的小信。

泛黄的宣纸上字很婉约:“长安的雪太冷了,每每冬日都刺骨。雪团儿,带阿娘,一起去江南吧。”

她没时间看小信,慌乱扶起一旁倒下的凳子,爬上去,想将姨娘抱下来。但是她力气小,凳子因为动作又一直摇晃,慌乱之中她虽然将姨娘抱下来了,但自己一脚踏空,直直摔了下去。

她下意识护住姨娘的身子,手锢在姨娘颈间,不想让姨娘摔到。冰凉的触感从手指尖传过来的那一刻,她重重摔到地上。

可能是太疼了,她抱着姨娘的身体,眼眶陡然落下泪,许久未反应过来。

姨娘的身体,怎么会……是冷的呢?

温热的泪珠夺眶而出,她慌乱爬起,将姨娘抱在怀中,茫然唤着:“姨娘,姨娘……姨娘……”

可不管她怎么唤,姨娘都只是软趴趴倒在她怀中,手依旧很柔软,腰依旧很柔软,只是,都是冷的……

窗外的阳光,顺着开敞的门,照进屋子。

一直到那一层初春的光褪下,怀中的姨娘也没有醒过来。姜婳茫然地为姨娘拨着额角的发丝,眼眸怔怔地淌下泪。

她,她没有姨娘了。

*

按照时下的规矩,长辈身死,小辈当守灵七日。

姜婳从未操办过葬礼,于是第一时间,求到了祖母身前。这府中,如若还有谁对她和姨娘怀有善意,姜婳第一想到的,只有祖母。

但不等她敲门,守门的侍卫忙道:“三小姐,老夫人前两日去善喜寺祈福了。若是三小姐要寻老夫人,可能得等上几日。”

“几日……那要几日?”姨娘的尸体如何等得,慌乱之间,她抓住了侍卫的手。

说这话时,她眼眶红的恍若泣血,浑身无一处不写着慌张。

侍卫有些被吓到,开口都有些磕巴:“可能要四五日,三小姐如若实在急迫,可遣信过去。只是,只是这一次老夫人是同青玉长公主相约,怕,怕是会赶不回来。”

姜婳脑子很乱,从看见姨娘自尽之后,她就只是凭着一股气在思考和行走。侍卫这般说,就是祖母这些日都回不来了。

祖母回不来,她还能去寻谁?

身旁的丫鬟晓春担忧地看着姜婳,生怕她不知何时就直接倒在地上。

姜婳站在祖母院子前,茫然地看着前方交织的路。

往西走,是父亲的院子,可那个人,真的能叫父亲吗?他已经六年未来看过姨娘和她了。

往东走,是掌管府中中馈的柳伯娘的院子。可这些年,柳伯娘为了讨好二姐姐,对她和姨娘亦是日日欺压。

还能找谁呢?

即便是对她和姨娘多年不闻不问的父亲,亦或者日日欺压她和姨娘的柳伯娘,同府中其他人相比,竟然也算是对她‘和颜悦色’的人了。

姜婳眼圈陡然红了,像是这十几年的委屈,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偌大的姜府,她怎么,怎么都找不到一个能够帮帮她的人。

还能找谁呢?

还有谁……

她惶然地望着四周,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在晓春担忧的目光中,快步向南边的厢房跑去。

南边的厢房住的是姜府的贵客,其中一间,住着当朝最年轻的丞相——谢欲晚。

他是哥哥的同窗好友,新皇登基后,他官拜丞相,被特许休假三月。丞相府尚在修缮,故而暂时借住姜府之中。

恰逢姜家学堂夫子回乡,哥哥百般相磨,让谢欲晚应下了夫子一职。

上次姨娘病重,她求了府中各处,都没有求来大夫。最后死马当活马医,求到了谢欲晚门前。他知晓后,立刻让随行的大夫去看病,救下了姨娘。

很荒唐,很唐突,很不符合礼数,但这时候姜婳已经想不了这么多了。姨娘的尸体还躺在床上,多耽搁一日,姨娘的尸骨都要多受些摧残。

是她无用,若是,若是她争气些,若是她讨祖母父亲喜爱些,若是她那门婚事没有被退婚,她起码……起码可以让姨娘如常人般下葬。

停在厢房前,姜婳也顾不上自己满身的慌乱,上前一步。她曲起手指,慌张扣着门。

看见无人守在门前的这一刻,她才想到,这些日学堂放假,正是因为暂代夫子一职的谢欲晚有事外出。

如今不过两日,他回来了吗?

就在她慌乱思索之际,门陡然开了,出来的是一个陌生的丫鬟。

丫鬟望着她,上下打量一番:“我家公子这几日不在府中,小姐若是有事,过几日再来吧。”

说完,门在她面前“砰”地一下关上。

姜婳眼眸颤了一瞬,要说的话一句都没来得及张口。

那颗原本就被悲痛渗透的心,在三月萧瑟的寒风之中,开始凝出寒霜。她其实没有觉得谢欲晚一定要帮她,她只是,只是在想。

为什么她和姨娘的一生,要活的如此悲哀。

在这种时候,她第一反应来求的,居然不是她的父亲,不是她的嫡兄,不是她的嫡姐,不是她的伯娘,只是一个只在学堂上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就好像,她在心中清楚地知道。

谢欲晚这般的陌生人,做的,都会比那些生来便有亲缘关系的人要好上许多。

但是她还是得去,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姐,手下只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处理不好姨娘下葬的事情。

姨娘生前已被无限苛责,她不想,姨娘死后,连个简陋的葬礼都没有。

姜婳向西边走去,今日休沐,父亲应该是在府中的。颤抖敲开父亲院子的门时,一开门,侍卫便拦住了她:“大人今日有要紧事,小姐不若明日再来。”

明日,又是明日。一系列的拒绝,让姜婳再也忍不住,不由崩溃哭出了声:“你们去告诉父亲,姨娘死了,去告诉他啊,姨娘死了,她死了。他生前一次不去看望,死后还不能去吗?”

她慌乱崩溃着,已经语无伦次:“让我进去,或者你们去告诉父亲,姨娘死了,没有这样的父亲和丈夫的,他不能这样。”

说着,她欲扒开侍卫拉他的手。

两个侍卫眼疾手快,将人死死拦住。

姜婳双手拔不开,颤抖着声音说道:“那我不进去,你们去通报呀,姨娘死了,你们去同父亲说,你们起码,去通报一声。”

说着她直接跪了下来,一双泪眼望着两个侍卫。

其中一个似是不忍,望向了一旁的同伴。同伴犹豫片刻,点了点头。那个不忍的侍卫便匆忙向院子内跑去。

不过片刻,里面传来了花瓶砸碎的声音。

姜婳被晓春搀扶着,身子紧绷。然后就听见父亲一声冷漠的:“晦气,死了便死了,死了便埋了,寻我有何用?”

姜婳身子顿时瘫软,跌坐在地上。

头上鲜血淋漓的侍卫从屋子内低着头跑出来,站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姜婳还有什么不懂?

她为什么,还会对父亲有希望呢?

她已经有些麻木了,她的心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那些狰狞的一切苦痛,变得好远好远。

她沉默地向柳伯娘的院子走去,姨娘是早上走的,如今已快日暮,消息应当早就传到各院子中的。

她适才跌在地上时摔了脚踝,虽还能行走,但并不快。

半个时辰后,她望着前方的姹紫嫣红。

柳伯娘喜欢花,拐角便是柳伯娘的小院了。

不等她敲门,小院的灯就陡然被取下了。取灯的丫鬟假装才看见她,歉意道:“是三小姐啊,不巧,今日夫人病了,适才才服了药睡下。大夫说夫人这病有些严重,这几日都不一定能好,小姐不若过几日再来?”

姜婳惶然地听着似曾相似的拒绝,苍白的面上是一双通红的眼,她颤抖着声音开口:“要几日?”

丫鬟似乎都觉得主子有些过分了,小声低头道:“七日。”

姜婳突然笑了声,一边笑一边流泪,一只手紧紧捏着帕子,苍白的手骨上,纤细的青筋蔓延交杂,有一种难言的脆弱。

晓春也通红着眼,焦急地看着明显神智已经有些不太清醒的小姐。

漫天的姹紫嫣红之中,姜婳突然咳出了一口血,她身体没有力气地倒在地上,血丝顺着唇角缓缓没入衣襟。

她却还是笑着,一边流泪一边笑。

荒唐。

是不是姨娘也觉得,这世间的人,过于荒唐,姨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连她都不要了。

江南,什么江南。

哪里的雪不是一样冷。

*

姜婳踉跄回到自己的小院,将身体已经有些僵硬的姨娘的搂在怀中,温柔为姨娘整理着发丝:“别怕,姨娘,别怕,小婳已经长大了。小婳能做到的,我们不去求他们了,下葬,无非就是需要灵位和棺材,小婳明日,明日,就去给姨娘……”

说着说着,她又咳了一口血,但很快又自己用帕子擦干净,再极快地藏起来,小声念叨:“姨娘,假的,血的假的。小婳很好,很好,姨娘不要担心。等,等去看了江南的雪,小婳就下去陪姨娘。”

“不要怕,有我……”

清冷的月光顺着半开的窗洒在床上,少女娇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具冰冷的尸体怀中。

第二章

隔日,姜婳收拾了小院里所有值钱的东西,用一方布包着。

这些年,为姨娘治病早就花光了她们所有的积蓄。故而即便她将能打包的东西都打包了,都只有这小小的一团。

走出小院时,她就将那小小的一团紧紧笼在自己怀中。

春日的花,哪里都开的艳。路边杂乱些的,一簇簇染着姜婳的衣裙.不出一会,她破旧的白裙就添了几分花痕。

可衣裙哪里能够引起此时姜婳的注意。

她沉默着,向着府中越发嘈杂的下人住的地方走去,一遍遍攥着怀中的包裹。

包裹中的东西虽然不算太值钱,是别家小姐看了都要笑一句寒酸的物件,但如若一件件拿去卖,也能换几两银子。

她只需要最简单的灵位和棺材……

可下人们一见了她,立马全都避开。那个平日同她常交易的奴仆见到她,也忙关上了房门。

刹那间,一间间房全然关上。

她抿着唇,昨日流的那些泪,到这里倒是流不出来了。她捏着包裹的手,狠狠攥紧,一种难言的崩溃,逐渐弯了她强装镇定挺直的腰。

发肿的眼睛通红,当泪水还是忍不住留下的时候,她蹲下身,崩溃地抱住自己的头,怎么办啊,她要怎么办,姨娘,我要怎么办……

她哭着,却又不像发泄。

*

最后,姜婳还是求到了灵牌和棺木。

姨娘死后第三天,她和晓春两个人,在院子中布置了一个只有灵位和棺木的简陋灵堂。

姨娘死后第四天,她陡然想起,书中曾经说过,阴阳间货币并不相同,在阳间的亲人,要给在阴间的人烧些东西过去。

她慌忙摘下了姨娘给她的银手镯,递给晓春。晓春哭着,去寻下人换来了少许的香和纸钱。

姨娘死后第五日,她和晓春跪了一日,没有人来。

姨娘死后第六日,晓春病了,晓春去休息了,她跪了一日,还是没有人来。

等到第七日的时候,姜婳的精神竟比前两日恢复了不少,她跪在棺木前,眷恋地看着姨娘,哭了这些日,她眼一动,已经有些干涩了。

她声音很哑,掺杂着不舍和委屈:“姨娘……”

过了第七日,姨娘便要下葬了。

她照例将最后一点纸钱烧给姨娘,火刚燃起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响。

“砰——”

木门被强制性踹开,姜玉莹穿着一身海棠红百褶如意月裙,用手帕捂住口鼻,轻嗤:“叫你打开门,谁叫你这般粗鲁了?”

说着,姜玉莹扬起俏丽的眸,慢条斯理向姜婳走去。

姜婳下意识瑟缩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姜玉莹捕捉到了她的动作,顿然一乐,大笑起来:“三妹妹,听说姨娘死了,姐姐我呀,特意来祭拜。”

这些话,姜婳一个字都不信,她红着眼,望着姜玉莹身上那刺眼至极的红。随后,忍住下意识颤抖的身子,抬头小声说道:“谢二姐姐。”

姜玉莹娇俏一笑,故作天真从一旁拿了香,认真燃了火,再将手摇动,从而让香的火熄灭,冒出一缕细细的烟。

在即将将香插上去的那一刻,姜玉莹手陡然一松。

香就这样落到地上。

姜玉莹用帕子捂着嘴:“啊,三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姜婳颤抖地将香从地上拾起来,小声说:“没事的,二姐姐。”

“没——事?”姜玉莹故意拖长音调,然后,抬脚随意踢翻了姜婳为姨娘烧纸钱的铜盆,望着唯唯诺诺的姜婳,笑道:“那这样呢?”

姜婳手紧紧扣紧,身子缓缓停住颤抖,摇头继续:“没事的。”

她望着将她的恐惧作为笑料的姜玉莹,看她的尖锐的指甲晃动着,向着香台旁的牌位而去……

牌位与指甲碰撞的“撕拉”的声音响起那一刻,姜婳眼眶发红,再也忍耐不住,陡然起身将姜玉莹的手推开。

却只是一瞬,她起身的那一瞬,两个奴仆就瞬间将她箍住。

姜玉莹脚尖踢着侧翻的烧纸钱的铜盆,又轻碾还在冒着烟的香,双眸含笑地,看着被狠狠按在地上的姜婳。

欣赏一番姜婳挣扎后,姜玉莹弯着眼眸,挑眼看向还好好摆在香台上的灵牌。

“不,二姐姐,灵牌不行!”姜婳红着眼,声音中已经全是祈求,她拼命挣扎:“二姐姐,你放过姨娘,姨娘已经死了,二姐姐,求求你,放过姨娘。”

见她挣扎,两个嬷嬷直接一用力,一个压腿上,一个跪肩上,齐用力,一声闷响,狠狠将她按死在地上。

姜玉莹轻笑着,嫌恶地用手帕裹住灵牌,在姜婳目眦欲裂的目光中,抬手,狠狠将灵牌砸碎。

姜婳被按在地上,看着碎裂满地的牌位。

“姨娘……姨娘……”她拼命挣扎起来,毫不在意手和脸都被地面磨破了,只是拼命地挣开,想要把碎裂的牌位拾起来。

可无论她怎么挣扎,两个嬷嬷都死死按着她。

见她眼神愤恨,姜玉莹向她走过来,随意将手踩上她的指尖,轻轻一碾,笑意嫣然。

“三妹妹,如何哭了呢,现在便哭了,以后可要怎么办呢?”说着,高傲的小姐俯下头,在她耳边笑道:“你再猜一猜,你之前向祖母求的江南莫家的婚事,是谁毁的?”

姜婳怔住,死死看着姜玉莹。

真的是她?

姜婳虽早有猜测,但是真正听见的那一刻,心中还是生出了抑制不住的悲愤。如果那门婚事在,姨娘就不会自杀的,祖母答应了她的,只要她出嫁,姜府就放了姨娘,姨娘可以同她一起离开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不要命似地向姜玉莹爬去。

两个嬷嬷见她挣扎厉害,直接重新跪在她身上,将她身子骨狠狠压到地上。她红着眼,咬牙看着笑意嫣然的二姐姐,唇角摩擦之间直接破出了血。

她听见自己哭着喊:“为什么,为什么,姜玉莹,我从来没有,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她颤抖着,又带着止不住的绝望,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为什么”。

姜玉莹笑意璀然的眉眼顿时冷了下来,她一脚踩上了姜婳的脸,眼眸森寒望着棺木中的人,冷声道:“都给我拆了,一个妾,死了便死了,灵堂,祭拜,我看府中人是太闲了些。”

“不,不要。”姜婳手试图挥开桎梏住她的嬷嬷,但是一个娇小姐的力量,如何能抵得上三个嬷嬷,极度挣扎后,还是被按压在地面上。

那时她已经分不清血和灰尘了,只记得在她反抗不了的桎梏下,她一点一点,看着姨娘的灵堂被全部砸掉。

她怔怔地看着依旧笑意璀然的姜玉莹。

想起这十几年的欺压,想起那只被剥皮的小兔和相熟的嬷嬷,想起推开门姨娘的尸体被一根白布挂在房梁之上。

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散去。

最后昏过去的时刻,她一直在想。

为什么,姜玉莹这样的烂人,要活的,比她,比姨娘轻松百倍呢?

等到她再醒来时,身边只有一个不相熟的丫鬟,不是晓春。

那丫鬟见她醒来,就只说了一句:“季姨娘已经下葬了。”

能怎么下葬……昏过去之前,她看见,棺木被放了刺鼻的油,燃起了烈烈的火,火吞噬了姨娘的脸……

她怔然看着床帘,等了整整一日。

她想,即便姨娘只是妾,即便姜玉莹是嫡小姐,即便府中那些人对姜玉莹向来偏颇。但是,一个嫡小姐砸了姨娘的灵堂,焚了姨娘的尸骨,这般荒唐事,总得给她一个说法的吧。

但她等了一日,也未等到一人。

傍晚时,她不顾满身的疼意,掀开了被子,随意穿了一身衣裳。

推开门时,那个她不认识的陌生丫鬟,正在院中睡觉。

她眸光呆滞,向着院外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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