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我的老婆是黛玉[红楼]
作者:钟离昧
文案:
男主版文案:
明月自来投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从前徐茂行不知道,但他现在知道了。
一朝穿越到红楼世界,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接触一下传说中的世外仙株,仙株她爹就主动来自己家议亲了。
徐茂行默默掐了自己一把,唔,果然不疼,怪不得这梦这么假呢。
徐大哥:???弟弟,你掐我干啥?
女主版文案:
贾家败落,宝玉另娶,黛玉绝望心碎之际,有林氏故交手持婚书而来,强势地从贾家人手中将她带走。
自此,免她苦,免她忧,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两个家道中落的小夫妻,生活处处都是困苦。
她那看见书本就头疼的夫君为了让她重新过上好日子,头悬梁,锥刺股,一路冲到了金銮殿,圣上钦点一甲探花。
夫妻双双含笑而逝之后,黛玉一睁眼,发现自己回到了父母健在的时候。
看着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夫君,黛玉微微一笑:夫君,准备迎接来自为妻爱的鞭策吧!
PS:1,本文男女主双视角叙事,前世今生两世缘。前世从相互扶持到相濡以沫,今生从青梅竹马变欢喜冤家。
2,前世男宠女,今生女宠男。男女主相互治愈,相互救赎。
内容标签:红楼梦 穿越时空 重生 治愈 日常 救赎
主角:徐茂行,林黛玉 ┃ 配角:徐景行,林如海,红楼众 ┃ 其它:甜文,宠文,爽文
一句话简介:吾妻黛玉威武
立意:不逼自己一下,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潜能有多少。
征文活动优秀作品奖章
明月自来投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从前徐茂行不知道,但他现在知道了。一朝穿越到红楼世界,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接触一下传说中的世外仙株,仙株她爹就主动来自己家议亲了……
这是篇相互治愈,相互救赎的温馨故事。于家长里短中将小夫妻的悠闲生活娓娓道来,闲适之中充满着浓浓的生活气息,引人向往。
第1章 出狱
“咣当”一声,大理寺牢房的大门被用力拉开。
班头赵三客气地对衣衫褴褛的徐茂行弯腰,“二爷,您可以出去了。”
徐茂行心知能让他如此谄媚的肯定不是自己,自然不敢拿大,堆起笑容还了礼,“赵三哥客气了,这些日子多谢您照顾,小弟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哎哟,二爷这不是折煞小人吗?”赵三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余光不时往外瞅一眼,带着三分期待和三分惶恐。
想来门外等候那人,才是赵三真正想要巴结的。
徐茂行暗暗哂笑一声,面上却半点不显,把身上最后三钱银子给了赵三,便朝门外那人走去。
虽然是有人打点的缘故,但他能在大理寺牢房里安安稳稳住上三个月,顿顿都能有干净的饭菜,全靠赵三悉心照料。
他本就不是真正的十五岁少年,懂得世上没有理所应当的事。再有家里出的这一场变故,很是经历了一番人情冷暖,对于给予自己善意的人,徐茂行心里都是存着感激的。
站在大柳树下等他的那位他见过,正是安王府的长史,姓栾,不算安王的心腹,但安王府在外的一应事宜,却多是由这位栾长史负责的。
只因长史乃是朝廷任命的官员,虽然才七品,可便是超品的亲王也不能不顾忌一二,更何况安王还只是郡王?
安王对着为栾长史,一向是忌惮与重用并存。忌惮是因为不得不忌惮,重用则是因为不敢不重用。
毕竟当今这位天子,年岁越大,掌控欲就越强,最见不得这些已经入朝的儿子们有半点不敬圣意之举。
“栾长史,劳您久候了。”
所谓礼多人不怪,从前的小纨绔徐二郎可以不在意,如今家道中落的徐茂行,却不得不在意了。
栾长史是个脾性温和的人,也是个懂得进退的聪明人。对于眼前这个安王看中的少年,他的态度一向很好,还礼非常及时。
“二爷言重了,小人也是刚来不久。”他客气了一句,便道,“马车已经备好,王爷也已等候多时,徐二爷还是先随小人去见王爷吧。”
听了这话,徐茂行不敢怠慢,连忙道:“那就有劳栾长史带路了。”
当下他跟着栾长史上了胡同口的马车,栾长史在外骑马跟着,一路走到安王府的后头,从后门进去了。
他这一身酸臭的,肯定不能直接去见贵人。
索性栾长史早有安排,自有小厮抬了两桶热水来,又有来个手脚麻利的婢女服侍他洗刷干净,换上柔软的中衣,外边又套了一件绿色蝙蝠纹的直裰,红色丝绦在腰间一系。
随后婢女又拉着他坐到了铜镜前,把他的头发用软布一缕一缕地擦干。要梳头的时候,徐茂行道:“直接束起来吧。”
按理说他未行冠礼,还不到束发带时候。但如今父兄都被发配岭南,家里只剩下他一个顶门立户的,束发明志也未尝不可。
他主要是做给安王看的,让安王意识到他没有被厄运打倒,是一个有价值的人。
就算安王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日后会对他照料一二。但照顾一个废物一般的纨绔,和照料一个越挫越勇的有志之士,上心程度能一样吗?
徐茂行很清楚,如今他已经没有父兄可以依靠,且远在岭南的父兄还要靠他打点。他越是表现得有价值,安王对他们家的事就越会上心。
两个婢女没有说话,闻言只是默默取来了束发用的网纱、簪子和头巾,把他的头发梳成了成年人的样式。
从洗漱的草堂里出来之后,栾长史的目光在他头上顿了一下,便领着他去了安王的书房。
先前栾长史安王等候他多时,自然是一句客气话。
实际上这一次安王在诸王争斗中失利,徐甘这个官居户部侍郎的心腹都被全家发配了岭南,再往下受牵连的不知凡几,安王一党可谓是元气大伤。
这时候的安王正是焦头烂额,整日里领着一群心腹幕僚商议对策呢。能在百忙中周旋一二,把这个徐家唯一未成年的男丁全须全尾地捞出来,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哪里还有闲工夫专门等着见他?
因而栾长史把他带到了书房的隔间,留下一句“徐二爷稍等,小人去禀报王爷”,就很久没有回来。
徐茂行自然不敢胡乱走动,也不敢胡乱打量,权当自己长在了椅子上,最多悄悄活动一下坐得酸痛的腰和腿。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栾长史终于折返,一进门几催促道:“快快,王爷宣你进去说话呢。”
徐茂行精神一阵,急忙跟着出去,低着头走了安王的书房。
“王爷,徐二爷来了。”栾长史禀报了一声,又低声提醒他,“快给王爷请安。”
徐茂行一撩衣摆,跪下行了大礼,拜道:“小人徐茂行拜见王爷,多谢王爷活命之恩。”
“快起来吧。”安王的音色带着几分清冷,一起倒也温和。
徐茂行再拜之后才起身,微微抬头看了安王一眼。对方穿着藏蓝色家居软缎袍,头上戴着一字逍遥巾,中间一块美玉莹润如酥。腰间系着褐色丝绦,荷包、香袋等配饰都由巧手编织的璎珞系着,垂挂在丝绦上。
安王道:“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十五吧?”
徐茂行道:“回王爷的话,小人刚好十五。”
本朝男丁的服刑岁数是十六岁,若是再大一岁,他就得跟着父母兄嫂一起发配岭南了。
也正因为差了那么一岁,安王才能从中运作,先把他从刑部提到了大理寺,再弄了个无罪释放。
安王问道:“才十五,怎么就束发了?”
徐茂行腼腆一笑,带着苦涩说出了早已打好的腹稿,“小人从前顽劣,辜负父兄的教导。一朝遭遇剧变,小人有心营救父兄,却发现自己一无所长,心中对自己痛恨不已。
如今得王爷辛苦奔走,圣人给了恩典,小人决心束发明志,一来报答王爷大恩,二来也想为父兄争一口气。想来他们远在岭南,若是知晓小人肯上进了,也会欣慰几分。”
“好!”安王看他的眼神,明显和才不一样了。
他大声赞叹了一句,欣慰道:“小王还怕你小小年纪受了这番打击会一蹶不振。如今见你志气并未丧失,小王日后也可对肝公有所交代了。”
徐茂行满脸诚恳地说:“家父被奸人构陷,全赖王爷周旋才得以保全一家人性命。小人也没有别的本事,唯有继承父兄志向,努力读书,将来在朝中为王爷摇旗呐喊。”
徐甘是安王党的骨干人物,这次之所以惨遭横祸,也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而是多方博弈中不慎做了炮灰。
想要把徐甘搞下去的不但有其余几位皇子王爷,还有高坐金殿的当今天子。
皇子各自结党原本是圣人放任的结果,可是圣人自己却没料到,几个儿子的势力越来越大,他想要收手的时候,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徐甘被流放只是一个开始,其余诸王党派一个也跑不了。圣人之所以先拿安王党开刀,一来是恰逢其会,二来也是寻找一个突破口。
只因徐甘的确是冤枉的,他奉了圣命往山东赈灾,差事完成得堪称圆满。临到回京之前,却忽然被人诬告,说是他勾结山东粮商,把朝廷派发的好米换成了陈米和麸糠。
官家府库里究竟有没有那么多新米,圣人心里哪里会没数?
但他需要徐甘下台,徐甘的差事做得再好,也不得不背着恶名被押解进京。
这一次徐茂行之所以能无罪释放,甚至连日后考科举都不影响,除了安王多方奔走之外,也未尝没有圣人心虚,给有司打了招呼的缘故。
但很多东西都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大理寺不会说,刑部不会说,安王也不会说。
至于当事人徐茂行,他想不了这么多,只一心感激安王,再三表示自己不忘安王恩德,日后必有所报。
知恩图报的人,总是比忘恩负义之辈更得人喜欢。
此时安王一党正值风雨飘摇之际,许多人心都涣散了。忽然有徐茂行这个受害者的后人站出来,坚定地表达了对安王的信任的支持。虽然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却也给安王打了一剂强心剂,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好,好!”安王连念了两声好,立刻表示,“你既然有此志向,小王便为你请个先生,教你读书举业。”
“多谢王爷厚爱,小人铭感五内,必然不敢辜负王爷的期望。”徐茂行觉得自己但凡犹豫一秒,就是对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的不尊重。
安王十分受用,又勉励了他几句,态度温和地告诉他,已经在城西为他置办了一处小院子,叫他安心在那里读书。
“不必担心府试和乡试的事,等有机会小王便为你捐一个国子监的名额,到时候直接在直隶参加乡试即可。”
至少在学业上面,安王是替他打算得十分到位了。
“多谢王爷!”徐茂行再次拜谢,抬头时脸上流下来感动的泪水。
安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叫人拿了两封银子给他做日常用度,便又喊来了栾长史,还叫他送徐茂行去城西的宅子。
第2章 赎人
栾长史得了吩咐,还用先前那辆马车,把徐茂行送到了城西那所宅子里。
那宅子不大,不过是小三进的格局,加上倒座和抱厦,也就二十来间房子。
但徐茂行一个人住肯定是足够了。
安王还安排了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来照顾他的起居,小厮叫阿山,丫鬟叫珊瑚。
当夜徐茂行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拿了一两银子给阿山,叫他出去打听徐家那些仆人的现状。
徐家被抄了,那些仆人自然也不能幸免,少不了被官卖的下场。如今他已经从牢里出来了,徐家的案子彻底落定,那些被关押了许久的仆人也该发落了。
他救不了所有人,就先救关系亲近的和用处最大的。
阿山在外面跑了一天,晚上就给他带来了准确的消息,说是刑部已经派下了文书,徐家的家仆都要拉到通州去官卖。
徐茂行忙问:“几时出发?”
阿山道:“清点花名册至少也得三五日,二爷若是想好了要赎哪个,可趁此机会到狱神庙打点一番。看守的班头衙役很愿意捞个偏门,给上头报个不堪受苦,风寒病逝了就是了。”
徐茂行想了想,又拿了五两银子给他,叮嘱道:“明日你就去接触接触那边的差役,仔细问问价钱。”
“诶,二爷放心,小的明日就去。”
当夜徐茂行就有些睡不着,因实在心焦,便披了衣裳起来,推开百叶窗,隔着窗棂遥望天际那一轮明月。
前世上学的时候,但凡学到关于月亮的诗词,都少不了被老师塞一肚子的“思乡”、“思亲”、“怀古”。当时不知愁滋味,再加上环境污染严重,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月亮,他根本就没什么感觉。
穿越之后的夜空倒是时常明月高悬,但他是个乐天派,这辈子的父母和兄长又都对他十分疼爱。再加上从小到大一家子就没分离过,更加不知道什么叫思乡、思亲了。
如今风流云散,与家人天各一方,再看这高悬夜空的白玉盘时,忽然就懂了前世学了无数望月诗也没懂的深意。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平安州地气苦寒,如今虽在六月里,晚上却也难熬。也不知爹娘如何了,有没有人替他们准备厚衣裳?
他猛然用力握了握拳头,告诫自己:“徐茂行,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得尽快展现出自己的价值,尽早积攒让安王看重的资本,好托他打探一番爹娘的消息。”
而后他不再迟疑,关上窗户躺回床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入睡。也不知道和自己较了多久的劲,他终于迷糊了过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阿山就来喊他起床。徐茂行也艰难克服了懒床的毛病,起床之后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
等珊瑚做好了早膳端过来,他吃了之后就催促阿山出去办事。他自己则是取了十两银子,到城中书肆里去买了几本启蒙书籍,也就是《三》、《百》、《千》和《幼学琼林》等。
笔墨纸砚挑了些差不多的,又挑了五张仿赵孟頫的字帖——据说当今圣人最爱他的字,十两银子就去了大半。
那几本没注解过的书并不贵,笔墨纸砚他也没要最上等的。真正烧钱的,是那五张字帖。
都说字如其人,这年头一个人的字,就等于一个人的脸面。因而别的东西可以将就,字帖却绝对要在条件允许之内用最好的。
而对他来说,最好的便是最能取巧的。比如:迎合上意。
回家之后,他先把纸给裁了,趁机静了静心。然后就拿出《三字经》,站在窗前开始大声朗诵。
他这辈子的爹娘和兄长,绝对比上辈子的爸妈和姐姐更宠他。
前世的他是国家开放二胎政策之后的第一批二胎宝宝,他父母比较开明,备孕之前先和女儿商议过了。得到了女儿的同意之后,才要了二胎宝宝,也就是徐茂行。
可以说,他是在全家人的期待中降生的。
姐姐比他大了五岁,又被父母教得独立自主,从小就很有女强人的风范。他这个弟弟虽然是个典型的熊孩子,可一旦到了姐姐面前,就永远逃脱不了血脉的压制。
从小到大,他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组织同学一起逃课,一起整蛊老师……让请家长这回事,他是从来不怕的。
直到……姐姐十六岁之后,从父母那里接过了给他开家长会的重任,他的好日子就彻底到头了。
他不怕爸妈,就怕他姐,他姐说一句话,往往比爸妈说十句都管用。
也就是在姐姐的严格管教之下,他那惨不忍睹的成绩才一点一点回升,终于考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他抱着姐姐哇哇大哭,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他觉得如果没有姐姐,他这一辈子就完了。
谁曾想,有姐姐也防备不住还有穿越这回事呀。
穿越之后,没了姐姐在侧,他很快故态复萌,仿佛和读书这件事有着生死大仇。
这辈子的爹徐甘是打也打了,罚也罚了,但都没用。挨打的时候他涕泪横流,痛陈自己的不成器。可伤疤一好,他立马就忘了先前的疼了。
当爹的管不住他,当哥的更管不住他,徐茂行这十五年过得可谓是自在至极。荒废多年想要重拾学业时,才发现他早就把自己给玩废了,启蒙小儿都会背的《三字经》,他都没能完完整整地背下来。
如今父兄远在天边,再没人管他了,形势却逼得他不得不发愤图强。
身在福中不知福,说的就是曾经的他。
好在上天还算眷顾他,没叫他“白骨如山忘姓氏”,一切还有回旋的余地。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
第一遍通读下来,着实废了他一番功夫。读完之后再回顾时,竟然只记得前四句了。
他有些气馁,心里也逐渐升起了烦躁之意。再三给自己打气之后,他才耐着性子又通读了一遍。
这一遍倒是好多了,至少不再磕磕绊绊了。
《三字经》之所以被列为启蒙书籍之首,就是因为朗朗上口还简单易懂。所以哪怕没有注释,读了两遍之后,他也大概明白每一句的意思了。
再怎么说他也有着成年人的思维呢。
等中午阿山回来找他回事时,他勉强把一本书背了三分之一,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
“怎么样?”见阿山来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把书给扔下了。
“二爷,打探清楚了。”阿山道,“小的先是探明了其中一个班头的住址,买了四色点心上门拜访,又出了几个钱请他家里的置办了几个荤碟子,趁着酒气上头的时候问明白了。”
官卖罪仆,年轻貌美的婢女自然是最值钱的,曾经卖出过一百两的高价。往下就是年轻力壮的男仆,也有二十两的,也有三十两的。年过四十的老仆,无论男女都不值钱了,也就会算账的还能值几两银子。
“那还未成丁的男仆呢?”
本朝未成丁,就是不到十六岁。
他已经盘算定了,要把原本的大管家徐福一家子都赎出来。
徐福和他的妻子福婶都是徐家的家生子出身,又都生长在徐家鼎盛的时候,归属感和忠诚度都非常强。
如今他就需要忠仆来打点家事,好让他能够专心克服负面情绪,重新找回前世认真读书的感觉。
阿山道:“未成丁的男仆也得看长相,长得好的自然价钱就高,一般也不会往正经地方卖。长得不好的,十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他顿了顿,又道:“若是二爷买得多,给他们省了事,价钱还可以商量。”
徐茂行微微点了点头,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心里默默盘算了许久,才道:“咱们家还有一百五十两银子可以动用,你帮我想想,如何操作,才能把两个年长的、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未成丁的男童都买回来?”
阿山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家子?”
“是呀。”徐茂行感慨道,“是咱们家的老管家,看着我长大的。他小儿子今年才十四,从八岁头上就在我屋里跑腿。”
意思就是有感情的,一个都舍不得。
阿山低头思索了许久,迟疑道:“小的倒是有个主意,得二爷亲自出面。”
“快说。”
阿山道:“二爷写个帖子,请王府的栾长史来吃酒,把五十两银子奉上,请他出面去买人,一百两尽彀了。”
徐茂行沉吟道:“主意倒是好主意,但栾长史肯帮这个忙吗?”
请栾长史出面,无非就是借他背后安王府的势。他虽然对栾长史的为人不太了解,仅有的几面之缘也能看出来,对方行事比较谨慎。
这样的人,愿意为了他这个无名小卒而冒险吗?
阿山笑道:“栾长史自然不是谁都能请得动的,但二爷您如今正得王爷看重呢,他多少也得给您几分面子不是?”
这话也是在提醒徐茂行,安王的看重不是没有限度的,有权不用,过期自然作废。
徐茂行下定了决心,“好,我现在就写了帖子,你送过去给他,请他明天晚上来家里赴宴。”
这次直到晚上,阿山才回来,他写的帖子也没送出去,又给带回来了。徐茂行心中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一开始就有猜测,谨慎之人必然不肯轻易冒险。
阿山见他神色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一时也是讪讪,暗怪自己出了馊主意。
“二爷您别担心,明日小的就再去找吴班头,好生与他商议一番。”
徐茂行深吸了一口气,器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日辛苦你了。”
他不但有口头嘉奖,还从怀里掏出二两银子给了阿山。
想让马儿用力跑,总得把草料给足了。
如若不然,阿山自然不敢违背他的命令,但尽心与不尽心,其中差别可大了去了。
第3章 安王
他这里正愁云惨淡之时,忽然听见隐约的敲门声。
阿山道:“是大门外有人来了。二爷,开门吗?”
徐茂行道:“走,咱们一起过去,先隔着门问问是谁。”
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城西这一带又是富户和低阶官员的聚居地,治安还是很不错的。
可即便如此,如今天色已晚,徐茂行也不敢让阿山一个人去。
主仆二人一路到了大门处,阿山在他的示意下扬声问道:“谁呀?大晚上的,怎么这时候敲门?”
声音大就是为了惊动左邻右舍,若真有突发状况,也不至于没个帮手。
果然,这一声嚷出去,西边邻居家里就亮了灯。
“是我,栾某人。”栾长史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主仆二人皆是一怔,阿山下意识看向徐茂行。徐茂行深吸了一口气,拍板道:“开门。”
无论如何,栾长史不能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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