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丧又治愈想找到人生意义的作家X又单纯又有趣想找个男朋友回家养老的火锅店老板
简介:十八线小透明作者祁栩遭遇男友出轨、被某知名作家网暴的双重压力,心如死灰的他打算去跳楼,却在幽暗的楼顶碰到了一个同样寻死的男人,他是陆无为。时隔五年,昔日的恋人居然在一个无名小镇碰面了。他们盛夏分别,又在盛夏重聚。
一句话故事:小城市,老朋友,关于人生百态,关于笑对生活。
第1章 谁跳楼
祁栩扔掉了攥在手里的拉杆箱,右脚踩在了水泥护栏上。
深呼吸,只要眼睛一闭,一跃而下,一切就都结束了。
不就是死么?人生在世早晚都是死。
祁栩身体往前一倾,倏地,静谧的黑暗里钻出几声狗吠,吓得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瞬间溃散了。
他怂了。
他头一回清醒地认识到,为什么新闻上总是说“跳楼者大多跳到一半就会后悔”了,他这还没跳呢,就已经望而却步了。
他缩回脚,靠着护栏滑坐在地上,片刻的冷静后,他点开了贺楠的微信聊天界面。
“你跟蒋璇到底怎么回事?”
祁栩点击了“按住说话”的按钮,可话到嘴边,还是开不了口。
他烦躁地点灭了手机,把脑袋窝进两腿中间,发呆。
真没用,明明是他出轨,自已却成了开不了口的那个。
夜里十一点多,阳台的水泥地还发烫,他撑着拉杆箱站起来,打算下楼时,耳边传来了几声窸窣响动,祁栩依稀辨认出来,那是脚步声。
偏僻的废弃居民楼,居然能碰到人。
祁栩放下好奇,头也不抬地往楼道底下走,他从宣林坐了五个小时的高铁到林阳,又转了一个半小时的出租车,这会儿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寻思着看能不能在附近弄点吃的。
月光下,那个虚影踏上了护栏。
祁栩一惊,自已跳楼也就算了,居然还碰上个一样的!
那人背对着祁栩,祁栩咬咬牙,把拉杆箱靠在楼道边,便蹑手蹑脚地往前凑。
祁栩喷了口怨气,活了28岁,自已没死成,反倒要去救人。
废弃楼阳台的水泥护栏只有半人高,此时还黑灯瞎火的,自已扑过去救人万一方位没拿捏准,问题就大了。
不远处那黑影探出脑袋,往楼下觑了觑,像在打量落地点,片刻后,他下定决心,伸了脚。
说时迟那时快,祁栩侧身一扑,直接把人压倒在地。
男人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惨叫了一声。
祁栩死死地拽住那人的胳膊:“多往好处想想!千万别想不开!”
男人想推开祁栩,可祁栩的手脚跟壁虎一样牢牢地贴着他,他费了好些力气都挣脱不开。
实在没法了,他喊道:“谁跳楼啊!放开我!”
不是跳楼?
祁栩一怔,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的脸。
那张脸在月光下看不真切,但侧影看着修长挺拔的。
“放手!”他吆喝了一声,祁栩收回神,乖巧地把手缩了回来。
他刚站稳,就扭头往护栏方向走,祁栩面色微变,又有了小动作。
男人怕了他,没好气地说:“我拿手机!”
祁栩:“……”
还以为他没想开,想继续跳楼呢。
刚才那么一扑,手机也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祁栩打开手电筒,帮他一起找。
手电光下,他穿了一身深色工装加背带裤,五官立体,轮廓分明,嘴角和右眼角处有一颗痣。
祁栩眼神聚焦在他脸上时,整个人石化住了,呆愣了好一会儿。
是他!
五年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们会相遇。
“手机屏幕没碎吧,碎了的话,你要赔……”他的话定格在最后一个“我”字上,因为顺光的缘故,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光。
透过指骨的缝隙,他把祁栩认了出来。
好一会儿,他稍皱的眉眼才舒展开,平和地接过手机:“谢谢。”
他简单看了一眼屏幕,确保没问题才收回了口袋。
祁栩的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祁栩羞涩地收回目光,走到楼道内,重新提起自已的拉杆箱。
“陆无为。”祁栩假装云淡风轻,“你知道哪有吃的么?”
“跟我走吧。”
祁栩夜里打车到清岩镇时,这附近的“清岩印象旅游度假区”还灯火璀璨,这会儿已经熄了灯,只有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音乐传出。
出了废弃楼就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县道,县道两侧的民宅黑黢黢的,只有几盏路灯还亮着。
这小镇的人睡得还挺早。
一路上,祁栩一直跟在陆无为身后,不敢离得太远。他夜里的方位感不行,祁栩只模糊记得拐了两个小弯,一个大弯,陆无为才停下脚步。
目的地是一家名叫“君再来”的火锅店,由于招牌上“君”字的灯管坏了好几根,变成了“口再来”。
招牌是一家店的门面,也不修缮一下,祁栩对这家店心里是有所抵触的,可走了这么长时间,就开了这一家店。
没办法,随便应付几口吧。
陆无为娴熟地推开门,径直绕过中间那几排桌椅,进了里屋忙活。
祁栩把拉杆箱侧倒放在一个碎布沙发下。
火锅店里一个人也没有,离得最近的一桌应该是刚吃完,碗筷还没来得及收拾,虽然环境简陋,装饰也很随意,但好在打扫得很干净,没什么异味。
祁栩扯了餐纸擦干净桌上的茶杯,喝完一大杯茶,陆无为才端了一盆锅底出来,打火,置办碗筷,又折回去端配菜。
火锅汤底金黄澄亮,清香四溢,椰子鸡火锅!
他快七个小时肚子里没存货了,哪里能忍得住,抄起汤勺舀火锅里的鸡肉吃。
鸡肉软而不烂,不腥不柴,浸润了椰汁的果香后,轻轻咬上一口,细腻的汤汁在牙尖绽开,唇齿留香,鲜甜至极。
陆无为端了两份羊肉卷和一份油碟出来,祁栩连忙把嘴里的鸡骨头吐干净,拉了一把椅子。
“坐!”祁栩拍了拍椅背,“没想到在清岩镇能碰到你,太巧了。”
他把肉卷全倒进了火锅里,不到五秒,红白相间的羊肉卷在黄汤里上下打滚,全熟了。
羊鲜味包裹着鸡肉香和椰子香蔓延开来。
祁栩嘶哈嘶哈地吹气嫌烫嘴,还不忘一个劲儿地捞肉往嘴里塞。
他给陆无为捞了一碗,陆无为没接,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我不饿。”
“哦。”
正好。
祁栩也不跟他啰嗦,把他碗里的肉全吃了。
一锅汤,两盘肉吃得干干净净,祁栩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倒了杯茶喝:“嗯,这茶解腻,是什么茶?”
“苦荞茶。”
祁栩品茶似的嘬了一小口,淡黄色的茶液在舌尖和口腔里散开,满口茶香:“我说这味道怎么那么熟悉,很多川渝火锅店里就是用的这种茶,清热去火。”
吃饱喝足了,祁栩才掏出手机,扫码打算结账。
祁栩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支付界面沉默了片刻后,抬起头,往四周望了望:“我想起一个事,这家店没有老板。我怎么知道付多少钱?也没有菜单。”
“我就是这里的老板。”
祁栩:“……”
陆无为起身从杂物间取了一把鸿运扇放在椅子上,关上店门,上楼去了。
他大学一毕业不是去南极的洛克罗伊港邮局研究企鹅了吗?怎么回国了?还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里开了家火锅店?
祁栩从行李箱里取了牙刷和毛巾,洗漱干净后,才躺在了火锅店一层大堂的沙发上。
清岩镇背靠着清岩山,夜里寒凉,就算是盛夏,吹着鸿运扇的小风也比在城里吹空调舒服。
导风转盘抖动声和呼呼的风声入耳,祁栩觉得心里踏实极了。
陆无为为什么晚上去跳楼?祁栩在沙发上辗转反侧地想这件事,一直没合上眼。
跟他从南极洲回国,开这家火锅店有关?
他今天乍一进门,多数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只有一个桌乱糟糟的,这家火锅店门面也不小,难怪没有异味,怕是生意不景气吧。
想到这里,祁栩捏了捏自已的鼻尖,不管什么原因,明天得在这里吃点好的,让他多挣点。
蝉鸣四起,这一晚祁栩睡了个踏实觉。
翌日,祁栩睡了个自来醒。
他打了个哈欠,眼睛微睁,一个大脸盘子直接凑到他眼前,吓得他身体一激灵,瞬间没了瞌睡。
“你是谁?”
一个锅盖头,学生模样的小孩正鬼鬼祟祟地打量着他。
“醒了!醒了!”小孩拍着巴掌吆喝。
祁栩直起身,扭了扭腰。
昨晚光线暗,白天看这家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大堂墙壁上挂了一个巨大的鹿头,边上还贴了若干颜色的便利贴,像是一堵留言墙。
正对着沙发的是一根巨大的承重木柱,中间挂了一顶机械铜钟,正哒哒地走着。
一个盘发的中年女人靠着木柱悠闲地摘四季豆。
“诶!”小孩“呲啦”一声拖过一把金属椅子坐在祁栩面前,“你昨晚是在我们家火锅店里吃的饭?”
我们家……祁栩抓住了重点。
他木楞地点了点头。
“我说呢,你怎么睡在店里。”小屁孩一巴掌拍在祁栩的肩膀上,“这段时间,太正常不过了!”
“啊?”祁栩可能是刚睡醒,脑袋发懵。
“最近咱们镇不是新开了一个旅游度假区么,说是要扶持旅游业发展。你肯定也是跟风来的我们这里,一来发现所有的酒店和民宿都住满了,没地儿睡,对不对?”
祁栩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他来这里单纯就是想出门散心,在网上买了个高铁盲盒,于是战略性伸了个懒腰,没搭话。
“你昨晚什么时候来的?”他又开始发问,“来了客人,我爸怎么没叫我帮忙呢。”
“你爸?”祁栩震惊了,脑袋变得更懵了。
“嗯!”小孩洋洋得意地指了指正在摘菜的女人,低声冲祁栩说,“看到了么?那是我妈。”
祁栩想倒头再睡睡,确认一下自已是不是还在梦里。
他还是想最后再争取一下:“你爸是……陆无为?”
“对啊。”小孩嘻嘻一笑,自豪地露出雪白的门牙,“镇上第一帅!就是我爸!”
祁栩环顾了一圈,没看到陆无为,就开始忽悠小孩了:“问你个事儿呗。”
“你说。”
“你爸都这么帅了,还有什么烦恼?犯得着昨晚去跳楼啊?”
男孩眉头一皱:“跳楼?跳什么楼?”
“他深夜去废弃楼的楼顶上,不是跳楼么?”
男孩听祁栩这么一形容,恍然大悟地嗐了一声:“什么跳楼!昨晚上,我跟我爸打赌,客人数量是单数和双数。本来到了九点多是双数,我爸赢的。可没想到九点半又来了一对夫妻,还带了个小孩,变单数了。我赢了。”
“然后呢?”
“我跟我爸约定过,输的人深夜去咱们镇最高的那栋危上打卡拍照一张,已示胆大!”
真不是跳楼。
陆无为这么大年纪,都是有儿子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难怪昨晚陆无为“跳楼”之前,还拿出手机捣鼓什么呢,原来是打算拍照。
真相大白了,祁栩憋在心里的疑虑也消除了,没想到小屁孩灵魂发问:“不对,你大晚上为什么会在危楼顶上碰到我爸?”
他喃喃自语完,突然一哆嗦,想到了什么。
他瞪大眼睛看着祁栩,生怕妈妈听到一般,压低嗓子说:“是你要跳楼?!”
第2章 君再来
“诶唷!”
摘菜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小孩身后,拍了他一巴掌。
“妈!”
“林二木!回屋写作业去!”林琳婶怒目睁圆,“跟客人问东问西的!惯得你!”
小孩向来是怕家长的,家长一甩脸色,再飞扬跋扈也有害怕的时候:“我初中毕业了,没作业。”
看起来瘦瘦矮矮、弱不禁风的样子,居然初三毕业要升高中,祁栩不由地多打量林二木一眼,果然人不可貌相。
“没作业回屋看书,晃晃荡荡的,又不是二流子!”
“哦……”
林二木的眼里没光了,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耷拉着脑袋。他悻悻然绕过靠墙的桌椅时,眼睛忽然瞥到了什么,侧身挡了一下。
林琳婶跟他儿子斗智斗勇多年,林二木耍什么小心思她一清二楚,于是,在林二木低头去掏桌兜里的手机之前,林琳婶提前摁住了抽屉。
小动作被看破,林二木只得歪东撇西地,踩着木楼梯“咚咚咚”上楼,多少带点怨气。
时隔多年,祁栩居然在“君再来”火锅店里目睹了自已儿时的遭遇,不禁心生同情。
林琳婶把四季豆蒂和筋扫进簸箕后,顺手提着祁栩的拉杆箱去一层的杂物间,祁栩实在难挡林琳婶似火的热情,只得快步跟上。
昨晚陆无为就是在杂物间里给他找的鸿运扇,当时他还好奇地侧头看了看,里面杂七杂八的物件堆得满满一屋,可是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这才过了一晚,就收拾干净了。
“这段时间是旅游旺季,镇上的酒店都住满了,店长说,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在这儿住下吧。”
借宿是陆无为的意思,祁栩更不好意思了。
林琳婶看他小脸都憋红了,显然是曲解了她的意思,忙补充道:“也不是让你打秋风,这个杂物间二十多平方,你一个人住足够了。每个月房租1000,水电算100块,餐费类算。”
倘若不算钱,祁栩肯定不住,他不是个占便宜的人,既然她要收钱,地儿也不错……是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也是店长的意思。”林琳婶离开前留下一句。
祁栩:“……”
白感动了,这确实是陆无为那个憨憨能干出来的事。
祁栩在宣林跟室友蒋璇一起住那会儿,不管有没有人,他总是习惯性地锁上门。只有门一锁,这个独立的小空间才算真正属于自已。
杂物间南北两侧有两扇窗,北边的活动窗安了柳叶帘,拉开扇叶就能看到一座宽敞的小院,南边的玻璃小窗是封死的,刚好能看到火锅店的走道。
阳光透过柳叶窗的间隙撒入房内,整个杂物间被金色的扬灰所笼罩,细闻还有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戴上口罩,开窗通风,找林琳婶借了水盆和抹布,住之前先把房间来个大扫除。
南边的小窗积灰不厚,清水擦拭完,再用干抹布擦一遍,就干净如新了。
祁栩透过小窗,正好看到走道上陆无为跟一个剃着平头的年轻男人在卸货。
大箱小箱的,都是些肉类、丸子、果蔬和饮料酒水什么的。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祁栩迷迷糊糊听见陆无为叫那个年轻人冬冬还是栋栋。
今天的陆无为穿了灰色背心加一条黑色五分裤,肩膀扛箱子的时候,宽大的背心领口里露出依稀可见的肌肤。
大学时候白白嫩嫩的,五年过去了,人成熟了,肤色也深了。
卸了十多箱货,他的领口和后背湿了一大片,轻薄的背心和肌肤贴在了一起,勾勒出硬朗的肌肉线条。
卸完货,陆无为豪饮了一大搪瓷茶缸的水,结完账,就招呼林琳婶预备中午的火锅配菜了。
“该切的切,该洗的洗。”叮嘱完,陆无为就把箱子分门别类地摆好。
酒水饮料放大堂,生鲜蔬菜送去厨房加工,火锅店只有两个人干活,却有条不紊的。
“我能帮上什么忙么?”祁栩看他们忙得脚不沾地,想去帮个忙。
陆无为扫了他一眼,继续用切片机切肉卷:“不用。”
夏天温度高,切好的肉卷必须立马送去冰箱里冷冻,所以他的手脚很麻利:“你算客人,吃饭要另付钱。哪有让客人付了钱,还干活的道理?”
祁栩:“……”
这话明显在寒碜他。
从昨晚相遇到现在十多个小时,陆无为都没正眼瞧过他,甚至连一句礼貌性应承的话也没有,不是爱搭不理,就是像现在这样反唇相讥。
祁栩瘪了瘪嘴,转身打算回房,心里嘀咕:算我热脸贴冷屁股了。
陆无为像是察觉到他心里不痛快,继续说:“实在闲得无聊可以去院子里帮我喂羊,后院养了几只波尔山羊。”
谁稀得帮你喂羊。
祁栩小声骂完,五分钟后,他自已打了自已的脸,出现在了后院的羊棚前。
“我是,觉得羊可爱。”他一贯喜欢自我欺骗。
木棚羊舍不算大,养了三只羊,收拾得很干净,臭味不大,祁栩能接受。
他将箩筐里的草料和精料混匀后倒进食槽里,起先那几只羊还对祁栩的出现保持紧惕,随着一只胆大的小羊吃了几嘴,其他两只才渐渐凑近食槽。
三只羊头一顶一缩,吧唧吧唧地吃草料,祁栩小心翼翼地摸了一只小羊的脑袋,那小羊咩咩地叫,还主动用脑袋去顶他的手掌,可爱极了。
喂完羊,他悠闲在院子里绕了一圈,看看这,瞅瞅那的,腿酸了就靠在一棵树下眯眼小憩。
透过叶片缝隙洒在祁栩脸上的光斑,精灵一般游走,祁栩惬意地抬手去抓。
总说一场旅行能治愈一个人,能让人短暂地在枯燥无味的生活里触碰到舒适,这话是不假的,至少现在是真实的,祁栩这样想着,突然一只黑鼻黄毛的土狗不知从钻了出来,凶狠地瞪着他,发出呼呼的声音。
“这是你的地儿?”祁栩居然试图跟他搭话。
“汪——汪——”
土狗瞬间炸毛,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厨房切肉的陆无为听到后院传来几声狗吠,跟林琳婶对视了一眼后,暗道不好,火速蹿了出来。
“铁锅炖”可是正儿八经的狼狗,专门看家用的,一碰到陌生人就龇牙咧嘴,镇上不少小孩都被它吓哭过。
“祁栩!”
陆无为叫嚷着,心惊胆战地推开小院的门,已经做好了“祁栩被狗追在屁股后头咬”的准备,可没想到——
向来以凶狠著称的“铁锅炖”此时居然悠哉地趴在草地上,不仅用脑袋蹭地,还傲娇地冲祁栩吐舌头。
一人一狗和谐相处。
“老板……”林琳婶的土豆丝切得根根粗细一致。
“这儿没别人,你还是叫我小陆吧。”陆无为回到厨房继续切肉卷。
林琳婶笑了一声:“你和小祁认识啊?”
陆无为切肉的手停顿了片刻,转而笑了笑,没接这话。
林琳婶知道他不乐意,就换了个话题:“今天薛东咚怎么亲自送货来了?他的食材汇不是新招了个人么?”
“咚咚顺道约我晚上打麻将。”
“你可骗不了我——”林琳婶声音明显上扬,脸上带着笑,“就你、咚咚、顾挺爹、许子哥,四个人的牌局啥时候口头约过?电话微信哪个不行?尽骗你婶子!”
被看穿了,陆无为就说了实话:“咚咚国庆节和他对象结婚,给我送请柬。”
林琳婶捂着嘴,一脸吃瓜的表情:“他当兵回来不是说还忘不了他前女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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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猫子》作者:苏流年啊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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