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傲慢与偏见]艾莉丝的鸢尾花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2分类:小说浏览:26评论:0

书名:[傲慢与偏见]艾莉丝的鸢尾花

作者:一之日见星

文案:

艾莉丝仅凭一句话,从班内特夫人眼里乖巧的心肝宝贝,变成叛逆不听话的坏孩子——她拒绝了一位深爱着她,她也爱重的绅士的求婚。

班内特夫人:“你这个傻姑娘,难道你就不能先答应上校的求婚,然后再和他商量去法国的事?像他这样好性格的爱慕者,是绝对不会对你说不的。”

艾莉丝:“正因上校待我宽容体贴,处处以我为先,我又怎可以心安理得,忽视他的情感,令他在不定的归期中等待。”

达西先生看向自己的好友:“你既知道她拒绝的原因,为什么不告诉她你愿意等她回来?”

上校:“艾莉丝是在春日轻展的嫩蕊,将要拥抱长夏的芳艳馥郁,我又怎舍得以爱与婚姻为名,教她与枝头索索抖颤的黄叶、徐徐减退的日落相伴。”

排雷:

男女主年纪相差15岁

内容标签:西方名著 情有独钟 西方罗曼 轻松

主角:艾莉丝,布兰登上校 ┃ 配角:伊丽莎白,达西 ┃ 其它:傲慢与偏见,理智与情感

一句话简介:婚姻不会成为她人生的枷锁

立意:勇敢热爱自己

第1章

太阳自林间升起,耀眼的晨辉将郎伯恩灰蒙的天空照亮。

特意早起的艾莉丝把画板放在河岸边,她先是从随身携带的袋子里掏出画笔,随后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尚未洗干净的,还留有些许颜料的调色盘。

毕竟绘画用的颜料可不便宜,尤其是那些用金属和稀有矿石研磨调制出来的颜色,诸如石青石制的群青色,或是鳞甲虫制成的深红色,价格更是昂贵的令人咋舌。

反正以艾莉丝到手的零花钱,估计攒个几年都不一定能买下一袋稀有材料制成的颜料,何况她平日里需要添置的东西也不在少数,诸如不同季节不同场合所需要的衣裙鞋帽,即便能借用家里几个姐姐的那一份,或者是自己费点时间重新修饰一番,但也无法完全弥补艾莉丝在画画上的缺口。

想到前不久舅舅加德纳先生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艾莉丝不由祈祷起来:“赶紧让爸爸投资的工厂赚到钱吧,然后涨一涨我的零花钱!”

她,包括母亲班内特太太和几个姐姐,都没料到班内特先生会同意和加德纳舅舅一起做生意。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丝毫不符合班内特先生一贯的性格。

倒不是说班内特先生和其他绅士一样看不起商人,而是他生来没什么野心。对班内特先生而言,只要守着从祖宗那继承到的财产,日常生活不铺张浪费,单凭所属土地的年收入,也足够维持一家子的开销。

然而,事情坏就坏在班内特先生和班内特太太生了六个女儿,都没能生出一个儿子上。

没有儿子,就意味着班内特家没有可以满足财产继承条件的男性继承人,这就代表一旦班内特先生去世,那他的妻子和女儿就会落得个无家可归的凄惨境地。

打从莉迪亚和艾莉丝这对双胞胎出生,班内特先生和班内特太太就开始有了替女儿们攒嫁妆的准备。不过,算上当初班内特太太自己带来的嫁妆,等到六个女儿长大,他们夫妻二人满打满算只能给每个女儿一千英镑。

一千英镑的嫁妆简直可以用微薄来形容。

或许是有这方面的考量,外加加德纳舅舅有着多年从商的经验,总之班内特先生不声不响的在棉纺织业上投了笔钱进去。

在班内特太太不依不饶地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后,每逢礼拜天去教堂礼拜,家里的每个人都会用再真诚不过的心去祈祷。

谁会嫌钱少呢?

艾莉丝可是眼馋那些买不起的颜料很久了,而且就她所知,几个姐姐也都各有想买的东西,比如莉迪亚嚷嚷着要买细纱布长裙和新式的帽子。

一边畅想着班内特先生赚大钱后家里的舒坦日子,艾莉丝一边从袋子里挤出还不如豆点大的颜料,生怕一不小心就浪费了由树脂制成的藤黄。

随着画笔在画布上的涂抹,倒映着枝叶和天空的河面一点点还原。粼粼的水波一圈圈漾开,倾洒而下的光线像是被吹皱了的金箔,揉碎在涟漪里。

她全神贯注,眼中只剩下逐渐完成的画作。

澄澈如镜的河面上,除了旭日的灿烂和青翠的绿意,还有一抹柔和的粉。原来是有位穿着粉色波丝绸长裙的少女,她正自由自在地在长满青草和野花的岸边散步。一阵风忽然拂过,将她别在棕色长发间的花朵吹落。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随风离去的花,却阴差阳错地吸引了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整幅画的色调和谐统一,清新明媚。

“在爸爸赚到钱之前,先感谢第一个发现能用茜草根代替鳞甲虫的人。”看着用茜草根在画布上涂抹出的绚烂朝阳,艾莉丝不得不感慨前人的伟大。

无数囊中羞涩的前辈想方设法,通过植物、花卉和浆果这些较为廉价的原材料来调制出更丰富的色彩,以此降低绘画成本,主打用最少的钱用到最多的颜料。尽管有些颜色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色,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艾莉丝退后几步,细细观摩后,又在有瑕疵的地方添补了几笔。

“接下来,就是等颜料彻底干了之后上油了。”

这一步起码要等上几个月,倒也不急于一时。

仗着四下无人,艾莉丝丢掉所谓的淑女礼仪,不雅地伸了个懒腰,然后活动着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发酸的肩颈

此刻距离艾莉丝出门已经过了个把小时,太阳从最初的树干升至树梢尖尖。婉转的鸟鸣好似优美的乐曲,穿过原野上逐渐散去的雾霭,吹送到她的耳畔。

轻哼起家里最近常被弹起的乐曲,艾莉丝利落地收拾好画具,往家里的方向走去。

班内特宅邸坐落在不远处。

朝着炊烟飘出的方向走上几分钟,就能看到掩映在林木小道后的一幢三层楼高的房屋。

浆洗过的棉麻细布晒满了整个后院。艾莉丝远远地避开去,以免滴下的水渍晕开未干的画布,又绕开正打着架飞出不少羽毛的家禽,她三两步走上台阶,随后推开靠近小客厅的门。

一段旋律轻快的钢琴曲便没了遮掩,悠悠扬扬地溜出室内。

不需要多想,艾莉丝就知道是三姐玛丽在练琴。

家里只有玛丽耐得住性子,不但每日勤加练习琴艺,还能啃下那些比班内特先生的年龄还要大出许多的厚部头书籍。

什么《论原因、本原与太一》、《知性改进论》……之类的书籍,艾莉丝曾经借来翻阅过几页,结果通篇的哲学目的和哲学理论,读来佶屈聱牙,密密麻麻的小字像是四处乱爬的蚂蚁,偏偏爬不进她的脑子,倒是睡意来得前所未有的快,没一会功夫她就哈欠连天。

最后,艾莉丝满怀敬意的把书还给了玛丽,并收获到一个“你怎么看这么快”不解眼神。

她摇摇头。

这等丢人的黑历史最好的结局就是埋在记忆深处,绝对不能让它有再见天日的一天。

不再多想,艾莉丝转身进到班内特太太专门为她收拾出来的画室。

屋子不大,但是放满了画笔、颜料和画纸,以及从小到大或是满意装框或是随意堆叠的画作,有几张下面还保留着家庭教师安娜小姐和姐妹们的评语。

“看来得找个时间整理一下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可以展开画板的位置,艾莉丝幽幽地叹了口气。

整洁这种形容词,基本时隔两三个月才能出现一次。

盘算着哪天适合来个彻底的清理行动,又想可以拜托哪位姐姐过来帮点忙,艾莉丝才惊觉屋子里似乎过于安静了点。

举止文雅的简和丽齐不提,最能闹腾的莉迪亚和凯瑟琳是转了性子吗?

“玛丽,其他人呢?”艾莉丝问着最有可能知道的人。

“好像是有什么人要来梅里顿,妈妈急着喊爸爸过去拜访。”玛丽停下手里的动作,努力回忆。班内特夫人回来时神情焦急,一句话没说完就跑进了班内特先生的书房里。

“简她们都现在都在书房门口偷听。”

“是什么人能让妈妈急成这样?玛丽你不好奇吗?”

“我想过不了多久,莉迪亚她们就会把事情嚷得站在角落里都能听见。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玛丽对莉迪亚的形容不带半点夸张,纯粹是照实描述,不过她没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只道:“她们刚开始没多久,你现在过去听应该能赶上。”

“那我去啦!”说着,艾莉丝一溜烟地小跑出了狭窄的过道。

正如玛丽所言,其他四个姐姐正堵在班内特先生的书房门口,个个聚精会神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被气氛感染,艾莉丝放轻了脚步,缓慢凑到空的位置上,她用气音问道:“妈妈这是和爸爸说什么呢?”

忙着偷听的莉迪亚和四姐凯瑟琳没回话,还是大姐简三言两语作了解释。

空置许久的内瑟菲尔德庄园被一位来自英格兰北部的绅士租了下来。

这个消息在当天就像是长了腿一般,从原主人莫里斯先生那迅速传到了朗伯恩乃至梅里盾的每一个角落。

其中最能拿出来说道的就是他不仅年轻富有,一年有着五千英镑的收入,最关键的点在于他还是一名单身汉。

众所周知,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一位妻子。

深谙过了这村没这店的道理,班内特太太哪能不着急,她打听到这个消息后便赶忙回来,强烈要求班内特先生尽早去拜访那位宾利先生。

听到这,艾莉丝哪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自从班内特家确定不会拥有一位男性继承人之后,女儿们的婚事就成了班内特太太的心头大患——如果不嫁人,那她们未来的生活就会失去保障,偏偏她们又无丰厚的嫁妆,只能期望于有不介意这一点的绅士出现。

不过即使明白,结婚对艾莉丝来说没什么实感,就跟她和昂贵颜料的距离那样,处于看得见,但是摸不着,更体会不到的程度。再则,从嫁人的顺序来看,她也是最后一个才需要操心的。

“所以呢?爸爸不肯去吗?”

“爸爸一直没表态。”二姐伊丽莎白说。

门缝里,班内特太太满脸急切,恨不得丈夫能有她手里攥着的的布料那么听话,而不是在这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但就是不肯松口答应她去拜访宾利先生。

“班内特先生,你怎么这么讨厌!”

倘若男主人不先去内瑟菲尔德庄园,那家里的女眷是不能登门拜访新邻居的。

“你懂的,他肯定会娶她们其中的一个。”

班内特太太说得大声,且不带半点犹豫。班内特先生顺着她的意思问:“所以他定居在这里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打算?”

诙谐的话令屋外偷听的几个女儿笑出了声。

伊丽莎白打趣道:“那我猜最有可能的人选一定是简。”

“谁会不知道朗伯恩里最漂亮的小姐是哪一位。”艾莉丝附议。

“如果那位宾利先生没有看上简的话,我很难不去怀疑他的眼光。”

她们两个成功闹红了简的脸颊,她性子向来温柔,在斗嘴方面很少赢过,眼下更是拿两个妹妹没法,只得作势要挠艾莉丝的腰。

这是非常成功的威胁。

艾莉丝乖巧捂嘴:“我不说了。”然而她露出的眉眼含笑,一看便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再一看她那双透着狡黠的眼睛,简失笑:“看你下回还敢不敢配合丽齐。”

“艾莉丝要是不配合我,”伊丽莎白说,“那我就挠她的痒痒。”

年长的两个姐姐默契感十足,都想到了同样的招数。

根本没料到事情发展的艾莉丝瞬间愣住,迷茫又不服的发出抗议:“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同意!”

“什么不同意?”书房的门从内往外推开,班内特先生听到艾莉丝的话,他面不改色:“难不成艾莉丝你竟然和你妈妈的意见相左,并不希望我去内瑟菲尔德庄园拜访?”

紧跟其后的班内特太太可听不得“不去”两个词。

“你怎么能置女儿们的婚姻大事于不顾呢?”班内特太太叫唤,“这是多么好的一个机会啊!”

班内特先生不胜其扰,拔脚往休息室走去,班内特太太紧跟其后。

于是战场一路转移,女眷们一个接一个排成一排。

性格最活泼,举止最奔放的莉迪亚央求他必须得去,奈何班内特先生始终保持沉默。

“哦……”班内特太太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捂着胸口,“我的莉迪亚,我的艾莉丝,还不快过来扶住我。”

生怕因为班内特先生的话而被牵连,艾莉丝早就在离开书方时就寸步不离跟在班内特太太身边。她一开口,艾莉丝立刻伸出手去搀扶住状似摇摇欲坠的班内特太太。

屋内的钢琴声戛然而止,这回连玛丽都不禁探出半个身子来看家里人闹出的动静。她还没见识过这场面。

“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成为目光聚焦点的班内特先生一开口就要引来班内特太太的反驳,但他的下一句话却像是水点子掉进油锅里,噼里啪啦炸出好一阵的欢呼,“因为我已经去过了。”

“什么时候的事?你居然这样戏弄我,班内特先生,你一点都不可怜我那脆弱的神经!”

“相信我,亲爱的。我绝不会忽视这位陪伴了二十多年的老朋友……”他的话被班内特太太用一个热情的吻堵了回去。

凯瑟琳和莉迪亚连番追问那位宾利先生是否真的如别人所说的英俊多金。

“年收入五千英镑的人,哪怕脸上长了东西也是好看的。”伊丽莎白促狭。

班内特太太连忙追问:“那宾利先生会出席几天后的舞会吗?”

班内特先生这回说得直白:“我想他会的。”

现在,任谁来都无法阻止年轻小姐心中的雀跃。莉迪亚和凯瑟琳手拉着手在沙发旁边转圈,她们商量起要穿哪一件裙子参加舞会,又该配上怎样的鞋子。

“正好,我明天要去趟邮局,”艾莉丝说,“不如一起去梅里顿逛逛吧。”

莉迪亚当即答应:“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我得去买一条新的绸带。”

“那我要去看看帽子,我现在的帽子样式太老气了。”凯瑟琳第二个点头。

简和伊丽莎白都没有异议,于是加上说要去图书馆的玛丽,她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去梅里顿。

第2章

梅里顿距离朗伯恩不过一英里,如非必要,姐妹几个习惯散着步过去,还能欣赏沿路的风景。

尽管在城里人眼里,乡村难免和落后、土气、粗俗这些词挂钩,但在环境方面,人口密集又不注重卫生的城市可不如乡下来得舒服,空气更是比不上满是树木草丛的旷野林间那么清新。

这也是一到夏天,有钱人纷纷往乡下庄园跑的缘故。

而且,乡村也有属于乡村的特色。

今天恰巧是赶集的日子,周边的村民都会到梅里顿进行采购。为了占据优越的地理位置,不少商贩早早赶来布置摊位。等班内特家的几个姐妹到达街区时,就听到街道上各种商品的叫卖。

随便一个人路过,都会受到商贩热情的招呼。而年纪不大又手松的年轻小姐向来是商贩们青睐的对象,尤其是售卖发带、手帕、饰品的几个摊位。

好不容易从满耳朵的吆喝声里逃出来,简看着身边各有打算的妹妹们,她问:“你们想一起行动,还是各自买各自需要的东西,买完之后再在某个地方汇合?”

为舞会上的大半琢磨了一整晚,莉迪亚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就不一起了吧?这样太浪费时间了,我们还是分开行动的好。”她边说,边往要去的店铺方向瞄,“而且其他人肯定也想去买最新的绸带,万一我去晚了,可就只能捡她们挑剩的了。”

家里几个姐妹当中,属莉迪亚对打扮这一块最上心、最在行。

“我也担心新款的帽子被卖完。”凯瑟琳说。

“既然这样,那就各买各的吧,到时候我们还是在这个地方碰面。”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伊丽莎白又特意叮嘱玩性大的莉迪亚,“买好东西以后,你可别带着基蒂瞎逛。”

“我们顶多就是在摊子上再看看。”不耐烦管教的莉迪亚摆了摆手,她想起出门前班内特夫人的嘱托,“艾莉丝,你打算买个什么颜色的绸带,我帮你一并买了。”

压根没打算买绸带的艾莉丝一脸迷茫,她颠了颠腰间小包的份量,再想想画室里用瘪的颜料袋子,原本的动摇立马烟消云散。

“我就不买了。”

“那我替你选,钱就不用给我了。”莉迪亚一副赚到的模样,她生怕艾莉丝再说出拒绝的话,赶忙拉着凯瑟琳跑开。眨眼间,两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艾莉丝总算反应过来。

昨天计划好出门后,班内特先生给了每人一笔零花钱。虽说在父爱的表达上,班内特先生对后面的四个女儿都显得格外吝啬,但起码在零花钱这一方面,他没忘记公平。

而班内特太太不然,她一贯疼爱莉迪亚和艾莉丝,偶尔会在私下里补贴两个女儿。

想到这次估计是班内特太太把钱都给了莉迪亚,所以才有了刚刚这一出。艾莉丝不大好意思的偷偷瞄了瞄三位姐姐,见她们脸上没有流露出异样的表情后,她又默默把悬着的心咽了回去。

只是多少有些负罪感。

“你是该买条新的了,”善解人意的简温柔地笑道,“不然总是改旧的那些,会被眼尖的夫人小姐发现的。”

“……我这不是想着一物多用嘛。”

伊丽莎白调侃:“你再用用,那绸带上拆出的针眼就要遮不住了。”

一条绸带,既当腰带使,又当发带用,时不时还要点缀在帽子上。花纹绣了拆,拆了绣,挡不住就叠加蕾丝纱带。再怎么心灵手巧的小姐,瞧见艾莉丝的做法,估计都能甘拜下风。

“正巧前不久妈妈给我们做了新裙子。莉迪亚估计会给你挑一条跟裙子搭配的绸带,省得你再到处拆了。”

艾莉丝连连点头,她眨着大眼睛,脸上写满乖巧,像是把伊丽莎白的话都听了进去。

“玛丽你呢,是要直接去图书馆吗?”简问一旁不吭声的玛丽。

“嗯,我要去还书。”玛丽双手捧着加起来有手掌厚度的书,书脊上的单词有些甚至都掉了墨。

看了两眼斑驳模糊的字迹,艾莉丝选择放弃思考,她不等简问,自觉地扬起手中密密麻麻写满小字的纸张:“我去寄信。”

如今的马车和公路体系发展的很迅速,但由于邮资不仅不便宜,还按页要求收件人付费,艾莉丝不得不把自己对安娜小姐的关心、在绘画上的收获和疑惑等事,用最小的字体写满信件的正反两页。

所幸她的字迹虽然小,但足够娟秀,哪怕不分段落,也不会令人看得头晕眼花。

简了然,她表示要和丽齐去趟文具店,询问两个妹妹是否有要买的东西。

“帮我买一支新的羽毛笔就行,我原先的那支不太好用了。”玛丽说。

艾莉丝则是用完了墨水,她拜托两位姐姐看一下她常用的那个牌子的墨水有没有进货。

四人分开后,艾莉丝继续往前走。邮局坐落在街道靠里的位置,她得经过一个十字路口。

奈何今天来赶集的人格外多,光是挤出专门划分给商贩摆摊用的区域就要费上好大一番力气。

也不知道莉迪亚是怎么在拉着凯瑟琳的情况下,还能跑这么快的。

望着前面高低不同、颜色不一,款式多样的帽子海洋,艾莉丝只得专挑人与人之间空出来的缝隙。她庆幸这会路上没有骑马的人,或者是驾驶的马车,否则人们为了避让,只会分海一般堵到两边。

然而,其他的意外却不请自来。

本就熙熙攘攘的人群陡然间像是烧开了的水沸腾起来。以闹出动静的地方为中心,人群呈圆圈状不断外扩,越是靠近内围的人,受到的推力越是明显。

不知是谁推了把,艾莉丝一个不察,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在惯性的作用下,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

一时间,喧闹声彻底消失在艾莉丝的耳畔,随着贴地的命运即将降临,心脏的跳动也愈发激烈。

她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想要在慌乱中抓住一个支撑物。

千钧一发之际,幸运之神光顾了艾莉丝,使她免于摔得头破血流的不幸。

因恐慌而引起的眩晕尚未退去,一个含有担忧之意的声音就从艾莉丝的头顶传来。

“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感受着手中略显厚实的布料,温热顺着掌心蔓延,教艾莉丝的理智逐渐回笼。她摇摇头,缓和着失衡后的不适,尽量用平稳的语气回答:“我没什么事,谢谢关心。”

对方似乎听出了艾莉丝发颤的声线,略微迟疑了两秒后,一边说着“请原谅我的冒昧”,一边小心的将她搀扶起来。

艾莉丝这才看清这位好心人的容貌。

对方俨然是位标准的绅士,他头戴一顶软质细毛料礼帽,身穿黑灰色毛呢长外套。大概是刚才为了扶起艾莉丝,他将文明杖转移到了被她握住的左手。

见她站稳,他端肃的面容依旧透露出几分关心,眉宇间那道深壑皱起,像是经年累月被水滴凿的石头,抚不平半点痕迹。

再打量下去就会显得不够礼貌,艾莉丝收回视线,再次诚恳地道谢:“真是多亏了你的帮助,先生。”她心有余悸,“要不是你的好心,我就要狠狠摔上一跤。这想想就令人感到后怕。”

“你言重了。任谁来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一位小姐摔倒。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

“即便你这么说,我还是要向你表达我的感激之情。”艾莉丝很是认真,“毕竟帮了我的就是先生你,而不是其他人。”

看艾莉丝如此较真,对方没再客气地推拒她的口头答谢:“小姐你没事就好。”

“请问你知道刚刚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就平白地推搡了起来?”

“抱歉,我不是很清楚。”事情发生的突然,他和艾莉丝一样,一无所知。

“可能是谁和谁之间起了摩擦。”没法从他这得到答案,艾莉丝也不在意,她屈膝提裙,“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以及再次感谢你的帮助,先生。”

对方恰当地颔首,没再客套下去。

艾莉丝便转过身,努力踮起脚尖,试图透过人流看清事故地带的情况。

周遭的人估计都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一个个停留在原地,不时和同伴窃窃私语。

“怎么一回事?是有人吵起来了吗?”

“好像是有人的东西被偷了,失主正拉着嫌疑人,让他把东西交出来。”

“总是有人想要不劳而获,可惜他没料到这次竟然失了手。”认为已经了解事情了的全部,围观的男子发表自己的评论,“要我说,这种人肯定是惯偷,专挑人多的时候下手,像这样的人,就得扭送到地方治安官那里去,教他吃点苦头。”

“你说得不无道理……不过,嫌疑人咬死了是失主诬陷他,并要求失主拿出证据他偷东西的证明。”

“失主哪会无缘无故冤枉人。我看那个嫌疑人的穿着打扮并不富裕,衣服浆洗得发白,他一时起意干出这事也不是不可能。要知道那个失主不见的怀表可不便宜。”

通过附近的对话,尽管还没捋清,但艾莉丝知道了个大概。她虽然不知道谁才是小偷,不过在听到男子的那番衣着论之后,很是无语地冷哼了一声。

“没钱怎么了,没钱还能把自己收拾得干净整洁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干坏事的样子。”她小声嘀咕,“说得好像穷人就没有高尚的品德似的。”

本来是赶着去寄信,现在艾莉丝决定留下来看完。

“我倒要瞧瞧最后是怎么个结果。”

很明显,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发生争执的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力图证明对方是小偷,一个坚决表明自己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

失主愤怒地瞧着文明杖:“不是你干的,那为什么偏偏你路过我的时候,我的手表不见了?”

“我手上抱着孩子,怎么可能有机会拿你的手表。”被怀疑的人一手把自己的妻子护在身后,一手抱着因为害怕而泫然若泣的小孩。他们一家三口,“先生,是选不义之财,还是选锒铛入狱,我不至于分不清利弊。”

“也许你就是想铤而走险呢!”有好事的人来了一句,引来失主的赞同。

“但是我已经给你看了我身上所有的口袋。你的手表根本不是我拿的。”

“你的身上没有,不代表她的身上没有!”失主盯着他身后的夫人,怀疑他私底下把手表转移到了妻子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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