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黎明的协奏
作者:肉桂二两
文案
视角:主受
[白切黑绝宠指挥家攻 x 温润矜持小白兔小提琴家]
方黎是一名小提琴手,在乐团担任首席一职。
工作负责,兢兢业业。
看起来淡泊简单的他,却有一个秘密——
他是来自民国的穿越者。
他记得,民国时,他是孤儿,被一位音乐家救赎。
不过他的记忆不完整,缺少最重要的部分。
他是怎么穿到现代来的?搞不懂。
反正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努力爬到了乐团首席的位置,正打算一展拳脚,您猜怎么着——
乐团要倒闭了。
倒霉催的……
好在就算有人顶上了,可是这人……
太巧了,他竟然和那位音乐家,长得是一模一样。
方黎认为这只是巧合罢了。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
据一线吃瓜群众反应,浦江爱乐的新任团长谭诺是个白切黑,绝不能被他纯良温和的外表骗了。
后来大家发现——
被骗的似乎只有自家首席。
众(鼓掌):精彩!
谭诺对温润清澈的首席先生一见钟情,不顾一切回国,只为了勾引(划掉)追求对方。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搞懂了这份熟悉究竟从何而来——
竟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真是老土的搭讪方式啊,月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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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都市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民国 业界精英 HE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黎,谭诺
一句话简介:和指挥家谈恋爱是种什么体验?
立意:青年音乐家携手拯救老牌管弦乐团,战胜重重逆境,弘扬古典音乐文化
第1章 时空交叠
密集枪声在脑中炸响,刹那间,方黎的鼻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
一股凉意从头顶蔓延,随之而来的,是难以抑制的疼痛、濒死一般的疼,令他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变成了酷刑。
“啊……”
他低吟着,可心里想的,却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
又来了。
当痛苦逐渐退去,这时的他缓缓睁开眼睛,果不其然,他获得了一场来自几十个人的“注目礼”。
当然,其中也包括站在指挥台上的那位。
“不舒服?”
那人问道。
“还好。”方黎轻轻眨了下眼睛,选择说谎。
“累了就去休息一下。”
面对那人的关心,他实在无法回应,只得默默错开眼睛,目光回到面前的五线谱,重新架好小提琴,最后用温和却又坚定的声音说:“我没事,抱歉谭先生,请继续吧。”
他能感受到,被称为“谭先生”的人又注视了自己片刻,虽然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能感受到视线中的怀疑。
“诸位,第35小节。”那人收起疑虑,又重新举起了指挥棒。
然而突然之间,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倏地袭击大脑,方黎明白,手执指挥棒的“谭先生”,才是他“痛苦的源头”。
「啪嗒。」
这是琴弓掉落地面的声响。
“方黎!”
随着一声熟悉得刻在骨子里的呼唤,方黎最终还是昏睡了过去。
*
从记事起,方黎就经常被一些奇怪的幻觉困扰。
与其说是幻觉,不如说是“记忆”。
陌生的街道、古旧的房屋、手指碰触琴弦的感觉、以及对某个面容模糊的人,那刻骨铭心的爱。
但记忆并不完整,缺少最重要的部分。
这些记忆的终结,是一道古怪的白光,每当想起这些片段,他的头都会疼,无比的疼。
不仅如此,他还缺少五岁之前的记忆,白光过后,眼前已是陌生的高楼大厦。
或许因为这些“记忆”,他从小就表现出了对小提琴非凡的天赋,直到三十岁那年成为浦江市爱乐乐团的第一小提琴首席,他的音乐生涯始终顺遂。
可就在方黎认为自己会无波无澜地度过自己平静的一生时,一个意外轰然砸在了他的肩头——
浦江爱乐要解散了。
百年老牌乐团,要解散了?说出来谁信呀?
可这就是事实,无人能撼动历史进程,只能勉力拖延。
在为乐团续命这件事上,方黎作为首席,是出力最多的那个。
原因无他,老团长辞职得很突然,昨天还上班,今天就失踪那种。
方黎猜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竟然到来得这么快,而且如此戏剧化。
作为首席,他担任起请老团长回归的责任,不过结果在他的意料之中,对方婉言拒绝了。
面对众乐手或期待或质疑的目光,方黎非常焦虑,焦虑得失眠。
或许是他已经接触到了绝境所以触底反弹,某个周末的清晨他收到了一个重磅消息。
一位名指挥家即将接任浦江爱乐。
甚至还是当天的飞机,巴黎至浦江,下午到达。
方黎激动得再也睡不着,哪怕他已经失眠了好几天,准备在周末好好休息一下。
时间尚早,他翻看了这位指挥家的履历,四十多岁、旅法多年、成绩辉煌。
原来这些日子的殚精竭虑是塞翁失马,方黎安心地长叹口气,连失眠后的清晨都变得美丽了许多。
只可惜,人生比他想象得还要戏剧性。
此刻的方黎正站在机场大厅,举着姓名牌,不错眼珠地注视着刚刚下机的旅客。
他见过那位指挥家的照片,可以第一时间认出来,他甚至准备好了迎接的话语,已经万事俱备了。
可是,就在他怀抱着期待,注视着形形色色的旅客时,一个修长的身影霍然映入眼帘——
姓名牌掉在地上,啪嗒一声,在喧闹的机场大厅显得微不足道。
然而,到了方黎的耳中却变得振聋发聩。
他的耳畔变得一片寂静,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远处的那个男人。
失控般的,他跑向那人,可是机场大厅犹如通勤时的高架桥,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转瞬之间,那抹熟悉的身影就消失不见。
方黎终于停下了脚步,望着来往的人群,他自嘲的笑了笑。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那个人呢?
他拍了拍脸颊,强迫自己恢复理智,回到刚才的地方捡起姓名牌,用袖口拂去上面的脚印;最后,他抬起头,望着空空如也的出站口,心中满是强烈的负罪感。
带着全团的希望却错过了,原因还是如此离奇,如果实话实说,只会沦为笑柄。
指尖摩挲着手中的塑料板,方黎垂目沉吟着接下来要如何做。
他既焦躁又愧疚,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先给新团长打个电话道个歉。
可是,手还未伸向口袋,一双款式典雅的深棕色牛津皮鞋突然出现在他的视野。
下意识的抬起头,当方黎看到鞋子主人的脸时,倏然之间,他全身好像被无形的锁链锁住般,动弹不得。
“是方黎、方先生吗?”
那人的脸上是得体的微笑,温和的口吻礼貌且优雅。
这个人很英俊,各种意义上的,修长挺拔的身体包裹在质感不凡的西装与大衣中,举手投足间彰显教养。
他的存在,哪怕在繁忙的空港中,也是难以忽视的存在。
只是,在方黎眼中,这个人却蒙上了一层别样的朦胧。
下一秒,他的脸颊一痒,才发觉自己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方先生,你还好吧?”那人说着,递来一方手帕,“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不用!”方黎刚开口,就被自己无礼的口吻吓到了,“抱歉……我……我去个卫生间!”
逃也似的,他攥着手帕跑离现场。
太丢人了……
卫生间中,方黎望着镜子当中那张失魂落魄的脸,脑中只剩下这四个字。
他打开水龙头,注视着水流,半晌才叹息着,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些水,冷水迫使他冷静,思维也逐渐变得澄澈起来。
真的太像了。
像到连神态都一模一样。
不过,方黎现在好歹是冷静的,因为即便再像也不可能是一个人,毕竟刚刚那位先生看起来至多二十八九。
他长吁口气,拿起那人给的手帕打算擦脸,可就在柔软却又挺括的布料接触脸庞的那一刻,再一次、甚至更加猛烈的崩溃席卷而来。
竟然连味道也一样……
待方黎努力抑制奔涌的情感从卫生间走出来,本以为对方早已离开的他,却再次看到了那个身影。
对方甚至面带担忧,仿佛他们真的已经相识很久。
“抱歉,我最近有些过敏,容易迎风……迎风流泪。”出于礼貌,方黎主动开了口。
真是蹩脚的理由……方黎暗暗自我吐槽。
随后,他掏出已经皱巴巴的手帕,抱歉地注视着对方,继续说:“我……我洗好之后给你。”
那人微笑说:“过敏的话,你应该比我更需要这个。”
方黎手僵在半空,不知如何回应。
“方首席。”
这个称呼。
让方黎的心跳再次失速。
只见那人主动伸出手,愕然片刻,方黎只好把手帕塞回口袋里,再与之回握。
“谭诺,浦江爱乐的新任常驻指挥。”对方自我介绍着。
听到这个名字,方黎那饱受摧残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回应:
“方黎,浦江爱乐首席。谭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
方黎挣开眼睛时,霍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装潢相当复古的办公室里。
身下的沙发柔软且带着皮制品特殊的香味。
眼前的画面与那些记忆片段完全重叠,方黎的鼻腔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酸涩。
他想坐起身,可奇怪的是,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僵硬无比。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他,拼尽全力想要起身,可努力半天却还是失败了。
只是很奇妙的是,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方黎却并不恐慌,反倒十分安心。
好像这里才是属于他的世界。
身体动不了,他只能摆动脑袋,视线范围内,整柜的总谱、简单的洗手池、还有池边摆放的扫把——他好像还记得扫把粗糙的质感。
只是,囿于方寸之地,他多少有些焦躁。
“喂!”尝试着开口,发现竟然可以发声,方黎很是惊喜,立刻求助地喊,“有人吗?!”
脚步声适时在门外响起,随即,方黎听到了合页吱呀的声音。
“方黎。”
是谭诺!
方黎惊喜万分,竭力挣扎却还是动弹不得。
“好好躺着。”谭诺语带命令,快步走到方黎面前半跪下来,“你吓坏我了。”
方黎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担忧。
那人与记忆中完全一样,梳得整齐的老派发型、剪裁得体的西装三件套,方黎能够确定,他就是记忆中的那个人。
突然之间,方黎好像找回了力量,他失控地拥住谭诺,头埋在对方脖颈,嗅着那一抹清冷的檀香味道。
“我好想你。”
他认真地注视着这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脸,只迟疑了一秒,就倾身吻了上去。
可谭诺那双扶在他腰间的手,却有些难以察觉的僵硬。
不过方黎管不了这么多了。
然而,这缠绵却并没有持续多久,他赫然听到门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谭指挥……小黎哥还好吗?”
一个清脆的女孩子声令方黎陡然清醒过来,他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愈发困难。
第2章 吻过留痕
方黎突然头痛欲裂。
眼前的一切逐渐崩塌,好像舞台幕布一般,撕下伪装后,就是浦江爱乐那现代感十足的乐团常驻指挥办公室。
与此同时,眼前那人的装扮也发生了变化。
从民国绅士风,变成了现代休闲装。
脸颊顿时红透,思维已经乱套,方黎意识到自己并没有穿越,更糟糕的是,刚才的事情也并非幻觉。
也就是说,他把这个人当成了记忆中的恋人。
还吻了对方……
天知道方黎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抱头鼠窜的欲望。
“哎呀,头好疼……”方黎只好尴尬的佯装头痛,顺便偷看谭诺的表情。
还好还好,大概的确没有特别不自然……
“你怎么样?”谭诺保持着半跪的姿势,眼中担忧不减。
方黎听到了对方的关心,却还是不敢抬头,他在思考如何是好,见谭诺似乎并不想追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总之就是装傻充愣。
谭诺的表情有些微妙,方黎决定无视。
“你昏过去了。”谭诺回答,口吻温和毫无异样,“现在怎么样?头还疼吗?”
方黎不善于说谎,所以干脆错开眼睛:“好、好多了。”
谭诺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他随口应了句:“门没锁,”,就见乐团的第一小提琴成员程缨推开门,正偷偷摸摸地往办公室里看。
方黎觉得哭笑不得:“小程,怎么了?”
程缨得到允许,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小黎哥啊!谭总啊!快去看看,外面要翻天了!”
声音之大,震得方黎耳朵嗡嗡的。
不过他不认为程缨在夸大其词。
他长吁口气站起身,可毕竟刚晕厥过,身体虚弱得不行,刹那间他站立不稳险些栽倒。
他惊恐万状,脑子唯一的念头就是手不能受伤,所以只能以一种极为古怪的姿势向下倒。
电光火石间,他听到程缨发出的惊叫声,也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当他从谭诺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才意识到他已经被人稳稳地接住。
“小心点。”谭诺沉声说。
“哦……抱歉。”方黎尴尬的回应。
出了办公室,方黎的脑袋胀痛,唇上的触感依然存在,他很焦躁,就算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该认错人,搞得现在很难收场,保不准谭诺已经把他当成了疯子。
想到这里,他皱起眉,头更疼了。
俗话说得好,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方黎回到偌大的排练厅,从乐手们严肃的表情上,他知道事情又在朝着更坏的方向沉沦。
谭诺并不是约定好要来的那位指挥家,方黎到机场接的是一位四十多岁、有着十多年经验的指挥家,而不是二十八岁、刚刚毕业的新手。
不过方黎本人是没有意见的,他甚至觉得经验丰富还有可能水土不服,而新手可塑性强,与乐团一同成长也未尝不可。
既然谭诺是被临时捉来的壮丁,乐手们应该对他很尊敬才是。
然而,事实却完全相反。
以副首席苏淼为首的几位乐团资深乐手,对谭诺很是质疑,甚至已经表现在脸上。
交响乐团可以视为一架乐器,指挥就是乐手,如果某个琴键或者几根琴弦不听话,走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就在此时,苏淼正百无聊赖地给他的琴上松香,见到他们来,只抬起眼皮看了眼方黎,算是打了个招呼。
“听说小方最近殚精竭虑的,今天竟然都昏过去了。”
“是啊,指挥不给力,只能靠首席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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