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缺一》作者:周凉西
文案:
严竞的主人格是直男,副人格却是彻头彻尾的同性恋。
严竞X孟斯故
孟斯故在异国他乡与严竞偷偷相爱了数百个日夜。他们约定等两个人都回到国内就公开订婚,筹备婚礼。
不料当孟斯故满心欢喜地等回严竞时,眼前人却不再记得曾经的爱人和承诺,并愤恨地告诉他三件事:
我不是同性恋;
我不可能爱过你;
那个夺占我意识的副人格已经被我亲自杀死在身体里了。
*双重人格/直掰弯/狗血/架空世界
Tag列表:原创小说、BL、长篇、完结、现代、HE、1v1、直掰弯
第1章 阅前必看
***直掰弯/双重人格/狗血**
一些小说明:
1、由于作者非专业医学人士,所有涉及双重人格病情的内容均达不到专业水平,见谅。
2、攻受都不是特别讨喜或者美好的人,若感到任何不适,请**随时、及时退出**,在此先行说声抱歉。
3、随心所写,无需写作指导,弃文不必告知。
4、本文背景为完全架空世界,设定无任何现实指向,情节和三观**请勿代入现实**,也请不要看过后文来前文剧透。
5、本文同样在长佩与晋江更新,内容一致。作者不对任何盗文内容负责,盗文引发的问题由盗文者自负。
提前感谢所有理解~
在此祝各位万事如意,龙年大吉!
本章随时更新,可能随时增添新内容。
第2章
孟斯故在旅馆的房间内等待严竞,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严竞才迟来地敲响了房门。
从进屋到环视四周,严竞都没带什么好脸色,而后他抱着手,站在窗边回身说:“约在这里干嘛?找了个这么远的地儿。”
孟斯故没立即回答问题,只转而另外试探着问:“你觉得……眼熟吗?”
严竞侧开他期待的目光,“我头一回来,为什么要眼熟。”
闻言,孟斯故泄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这间旅馆的房型是孟斯故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布置得和他与严竞初夜的旅馆房间基本一样。
这时,严竞大概是猜想到了什么,沉冷的语气中夹杂了几分嫌恶:“别跟我说这是你跟他以前住过的。”
孟斯故缓慢眨眼,虽然早已知道结果,心中仍是不免感到重重一痛。
严竞不记得。
或者严格来说,严竞从来没经历过。
严竞和那个在初夜当晚笑着发誓“我要再爱孟斯故八十年”的K.E本就不是同一个灵魂。
一年半前,作为联邦军校的优等在校生,孟斯故被派去N独立国暗地支援孤身奋战的军事谈判代表严竞。
那时严竞在N独立国已然待了近两年,代号K.E。由于身边没有过多可用可信之才,他申请了人才调配。
联邦派去支援的人才一共五位,孟斯故是其中年纪最小的、理论专业最好的、性格最孤僻的,同时也是私下和K.E感情羁绊最深的。
他们在人前行事相处一板一眼,从未违反半分军律法规,在人后却牵手、接吻,抓住偷来的每一分每一秒时光相恋,揣着对未来的期盼与迷茫做爱。
半年前,联邦与N独立国达成进一步和解,长达多年的战事得以停休。
K.E需要留下进行善后工作,而孟斯故必须按照规定先行回国。
临别之际,K.E要孟斯故再等一段时间,约定着国内相见,等他回来他们便公开关系。他想跟他订婚,然后孟斯故一毕业他们就去旅行结婚。
谁知“一段时间”一等就是六十多天。
当两个人终于在国内见到面,孟斯故站在迎接的人群中满心欢喜地看向严竞,严竞的目光却扫视过他,未做任何停留便落到其他人身上。
眼神陌生且无感,寻不到半分实情。
后来真正面对着面,严竞的语气也不再似往常一般温和——他不认识孟斯故,更将他们相处的一整年忘得一干二净。
孟斯故以为严竞的遗忘是创伤后遗症的缘故。不承想相关负责人告诉他,经过医生团队专业会诊,得出的结论是:严竞早在申请国家人才支援之前就患上了双重人格。
也就是说,严竞不记得的记忆实际不能称之为消失,因为它们都存在于身体另一人格的思想里。
而另一人格K.E,在那六十多天的诊治与观察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时至今日都没有出现。
今后大概率也不会再出现。
严竞在外派期间患上心理障碍的情况得到了最高级别的严格保密。孟斯故和另外四位支援人才必须签下保密书与保证书,保证绝不向外泄露半个字。
尽管严竞不清楚最后一年多在N独立国发生过的事情,但总体而言不算是巨大的噩耗。这得益于他的副人格将任务完成得相当出色,每份报告和工作日志都详细记录了当时的行动轨迹,并未影响过多后续收整工作。且如此一来,严竞的记忆里少了些战争后期承受的痛苦,某种程度上来说反倒是件好事。
然而对于众人有利的事情唯独对孟斯故无益。
双重人格中的主副人格往往拥有不同的脾气、秉性、习惯等,思维独立运转,几乎不对对方产生影响。
其中也包括性取向。
当了二十多年直男的严竞并不能接受自己这副躯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了同性恋,甚至与孟斯故数次亲密无间,许下海誓山盟。就连他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是否曾真切爱过孟斯故他都始终存疑,毕竟所谓的地下恋情从头到尾都是孟斯故一人之言,没有任何证据。
于是几个月来,孟斯故耗费心力,不断寻找机会出现在严竞面前。他还厚着脸皮从学校宿舍搬到严竞住所的隔壁,为的是唤醒严竞体内一丁点儿爱他的可能性。
这种事情瞒不住,没多久,“联邦军校大学生孟斯故是个同性恋,他单恋严竞,企图高攀严竞中校”的可笑事迹就传遍了整个军校和军事总部,他为此也被高层秘密带去谈话、劝诫。
有人嘲笑孟斯故傻,为了个男人不要自尊,白白让人看笑话;
有人认为孟斯故痴心妄想,一个没毕业的学生胆敢觊觎家世背景和身份地位都远高于他的严竞;
更多的人笃定孟斯故有所企图,觉得他必然是想利用与严竞在N独立国共同奋战的同事情谊谋求更多好处,譬如毕业就入高门。
所有双向奔赴都成了无人认可的单向笑话,孟斯故无所谓,依然固执地创造偶遇,从零开始追求严竞。他始终不信那般浓烈的感情会消失,更不相信所有承诺一夕之间就会烟消云散。
因而尽管料到了今天约严竞来酒店的结果,他仍抱有那么一丝希望。
“行了。”严竞冷漠的声音瞬间斩断希望,将孟斯故彻底拉回现实,“浪费时间,不说事儿我走了。”
孟斯故挤出微笑,他记得K.E说过喜欢他笑,可是他此刻着实笑不太出来,挤出来的积极表情看起来破碎又苍白。
“这里的模样你真的没有印象了?就是我跟你第一次……第一次……”
“孟斯故!”严竞的声音更大了些。他从这句“第一次”中推断出背后的含义,面上愠色更重,果断制止了接下去可能听到的内容:“我是不是警告过你,别再做这些蠢事。我是我,他是他,别把我当成他!”
“那你今天为什么还愿意大老远过来?”孟斯故觉得自己的笑容快坚持不住了,强撑着最后几分力气问了出来。他语气轻颤,似是在捧住断掉的丝线,“这里离市区不近。”
“不是你求我来的吗。”严竞看向他,顿了顿,冷着脸回答,“你的话说成那样,真要出什么事儿,太麻烦了。”
懂了,仅仅只是不想惹麻烦。
孟斯故并非没有尊严,可他愿意为了求回那段真挚情感付出得多一些,再多一些。只是事到如今,私密的恋情沦为了虚影,未到来的婚礼也擅自化成了泡沫,该结束了。
“对不起。”孟斯故收起笑,为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纠缠和妄想道歉,“今后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什么意思?”
孟斯故的鼻腔被强烈的哀伤堵住,发出的声音一字一句都扎向心脏:“请你过来是想当面告诉你,我放弃了。我不想再喜欢你了。”
屋内安静了片刻。
或许是认为这依然是一种追求手段,又或许是压根儿不在意,严竞轻笑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的时候他朝孟斯故丢下一句:“随便。”
作者有话说:
严竞是攻。
第3章
今夜无人住在这间不带有奇迹发生的房间,于是严竞出去后,孟斯故不想继续在笑话里多待,后脚也离开了。
一直到旅馆大门口,严竞都在看手机。他的手指快速在屏幕上游走,回复着什么,一次也没有抬头搭理过身后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的孟斯故。
孟斯故在后面强迫自己看着严竞此时此刻的背影,告诉自己:看,他不是不会理人,不是不会及时回复信息,只是不爱理你,不想回你。放弃是正确的。
严竞的无视行为直到上了车也没有改变。他自行驾车,孟斯故打车,大概是看到后面孟斯故所乘坐的出租车感到了厌烦,在十字路口,他的车突然拐弯,驶向了与回家路径截然不同的路。
转变速度很快,没给后方直行车临时变道的机会,像在避开什么瘟神。
孟斯故心中更加难受,但仍是转过头,目光追随着那辆驶离的车,一直到看不见车尾灯为止。
这种强行提醒自己“他不爱你”的做法近乎于自虐,疼得孟斯故心中沉闷,但他清楚,要想好得更快,唯有增加对痛苦的耐受性。疼的次数多了,慢慢就习惯了。
回到住所,孟斯故开始收拾行李,决定今晚搬离。
其实没有过多可整理的东西,毕竟他在一周之前便逐步做起了搬走的准备。
具体是什么时候下定决心的?
孟斯故再次逼迫自己去正面回想,准确来说是一周前他被喊去接受劝诫,正巧撞见严竞前去做存档确认的时候。
那时孟斯故跟过去想和严竞打招呼,却先从玻璃窗外看见他补充上交的物品中包含一枚戒指。
外派任务结束需要将个人物品以外的任务相关用品上交给总部存档。看到严竞将戒指装在透明自封袋里要交上去,孟斯故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他顾不得什么规矩,当即冲进屋里抢过自封袋,着急地告诉严竞:“不行,这个不能交!”
严竞先是有些吃惊,随即反应过来,沉声呵道:“孟斯故,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还给我,出去。”
“真的不能交……”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儿,孟斯故无法直白提醒严竞那些他们之间的过往,他喉咙瞬间发涩,放低声音恳求,“能不能先跟我到外面,我跟你讲清楚。”
严竞拒绝:“没必要,有话在这儿说。”
没办法,孟斯故只得模糊地讲:“这枚戒指是我的,不是当初任务用的。跟任务没有半点儿关系。别交出去行吗?”他有些绝望,哑声又道:“我只有这个了。”
由于是地下恋情,环境特殊,孟斯故与K.E交往的期间,两个人没拍过合照,更别提留下任何可以证明感情的信物。虽然K.E不曾说过,但孟斯故有种强烈的第六感,这枚戒指就是K.E要向他求婚用的。
为了证明话语的可信度,孟斯故索性把戒指从袋子里取出来戴到中指上。
大小正好。
他鼻子泛酸,不清楚K.E是什么时候偷偷给他量的指围,但由此更加确定了那段感情从不是他一人的愚蠢幻想。
然而见到这一幕,严竞只是顿了顿,然后上前拽住孟斯故的手,强行将戒指粗鲁地取了下来。
“我不记得我有给任何人买过戒指。如果你非要留下它,我不介意在报告里把你一起记上去。”
严竞这番话说得严重,对接的那位工作人员默默打了个寒颤。一旦被记录私自占有战争任务物品,结果极可能留档,甚至被送上军事审判庭。
工作人员听说过某个军校男大学生对严竞的荒谬追求传闻,看来就是这位孟斯故了。于理,她认可严竞的做法,就算严竞要大发善心把戒指给孟斯故,她都必须持反对意见并上报,但孟斯故受伤的神情不像假的,着实让她萌生了一点儿恻隐之心。
工作人员说:“同学,你闯进来已经不合规矩了,我也不可能让你擅自拿走这些物品。别给自个儿找事儿,在我叫人过来之前,赶快出去吧。”
孟斯故双眼凝视着严竞,希望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可严竞不再看他,那枚戒指在他手心紧紧攥着,没给人抢夺第二次的机会。
后来孟斯故在楼的大门外拦住了严竞,问他:“你明知道那个戒指是给我的,为什么……”
严竞乜了他一眼,推开他的肩膀便要往前走。
孟斯故固执地再次拦到他面前,“你是不信吗?可是我没骗你。严竞,咱们本来是要结婚的,你还说回来就给我戴上戒指……你真的就,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吗?”
“我没说过。”严竞这才停下脚步正视他,凌厉的双眼透露出一丝狠劲,“别忘了,他占用我的身体,用我的身体去做违背我本意的事儿,我只杀死他、让他消失已经是便宜他了。他恶心我一遍,你确定还要用这些不知真假的感情和东西再恶心我一遍又一遍?”
杀死。
恶心。
那一刻,孟斯故一只脚踏出了梦境,因为K.E不会这样严厉地跟打算结婚的孟斯故说话,更不可能将两个男人的爱形容成恶心。
如今,装修相似的旅馆成了梦的坟地,终于把大门用冷漠封上,堵死,让孟斯故双脚落地,不得不丢掉所有侥幸心理。
严竞深夜回家,走出电梯,恰好碰上孟斯故背着双肩包、拉着行李箱站在电梯门口。
孟斯故一改常态,不似此前那般一见到严竞就笑着打招呼,主动找些无聊的话题故意攀谈,他只是轻轻点了下头,侧开身子让电梯里的人先出来。
严竞没理他,大步往前走了几步,着实有些无语,还是停了下来。
“你这样有意思吗。”
“什么?”孟斯故停顿住要进电梯的脚步,回头不解地看向说话的人。
严竞抱着手,瞧了眼他拉着的那个军校发的行李箱,不留情面地指出:“先是开房,然后是离家出走,欲擒故纵。敢情你从学校学的策略理论都用这方面了。”
听到这话,孟斯故明白,严竞依旧没把他的话放心上,连那句郑重的放弃都当成了笑话。
一整日的疲惫倏然倍增,孟斯故张了张嘴,解释的话通通堵在喉咙口,最后只淡声化成一句:“放心,以后不会用了,我要搬走了。”
说罢,他没再做更多解释,带着大包小包上了电梯。
孟斯故的声音有气无力,上电梯的步伐又太过利落,严竞觉得奇怪,目光下意识跟随动作看向他。
电梯门关上前,严竞看见孟斯故发白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似是无声朝他说了句什么。
像是“再见”,也像是“谢谢”。
太快了,严竞没有辨别出来。
严竞站在原地顿了顿,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和理解错误。毕竟几个月来,他已经完全领教过了孟斯故纠缠人的工夫。
此前孟斯故几乎每天都会想方设法与严竞见上至少一面,尤其搬到隔壁门之后,他摸清了严竞晨练的时间,清晨还会通过假意倒垃圾的行为与他“不小心”碰面,进而打招呼,试图聊天。
孟斯故出众的学习能力显然不包括追求人这一方面,使用的心机手段都着实笨拙和浅显,只需一眼就能知晓他究竟想做什么。虽然挺恼人,但要说他真打算放弃,不再偏执地、愚蠢地、重复地做那些无用功,严竞的第一反应也是不相信。
一个连长官严厉劝诫都没劝住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第4章
隔天早晨,严竞晨练结束刚到家,家隔壁的房门忽然打开了。
听到开门的动静,严竞觉得昨晚莫名堵在胸口的一口气瞬间消散。果然,他没想错,孟斯故就是谎话连篇。
谁知当严竞打开自己家门并准备继续无视即将过来搭讪的孟斯故时,隔壁走出来的却不是他以为的人。一个从未见过的中年男子从屋内搬了两盆盆栽随意地放在门口,随即便要进屋关门。
严竞立刻产生警觉,伸手把住隔壁的房门,厉声问:“你哪位?怎么在这屋里?”
中年男子被严竞高大的身型和压制性的气场吓了一跳,下意识顺从回答:“我,我是业主,来收房。”
“收房?”
“是,原本的租客不租了,我过来收一下。”
严竞不可置信,“孟斯故真不租了?”
“对。”业主这时候缓过来了,“还没问,你是?”
“不好意思,误会了。我住隔壁。”说话间,严竞仍不大相信。他甚至怀疑会不会是孟斯故和他人串通起来演的一场戏,否则怎么昨天才说一句要搬走,今儿个就立马退租了。
严竞松开手,“你们这租房退房还挺宽松,说走就能走。”
业主说:“还行吧,小孟一个礼拜前就跟我打过招呼了。我说押金不退,他也没异议,那肯定得放人啊。”
他们没多闲聊。道过谢,严竞转身进了家门。
听那业主的意思,孟斯故一个礼拜前就计划着搬家了,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样。
沉吟片刻,严竞干脆返回去敲响了隔壁的房门,“再打扰您一下,请问孟斯故跟您说过突然搬家是什么原因吗?”
隔壁业主想了想,回忆道:“其实我也问他来着,还好心告诉他这是顶好的位置,离市中心不远,他要是走了我肯定不愁租,但他要再想回来可就难了。想当初同一时期有两三个人想租,我还是看小孟是军校的学生才选了他。结果他跟我说什么‘远一点儿也好’。远了有什么好,嗐,这帮学生我真是不懂……”
远一点儿也好。
这句话无疑为旅馆里承诺的放弃增添了更多说服力,因此同样搞不懂的还有严竞。
孟斯故真的搬走了,所以他是真的想清楚了决定不再烦人,做到他口中所谓的放弃?
孟斯故不继续纠缠严竞的消息传得很快,隔周周一,严竞到总部大楼刚开完例行会议,发小宋千帆找了过来。
他们边往外走,宋千帆边乐呵着对严竞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严竞向来喜欢先苦后甜,他耸肩,无所谓道:“坏的。”
宋千帆说:“听说严叔叔打算给你安排联姻,已经在跟丰恒地产的千金接触了。你去N独立国那么多年,他们绝对是怕哪天你再出去出任务,好几年不回家,想找个伴儿捆着你。”
严竞听着不免觉得烦躁,这的确是他那位从商的父亲能干出来的事情。
提到另一个消息,宋千帆脸上笑意更深:“不过还有好消息,你那个小尾巴不知道怎么想的,要走了。”
“什么尾巴?”
“孟斯故啊,他不是老是动不动跟着你吗。”
“你怎么知道他走了?”
“我在餐厅碰见军校过来开会的教导主任,他跟我说的。”宋千帆神神秘秘地补充,“孟斯故周末跟他递交了申请,那个清道夫计划,他申请换去二队。严竞,这下你解脱了!”
清道夫计划是严竞接下去的重要任务之一,旨在深入巡查并清理战后联邦与N独立国的交界地区。作为总指挥官,严竞将会带领两个小队共同出发。届时他主要负责一队。
严竞多年未带队出任务,消息一出,报名申请参与清道夫计划的人员很快爆满。毕竟他当年跳级毕业、多次立军功的名声在外,又为和平立下大功,一举成为联邦最年轻的中校,谁能跟着他一同出任务受训,必然受益颇丰,连带着日后履历表也好看。
由于军校与总部常年进行联合培养,符合要求的大四生同样被允许参与报名。不少学生家里甚至托朋友靠关系想塞进这个行动。
严竞嫌烦,索性公开在动员会议上放话:“我严竞从不在乎家世背景,我要的人只看能力。达得到我标准的,欢迎;达不到的、找关系的,通通滚蛋。”
严竞是出了名说一不二的性子,这番直白冷漠的宣言自然拒了不少藏着心思的人。
但与此同时,他的话也致使他无法合理拒收孟斯故。因为几次难度极高的筛选考核下来,孟斯故全部通过,甚至除体能外,分数门门前三,不出意外的话可以顺利进入他带的一队。
孟斯故好不容易通过了选拔,获得了他人求之不得的机会,现如今又要主动退换队伍……
结合孟斯故前几天搞的那出搬家的戏码,严竞沉下脸来,没好气地跟宋千帆说:“别跟我提孟斯故。”
话音刚落,一拐角,他们便冤家路窄地碰上了话题中的小尾巴。
孟斯故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严竞的话,心头不由得一紧。他想过严竞憎他,不喜欢他,却没想到已经到了私下被人提及都会避之不及的程度。
他面色未变,还是礼貌喊了他们:“严中校,宋老师。”喊完人,他说:“我过来这边提交一些材料。”
言下之意,他并不是故意找机会与严竞偶遇。
严竞觉得好笑,为孟斯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也为他这一句正儿八经的“严中校”。他不顾忌什么,直接问:“你申请退出我的队?”
孟斯故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不过也不难推断,想必多的是人上赶着给严竞传递这种纠缠者主动离开的喜讯。
“是,抱歉,我昨天刚提交的申请,本想等收到教导员批复再给您打报告。既然您知道了,具体的换队报告我今晚可以写好了先交给您审阅。”
“行啊。”严竞直视孟斯故的眼睛。得到批复到提交报告走正常流程至少得三五个工作日,这么着急着交报告,着急着换队远离,搞得好像此前死缠烂打的人不是他似的。“不过丑话我说前头,报告交上来,想反悔就没可能了。我一早说过我要求严格,任务更严格,不是让人闹着玩儿的,更不接受贪生怕死和出尔反尔的人。”
虽然说话之时,严竞忍不住在“贪生怕死”及“出尔反尔”上咬了重音,但他自认为客观公平,给孟斯故留了条退路。进入清道夫计划不易,只要孟斯故不继续感情用事,在提交报告的时间节点前撤回申请,那么他仍有机会进入更好的一队,获得更好的实战经验。
孟斯故智商不低,不该听不出其中深意。
谁知孟斯故想都没想,迎上严竞的目光,淡声答道:“明白。我仔细考虑过了,不会反悔,愿意接受所有结果。”
“好,愿意接受就好。”严竞扯了下嘴角,语气听上去轻松了许多,眼角却不带有半分笑意,“省得你喜欢感情用事,日后再来胡乱扯什么感情跟我有关系。”
孟斯故顿了顿,闷闷“嗯”了一声,“不会,谢谢您提醒。”
孟斯故变得言辞礼貌知分寸,严竞该轻松才对,可事实是他看在眼里,内心同步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名火。
隔壁的业主透露的那些模糊理由回荡在耳边,令他意识到好像一切都是孟斯故与那个人决定的游戏。分明他才该有这场游戏的主动权。
严竞没再扬起笑意,“不用谢,你能离我远点儿,我求之不得。”
孟斯故听了,面上没有露出任何悲伤的表情。他只是攥紧手心,微微点了下头,随后绕开了他们,头也没回地向前走去。
第5章
孟斯故走得很快,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宋千帆不解地问:“不是,你刚才提醒他干嘛?他一直找你,这不正好有个甩开的机会。”
严竞蹙眉,言简意赅地给自己刚刚的行为做出解释:“他成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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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缺一》作者:周凉西 全文免费观看_夸克网盘点击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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