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是这么当的[穿书]gl
作者:李浮安
文案
文案:
苏白一夜醒来发现自己穿到了一本只匆匆看了眼结局,还没开始细读的书里。
因此对于自己的处境,她只知道两个信息:一、自己是无恶不作的大反派。二、自己会死在大女主公主殿下的手里。
既然什么信息也不知道,行善积德总是没错的。善恶终有报,书里也要讲道理不是?
于是,在苏白的带领下,反派组织的画风彻底变了,一个慈善机构冉冉升起。
至于公主殿下,当然是躲得越远越好了。自古主角身边多事非,苏白只想平平淡淡地做个慈善界大佬,不想掺和任何事非。
然而天不遂人愿。
她的花式躲,在公主殿下看来不过是欲拒还迎的挑逗……
PS:本文比例70%,时长48小时。
*接档文《黑料影后的替身小娇妻(娱乐圈)gl》
文案:
周柠上辈子是活活穷死的。因为没钱治疗,小病拖大病,大病要了命。
等她死后穿进一本书里,发现自个儿的经济状况并没比上辈子好多少。
好在这时出现了个冤大头,呸,大善人,非说她长得像另外一个女人,要花钱养她。不用那啥,偶尔陪着聊聊天就好。更别提对方还貌美的一批,拿钱看美人,这种好事周柠怎么可能放过?
周柠怕大善人嫌自己要价太高,小心翼翼地比了个五:“一年这个数可以吗?”纯聊天五万块很多了。
“五百万?”美女稍微皱了下眉头:“可以。”
太太太太太多了吧?
周柠看着银行帐号里忽然多出来的7位数,心理压力很大。她是个厚道人,拿钱办事,大善人出手这么大方,她当然要让人家拥有最好的体验了。
可能是她表现得太好?等她赚够了钱想去挥霍去享受的时候,美人收起往日的和善模样将她压在门上:“给你4亿。我再续八十年的。”
————
元芝三料影后加身,私生活清清白白,是华夏国无数人的白月光。
而她也有自己的白月光。她拍戏时偶然发现一个女孩子长得特别像那个人,鬼始神差地就花钱把人带到了身边。
再后来,她心里的白月光就换了人。只是死丫头挣够了钱就想跑,她不同意,丫头还恐吓她:“咱们这事儿可算黑料,被人发现你的事业会受影响的!”
不是就是黑料吗?只要她的黑料够多,人们就找不到喷的点了。
是什么让曾经是高岭之花的影后走上了疯狂自黑的不归路?是爱情啊!
第01章 001
此时约摸是正午。
阳光透过蒙着轻纱的窗格,在一看就很贵的青石砖面投下大小不一的菱形光块。高屋华梁之下,十数个婢女侯立在两侧,又有三五个婢女或打水或端匣的伺候着端坐在铜镜前的美艳女子梳妆。
女子秀眉微蹙,似有不虞。
婢女们吓得更加恭顺地垂着眼,在这个细微表情的威慑下连呼吸都慢了几拍,可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敢慢。
苏白根本没有注意到婢女们的变化。她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她昨晚刷完题在家里的床上抱着她家的布娃娃苏狗剩一起睡下,早上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穿越是肯定的,重要的是,她到底穿的是哪个朝代啊,哪个游戏啊,哪本书啊,还是哪个系统啊?一点线索都没有。她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脑海里也没有出现什么电子提示音。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苏白不敢轻举妄动。她先是装睡不起,直到日头高升不得不起了,又借口嗓子不适不能言语。
好在她穿越的这个原主身份似乎很高,伺候她的人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更别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进而质问她了。
至于眼下镜子里那张陌生的美到过分的脸……苏白试着把眉头舒展开,又动了动嘴角。镜子里的美人与她动作同步。应该看久了就习惯了吧?
开局还算不错,有钱有颜有地位,可未来却不见得乐观。
无论眼下是哪个朝代,无论她穿越的这个身份是王朝的金枝玉叶,还是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封建时代就是封建时代,对于女性来说,生存环境怎么也不可能比二十一世纪的华夏国更好。
过了好久好久,苏白屁股都坐麻了。她的头饰妆容才终于被弄好,有婢女屈身抬肘,苏白挺直早已僵硬的腰背,照着自己认知里的古代大家闺秀应有的举止,扶着婢女的胳膊缓缓站起身。
呜呜。好想捶捶腰背,揉揉屁屁。
苏白忍着身体的不适,往屋子一角早就盯好的书案走去,想看看那边会不会有关于朝代或是原主身份的线索。她一挪步,身后乌央央一大堆人也跟着迈了一小步。不过在她快走到桌案附近的时候,身后的那帮人默契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苏白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看来原主还是很注意隐私的。这让她对心里某个隐忧不那么担心了。
刚才坐在镜子前被人打扮的时候,她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比如原主的身份明显不低,而她以前和闺蜜讨论过一个无聊的话题。
古代贵族的服饰那么繁琐,那大小便的时候不会不方便吗?
闺蜜当时想了想说,既然是贵族,应该这种事也有人伺候吧!比如某个贵公子嘘嘘的时候,可能威武雄壮地站成个大字型,然后两边各两个小厮,两个扶着袖子,一个扶着袍子,一个扶着那啥,可能还有一个捧着毛巾,等贵公子完事后上前像擦拭古董花瓶那样细细擦拭……
她当时笑成了傻子,眼下自个儿真的身处其中就完全笑不出来了。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那件事的时候也一堆人伺候着!所以万幸,原主看起来很有威慑力不说,还是个注意隐私的人。
桌案左上角有本册子,苏白拿起翻开看了看,好像是本皇历……太安六年?
这是哪朝的年号啊?她是个历史学渣,勉强能把朝代顺下来,至于各朝各代里各位皇上自定的年号就不知道几个了。
苏白失望地放下册子,又拿起册子旁边两指见方的印章看了看。唔……刻的歪七扭八的都是什么玩意啊!她不通书法,根本认不出来是什么字。
没文化真的可怕。苏白好后悔,之前刷某乎的时候,有个妹子担心穿越到古代随时在身上带着个装了金银的小荷包。她怎么就没有人家那个未雨绸缪的智慧,多学习一些知识以备穿越之需呢?
这样想好像也不对。毕竟谁能料想到自个儿会穿越啊?而且学什么知识好呢?学习了古代的知识,给你送到末世不是一样完蛋?
苏白一边没有主意地胡思乱想着,一边状似不经意地翻看着案面上为数不多的东西。翻看完案面她又顺开了抽屉,抽屉里的东西倒是不少,绝大部分都是信件。
暂时得不到朝代的信息,哪怕知道原主的身份也好。苏白这么想着就拉了椅子坐下,信大都是开了封的,她随便抽出一封看起来。
信的内容还满肉麻的,简而言之就是彩虹屁的一万种表达方式。她一连看了好几封,内容都是差不多的肉麻,字迹和最后的署名却各不相同。
原主好像不是一般的渣啊!而且看署名的风格,有男有女,这烂摊子她一个母胎单身狗要怎么接?
苏白正发愁接替了原主的自己要怎么处理原主的这一箩筐风流韵事,在拆开一封密封的信后,被信尾落款的两个字刺得脑子触电似的麻了一下。
苏白?
这封信的内容和别的开了封的不一样,一点都不肉麻,无外乎是些客套的嘘寒问暖的话,看样子是海王原主给自家鱼塘里某条小鱼写的回信。所以,原主也叫苏白???
哪有这么巧的事!
苏白回忆着之前看的那堆肉麻情书里,好像有个落款叫嬗婵的。她当时没太在意,现在结合原主也叫苏白,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本名叫《公主克夫也克父》的书。那本书里的大反派就叫苏白,而嬗婵郡主是开篇不久就没了命的小炮灰。
当时她跟一起追书的闺蜜吐槽说嬗婵(tanchan)死的也太无辜了,闺蜜纠正她说那字儿念“shan”,因此才留下些印象。好吧,她果然是文盲一个。
那本书她压根儿没看多少。谁叫反派和她的名字一毛一样呢?看着不干人事的反派,她也莫名有种亏心的感觉。那个作者的文风其实蛮对她胃口的,可惜作者好像跟某个也叫苏白的人有什么深仇大恨,所有书里的反派都叫这个名字。唉。
故事的最后,坏事做尽的大反派在大女主,大央朝二公主鄂颜手里死得挺惨的。
后来闺蜜告诉她大结局的时候,她还说死得好来着。现在么……
“小姐。大夫来了。”
苏白目光呆滞地思考着自己并不光明的未来,有个衣着素净的盲眼中年妇人被人搀扶着不宣而入。
好歹看了那本书一小部分的苏白,虽然对于未来如何死里逃生暂时还没有思路,好歹对眼下的处境稍微有了点底。
那个盲眼妇人是她的乳母蓊娘,也是在原主的父母去世后一手将她教养大的人。论心肠的歹毒,手段的高明,要说原主是十分,这位阿姨就是一百分。原主很多人神共愤的决策都有这位看起相当无害的妇人的影子。
苏白回忆起那本书开篇一些人物的遭遇,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听说小姐嗓子不适不能言语?”蓊娘合着盲眼,拂开身旁婢女搀扶的手,仿佛可以看见似的避开所有障碍物径直走到苏白跟前。
苏白的桌案与书柜,府上的婢女半点不敢靠近,蓊娘却毫不避讳。
至于蓊娘明明双眼皆盲,为什么跟可以见物似的能避开所有障碍,苏白并不奇怪。原主这位乳母,除了心肠歹毒手段高明,武力值也颇高。原主有次暗杀行动派去的人不仅失败了,还落入了朝廷手中,就是蓊娘亲自出手收拾的残局。
苏白怕露馅,本来就够谨慎小心的,眼下面对蓊娘这样的厉害人物更是慎之又慎。她没有言语,只是依着房中陈设和身上衣着的风格猜测出来的原主性格,极冷极淡地点了下头。不过转念一想眼前站着的是位盲人,根本看不见她点了头,便惯性地想开口应声。好在她反应够快,嘴张到一半时及时意识到自个儿在装哑,不能说话。
这就有点尴尬了。
她不能说话,蓊娘又什么都看不见,别的婢女全都垂着脑袋压根不敢看这边。这要怎么交流呢?
正在苏白为难的时候,蓊娘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欲言又止似的道:“伸手。”
这语气才是真的冷。如果说苏白故作清冷的态度是三月微雨只着了薄衫的晨,那蓊娘短短两字所透出的噬骨寒意就是腊月北境光着身子的夜。
苏白忐忑着,害怕着,犹豫着,迫不得已地将手伸了出去。她不能有任何惹人怀疑的反常举动!
蓊娘伸手不轻不重地叩住苏白纤白似玉的手腕,用食指和中指探了探脉象,面无表情地又吐了两个字:“伸舌。”
苏白纳闷着乖乖伸出了舌头。看不见的人切脉或许没问题,可是舌头怎么看?她正想不明白的时候,蓊娘抬起刚探过她脉象的食指和中指,飞快地在她舌尖蹭了一下,然而放到鼻下闻了闻。
!!!苏白面上不显,心里却在尖叫。
她刚才,是被摸了舌头?这位姐姐来之前洗手了吗?
苏白好想漱口。不过也只敢想想,她僵硬地杵在原地,脑子转得飞快,努力分析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不是中毒就好。”蓊娘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具体什么病症,让大夫瞧看一下吧。”她只精于毒/物,并不会看寻常病症。
明间里,苏白被人簇拥着在上位坐下,手腕被婢女捧着轻轻放在了案几的软枕上。这个架空的时代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严格,大夫就坐在一旁的小凳上替她请脉。
“贵人脉象与往日略有不同,不过并无异处。”老大夫一手把着脉,一手捋着下巴上稀疏的长须道:“这病有些蹊跷,老朽需施针探问一下。”
一直假装平静的苏白快要崩不住了。老大夫掏出的针又粗又长,吓得她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她也不是没去中医院针灸过,记忆中明明没有这么粗长啊!她不敢想象身体里扎进这样可怕的东西,可要是不扎针,势必就要说话。一旦开了口,离露馅可能就不远了。
她要怎么解释原主身上的变化才不会被当成疯子呢?穿越什么的,鬼都不会信啊!
苏白朝蓊娘所在的方向抬了抬眼,对于蓊娘的恐惧瞬间战胜了对眼前大棒针的恐惧。豁出去了!熬过这几天等所有人都相信她莫名其妙地彻底成了哑巴就好了。
来吧!让苦难来得更猛烈些吧!
苏白咬紧后槽牙,拿出壮烈赴死的气势,闭上双眼不忍心看接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她感觉手掌被人握住了,然后指尖被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她受了惊吓本能地把手往回缩,很快就被更大的不容反抗的办量重新拽了出去。
“大夫,施针吧。”是蓊娘的声音。
难道现在握着她手腕的人是蓊娘?苏白彻底不敢动了。
针尖在指头上试了试位置,忽然就扎了进去。
十指连心啊!
苏白牙都快咬碎了才勉强把已经到嘴边的痛哼忍回肚子里。要知道,她上辈子经历过最大的痛不过是姨妈痛啊!
大夫见苏白的反应不太对,疑惑着拔出长针换了根指头再次扎了进去。正常人应该会觉得很痛啊,怎么苏贵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哪怕彻底无法出声,好歹面部表情会有一点吧!难道是痛觉出了毛病?还是他扎得太轻了?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几乎不说脏话的苏白痛得忍不住在心里骂起了国骂。这个糟老头子坏球得很!扎一针得了呗,还来第二针!而且一针更比一针猛!她睁开不知什么时候被泪水模糊的双眼,哀求地看向大夫。
别扎了,求求你别扎了。再来一针我可能真的忍不……
“啊——————”苏白心里的念白才说到一半,老大夫的第三针就下去了。
太痛太痛了,苏白实在忍不下去叫出了声。她被扎的手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泪眼婆娑地望着老大夫。第三根指头就这么遇害了,她哪里还敢继续装哑?再装下去这个老头儿怕是要把她所有指头都扎个遍。她就奇了怪了,扎人指头算什么治疗方法?难道和西方中世纪的放血疗法师承一脉?
“先生真乃神医!我喉头仿佛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通了似的,终于可以说话了。”苏白等最痛的劲儿缓过去了,怕再挨扎咬牙切齿地对大夫夸赞道。
婢女们松了口气。
老大夫则得意地接着捋起了长须。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治好这个疑难杂症的,一开始他不过是想例行试探下病人哑疾的程度,是说话艰难啊,还是完全不能发声。就像遇见说双腿没有知觉不能行走的病人,他也是二话不说先扎上几针来试试疼痛几何的。
“嗓子好了就好。不过……”老大夫没有得意太久,便面带忧色地道:“方才老朽扎头两针?贵人毫无知觉么?贵人直到被扎第三根指头时才勉强有点反应,老朽十分怀疑贵人的痛觉出了毛病。这样吧,老朽再行施针探问,看贵人只是手指有麻痹症状,还是别的地方也有。”说完就又取出来一根新针。
苏白真想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无私奉献给眼前这个庸医:除了扎人就是扎人,你TM到底是容嬷嬷转的世,还是小蜜蜂成了精啊?扎扎扎!扎你姥姥个腿。
心里骂得再带劲,苏白面上也不敢表现出什么,仍旧皮笑肉不笑地对大夫道:“方才并非不觉得痛,只是我素来忍耐力较常人要强上一些,所以表现得并不明显。大夫无须多虑。”说完立马吩咐人准备诊金和车马。
“是……”老大夫将信将疑地收下诊金在婢女的引导下出了门。
苏白这才颤颤巍巍地借助左手收回了痛到失去知觉的右手,放到嘴巴前吹了吹受苦受难的三个指尖。
蓊娘耳听着苏白呼呼指尖的动静,面有疑惑地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可仿佛在用无形的视线打量着苏白似的。
她不明白。阿白这孩子为什么要装哑呢?她失去视力多年,可能因为看不见而变得更加专注的缘故,她因练武本就强于常人的听力又上了一层楼。刚才第一针下去,她就听到自家小姐喉咙里发出一半又生生咽下的哀叫声。
难道是对她们未尽的事业萌生退意了?
蓊娘面色愈加凝重了。
第02章 002
大夫还没走呢,家里就又来了新客。
是那位书里开篇不久后就死于原主之手的倒霉孩子,嬗婵郡主。
也是原主那个大海王养的众鱼中最殷勤热切的一条。那堆来信里,最多的就要属这位郡主了。从信里动不动就问原主是否喜欢某个物件的内容来看,郡主送给原主的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古代皇家舔狗?
指尖的痛意还没散去多少,苏白就被人搀着回房重新梳洗打扮去了。她身心俱疲地再次坐回镜子前,思考着待会儿该怎么应对那位郡主姑娘。
原主是真不让人省心。本来作为全书的反派大BOSS,违法乱纪的事情原主不一定干了多少了,说不定已经被人盯上了。看前书的一些铺垫,好像原主的最终目标还是牵涉到皇家的一个大阴谋,不然也不会死在大女主鄂颜公主手里了。
照她的意思,违法乱纪的事肯定不能再干了,大阴谋什么也趁早拉倒吧!哪怕搁历史上真实存在的朝代里,跟朝廷作对得善终的都没有几个,更何况在有主角光环的大女主爽文里呢?对于无事非不成冲突的主角一行人,她还是能躲则躲,能避则避吧。
书中大反派苏白与女主鄂颜第一次见面,是在某次宫宴上,原主主动跟女主搭的话,女主仿佛也对原主青眼有加,很快俩人就处得跟亲姐俩似的。女主当时是不是真心欣赏原主她不知道,但原主肯定不是真心的,从一开始就憋着坏呢。
宫宴是在嬗婵郡主被害以后,现在郡主还活得好好的,所以她穿越来的时间点并不算糟糕,万幸还没跟女主产生交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往后当然会远远地避开天选之女鄂颜公主以保平安了。
只是改邪归正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呐!
原主是大BOSS不假,可反派很多时候并不是一个单一的人,而是一个庞大的组织。她不完全清楚原主的情况。只是想搞大阴谋的人,没笼络点帮手怎么可能?原主现在身边围绕着的人可能暂时以她为马首是瞻,可倘若原主的决策开始背离那些人的利益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绝大部份情况下,因利结合的关系是最牢固的。俗话说的好,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嘛!
要想改邪归正,现在她手下那帮人就是最大的阻力。
本来这些事已经够让她头疼的了。没想到原主不仅坏还渣,整个一大海王,撩拨了无数公子小姐,还个个都非富即贵。怎么不得罪人地处理掉原主留下的情感纠葛,也是她要琢磨的事。比如马上要见到的那位嬗婵郡主。
她不是原主,当然不会害那位痴情的傻姑娘,但也断不会接受她那浓烈的爱意。可郡主毕竟是皇亲国戚,但凡她想在皇权社会平安活下去,拒绝的时候就得想办法别让那位姑奶奶受太重的情伤,免得脑羞成怒因爱生恨。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白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就像父母去世以后,她小小年纪就要面对世界的残酷,对付惦记父母遗留下来的财产的所谓亲戚。当时多无助啊,最后不是也熬过去了么?这次也可以的。
***
嬗婵接过玉颜山庄婢女递上来的茶,闻了闻道:“怎么不用我前日送天师的雪前翠?”
婢女谨记着“苏白”的吩咐,解释道:“回郡主殿下,您送来的茶叶天师不舍得用来待客,都放在后院那边的。您如果喝不惯这个,奴婢这就去取。”
“不用了。”嬗婵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时不时地就拿乌溜溜的眼睛去觑门口。
在数不清第几次状似不经意地朝门口张望的时候,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天师~”嬗婵搁下茶盏起身相迎,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
苏白刚迈过门槛,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
对了,据她所知原主有两个身份。明面上是玉颜山庄拥有美颜神功的玉颜天师,原主和京城贵女们打交道就是靠的这个身份。至于暗面么,就是无恶不作的野心家,非法敛财小能手。
这个什么美颜神功,算是原主作为大反派拥有的唯一一个金手指。她可以用花卉草药调制一种美白嫩肤的香膏,效果确实是立杆见影的,不管怎么说也是金手指嘛。本来这本事搁21世界的华夏国,原主最多建立一个知名的护肤品牌,可谁让这个架空朝代神叨叨的呢,越玄的东西越能忽悠人。
于是原主,从一个护肤品卖家,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美颜神功的玉颜天师。天师,上达天听的厉害人物,那就是半个神仙啊!再配上原主确实出众的外貌,长得漂亮的半仙,那约等于真正的仙女啊!
在都城这种地方,美女遍地都是,可仙女能有几个?也难怪那些贵公子贵小姐们对原主趋之若骛了。就是被忽悠瘸了嘛!
待客的明间采光极好,午间阳光又烈得刺眼,苏白走近了才看清楚嬗婵郡主的容貌。
这位在信中向她诉着衷肠的小郡主,比她矮了整整半个头,穿着嫩黄色的裙裳,看起来至多不过十四五岁。还是个小毛孩子啊!原主是真的禽兽,连小毛孩子的感情也要骗。骗了人家的感情不说,还要害人家的性命。
苏白在心里疯狂鄙视着原主。
“郡主殿下。”苏白恭敬地屈了屈身算是见礼。她闹不准这个朝代的礼仪,也闹不准她和嬗婵郡主从前相处的模式,只能边屈身行礼边察言观色。她见嬗婵郡主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才放了心接着道:“暑天燥热,郡主怎么选择午间出行?”
嬗婵咯咯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时候肉肉的小脸鼓成两团,满满的孩子气。不过说出来的话就不是什么童言稚语了:“热倒是还好,就是下轿步行的时候觉得烈日灼目。不过眼下见了天师,倒觉得那悬于中天的日头的光辉,竟不如天师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之万一。”
“额……”苏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郡主的话翻译得直白一点,不就是:你的美貌闪瞎了我的眼?
这小小年纪的,咋就被土味情话荼毒成这样了呢?
苏白回忆起嬗婵郡主来信上的只言片语,不禁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论肉麻恶心,信上的内容更甚,这句其实真的还好。
此刻满屋的人,除了苏白和嬗婵,不管是玉颜山庄的婢女,还是嬗婵带来的随从,都老实地把头埋得低低的。苏白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低头偷笑,反正搁她是肯定忍不住的,不过这些人可能对于嬗婵郡主的风格习以为常了也说不定。毕竟看样子郡主也不是第一回来玉颜山庄了。
苏白没有顺着嬗婵的对话风格往下接,而是往前走了几步转移话题道:“不知郡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她不是没脸没皮的大海王,实在是吃不消嬗婵郡主这种热情直白的谈话风格。
嬗婵低下头半捧着脸,貌似害羞地道:“还请天师说话时别离阿婵这么近。”
苏白错愕,正猜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合规矩,冒犯了这位小郡主。
长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嬗婵郡主,要看不看地望着苏白开始了她的第二轮进攻:“天师吐气如兰,阿婵若是习惯了天师的芳香气息,只怕以后会受不了与别人近距离交谈,觉得人人都口吐浊气的。”
“额……”苏白二度无语。她震惊得连手指尖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这位小郡主是高人呐!到底是怎么做到脸上满是娇羞之态,嘴上全是虎狼之词的?
一时间苏白不知道该接什么好。她输了,真的输了。
原主牛逼大了。这样的小鱼应付一条她都受不了,而原主在搞事之余还经营着一个大池塘呢。果然身为反派大BOSS,原主还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嬗婵等了半晌,见苏白立在那里不言不动,笑问道:“不过天师的意思,难道阿婵一定要有事才能来么?”
“……”不然呢?苏白彻底语塞了。难道小郡主大费周章地过来只为瞧瞧她的盛世美颜?唉。苏白无奈地扶了扶额头,原主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啊,看来以后要给她惹的麻烦只会多不会少了。
见苏白又闷声不语,嬗婵这才咯咯笑着道:“张太妃娘娘让我过来问问,您这月下旬的发功可不可以先仅着她?德成长公主下月随番王回都城探亲,五年未见,她想见长公主的时候状态好一些。”这是正事。本来这事儿随便差个体面些的奴才来问是一样的,她不愿意,非得亲自跑一趟,说是自个儿对太妃娘娘的孝心。
“太妃娘娘折煞俾下了。还请郡主回禀太妃娘娘,就说俾下随时听唤。”苏白听嬗婵话里的意思,一月三旬,原主那个美颜神功竟然一个月只用三次?商业头脑不错啊!物以稀为贵,这饥饿营销搞得实在是六,又省力来又赚钱。虽然不知道原主先前都答应了哪些人的预约,不过能压过太妃娘娘的人不会多,这事儿答应下来应该无妨。
话传完了,事也妥了,按说嬗婵该回王府了,可她那脚像生了根似的,就是不迈。
“天儿真是热。”嬗婵挪着小碎步偷偷往苏白身边靠了靠,望着门外道:“天师说得对,这个点日头正大着,出门太遭罪了。我倒是没事,左右是坐轿。就是可怜我这帮丫鬟,还有那几个候在门房的轿夫啊……”边说边拿眼去觑苏白。意思相当明显了:天师你真的忍心让我现在就走?不留个午饭晚饭宵夜或者包个住宿啥的?
嬗婵赖着不肯走,苏白也不好撵人走。何况眼下她最害怕的是跟最熟悉原主的蓊娘相处,对比之下眼前这个花痴小郡主好像……似乎……或许……比较……没那么可怕?
“郡主殿下要是不着急回府的话,要不俾下陪您在园子里走走?等日头下去些了再走也不迟。正好有些关于太妃娘娘那件事的细节,俾下想向郡主打听一二。”苏白朝嬗婵微微一笑,又睨了眼身后的婢女们道:“你们不必跟着了。”
她想清静一会儿,而且小郡主肚子里肯定还有一大堆的肉麻话等着她,观众越多她越尴尬。
“好……呃……好啊。”嬗婵先是一惊,然后雀跃地踮了踮脚尖。她借故来玉颜山庄好几次了,这还是天师第一次邀她逛赏山庄呢!她也吩咐随身伺候的人不必跟着了,就在明间这里等她。
苏白知道在古代尊卑有序,立在门边对嬗婵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明间,留下一屋子不知该何去何众的仆众。
蓊娘竖耳听着二人渐行渐远的动静,紧闭的眼皮颤了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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