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俏夫郎[穿越]
作者:林下夕
简介:
【一心种田囤粮.宠妻.俊美攻x直率粘人包美人受】
许颢瑞,末世求生近十载,在一次护送物资的途中不幸牺牲,不曾想再睁眼时已重生到了异世。
他原想这辈子只守好自家一亩三分田,护住那口粮食就行。(不可能哒!)
一日才养好伤的许颢瑞,上山捡回来个昏厥的小少年,好心帮人清理伤口换身衣服,却被告知冒犯了人小哥儿。
许颢瑞:“???”我怎么就轻浮了?我怎么冒犯他了?
知道有小哥儿一性别后。
许颢瑞搓脸懊恼:“……”他还多看了人身上的花纹几眼。
知道换衣一事后,林清玖:“……你可愿娶我?”
他不相信什么感情,夫夫间能相敬如宾就好。
许颢瑞看着小哥儿漂亮的小脸蛋,也,也不是不行。
婚后:
林清玖:“阿瑞,我们生个孩子吧?”
许颢瑞:“……不急。”
夜间:
林清玖:“阿瑞~”
许颢瑞:“不闹,我累了。”
认祖归宗后:
林清玖:“只要在阿瑞身边,去哪都可以!”
PS:这是本生子文哈!双洁,1V1,美人受撩拨攻。
第一章 异世重生
屋内的木床上,一穿着灰色短打的少年,眉头紧蹙,额头沁出冷汗,脸色苍白,突然惊醒过来。
惊醒的少年缓慢地坐起身,抬手擦掉额间的冷汗,手捂胸口,大口地喘息着。
这正是许颢瑞,一个月前,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异世,后得知此地是历史上不存在的大夏国的一个南方小村庄,新塘村。
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叫许颢瑞,许家是从他太爷爷辈南迁到新塘村的,因此村中许姓人家不多,只有“许颢瑞”太爷爷这脉。
新塘村是个难得的杂姓村庄,同样也是个群山环绕、交通阻塞的偏僻之地。
现在许家当家的是“许颢瑞”的爷爷许昌盛,其妻许唐氏,她是本村人。两人共育有三子一女。
大儿,许兴武,其妻赵氏,她是隔壁新宝村人。两人共育有两子一女,老大许颢平,老二许如兰,老三许颢安。
二儿,许兴财,妻谢氏,她是外来的逃难人。两人育有一子“许颢瑞”,虚岁十八。
三儿,许兴文,虚岁二十三,童生,尚未娶妻。
女儿,许迎宝,嫁给镇上一卖货郎良生,育有一子一女。
许家家大儿孙多,免不了偏心的。
“许颢瑞”父亲,许兴财,排老三,不上不下,自是最被忽视,比不上自家大哥与小弟受宠。
许父十五六岁跟着姐夫良生当卖货郎,是家里唯一出去挣钱的,赚来的银子全交给了许唐氏主持家里开销,后来全用于供许兴文上学堂。
二十岁那年,遇到十八岁的谢氏,两人互生情愫,许父不顾许唐氏的反对,执意要与谢氏结为夫妻。
因忤逆了许唐氏的意愿,导致许唐氏原本就不待见他,后来更是瞧这对夫妻不顺眼,一言不合就磋磨谢氏,偏谢氏心性温顺,一概逆来顺受。
谢氏婚后一年产下了“许颢瑞”,使得许父谢氏二人感情愈发深厚。
有了儿子后的许父,开始与人到外地走商挣钱,立志要供儿子上学堂,做个读书人。
但事与愿违,在许颢瑞九岁时,许父外出走商,一去不回。
同行的人带话回来说,路上遇到洪涝,许父被卷了去,因此丧了命。
谢氏由此受了刺激,一病不起,九岁的“许颢瑞”也由此离开了学堂。
许父走后一年,许唐氏见谢氏带病干不得多少田间农活,又要花银子抓药,便狠了心将这对病弱的母子分了出去。
因没有宗族长辈管束,祖父许昌盛素来不爱管家事,全由许唐氏做主。
村长见许家好歹分了田地,谢氏母子有了生活保障,不便多管闲事,就由了去。
谢氏母子只得带着,分到的碎银,及两块水田两块旱地,搬出许家。
谢氏花光了银子,才堪堪够在村尾买了处旧房子,和儿子相依为命。
平日里多亏邻里帮衬,才使得母子俩日子能过下去。
但由于没有多余的银子治病,谢氏在“许颢瑞”十五岁时,就撒手人寰了。
“许颢瑞”在十二三岁时,便与老猎户张大壮习本领,行了拜师礼,拜了师,年纪小时学处理猎物,稍大些才跟着张大壮进山打猎。
但谢氏毕竟是身子底亏耗过大,即使后来“许颢瑞”极力用打猎赚来的银子给她治病,她身体亏损也补不回来。
在谢氏离世后,“许颢瑞”便将家中的四块田地租了出去,自己跟着老猎户打猎,照旧过日子,只是人越发沉默,极少与村里人往来,许家老宅更是多年不理不睬。
——
一个月前老猎户张大壮受了风寒,没有像往常一样与“许颢瑞”一起入山。
十八岁的“许颢瑞”,虽打猎也有两三年,但单独狩猎的经验没有,张大壮不放心地嘱咐他,莫要进深山猎大物,在外围猎小动物,足矣。
但少年人行事多鲁莽,易冲动。
“许颢瑞”在外围靠近内围的区域打猎时,竟遇到三只小鹿在溪边饮水。
他四处张望,观察了一阵,在周围未发现其它狩猎的野兽,于是兴奋地靠近举弓射击。
只听咻咻咻,连发三箭。
便有两箭射中了一头小鹿,第一箭在鹿腿,第二箭在鹿身,第三箭射偏,使受伤的小鹿得以逃脱。
另两头小鹿早已被惊吓地往深山里窜,受伤的小鹿艰难地追逐在后。
“许颢瑞”见机追去,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赶上了受伤的鹿,抽刀往鹿脖子挥,嘭一声,小鹿便侧倒在地。
就在“许颢瑞”收拾好工具,一刻不停地准备背着猎物往回赶时。
只听到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多时,便显露出两头野狼,正缓慢地向他逼近。
“许颢瑞”心感不妙,连忙转头,便与十米远处的野狼两眼相对。
“许颢瑞”大惊顾不上小鹿,立刻抽出刀,双手执刀立于身前,瞪大眼睛与之对视,一时冷汗淋漓,不敢轻举妄动。
双眼余光不停扫视周围,企图寻找逃生的出路。
他咽了咽口水,咬紧牙关,使劲将腿下的小鹿拽起,甩向两头狼,以便争取时间逃命。
两头野狼见“许颢瑞”有了动作,也紧跟着跃起扑向他,撞开迎面砸来的鹿,对着“许颢瑞”穷追不舍。
前头的“许颢瑞”,慌不择路,滚下了坡,与树根、石头左右碰撞,晕死过去。
大抵是后脑勺碰到了石头,丢了性命,让许颢瑞捡了便宜。
片刻后,野狼逐渐逼近地上的尸体,“许颢瑞”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一丝生机。
在末世求生中锻炼出来的敏锐危机感下,逐渐恢复意识的许颢瑞,立刻翻身,三两下爬到了旁边的大树上。
他在三米高的树杈上,往下看,发现竟有两头健硕的野狼。
他不由一懵,末世里所有物种都发生了变异,体型外貌都有所变化。
这…明显没有变异的野狼,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已经…
察觉到身上的剧痛,以及头上有血液流出,他顾不得多想,当即撕裂衣服止住血。
然后背靠着树干喘了几口气,思索着怎么解决这两头狼,逃出此困境。
当目光触及地上的长刀和远处草丛中的箭弓时,他摸索在身上的手不由一顿,呼吸一滞。
下一秒摸到身上的匕首和三支箭,才长舒了一口气,稍稍放松身体,暗忖好歹还有武器。
就在野狼按耐不住时,抓起三支箭,用力射向其中一头,只听到噗呲一声,三箭齐齐插入狼头,中箭的狼应声倒地。
然后趁另外一头狼在对着同伴呜咽时,许颢瑞一手抓起匕首,扑向未受伤那头狼,抬手用力一刺。
随后滚向一旁,捡起地上的长刀,迎面砍向扑来的野狼,直把野狼身首分离。
热血泼了他满身,许颢瑞将刀插入地面这才稳住了身体,他知道是自己在末世的力量型异能发挥了作用,不然受了伤的人没那么容易击败这两头健硕的野狼,但同时他也感受到异能的变弱。
许颢瑞抬手将脸上的狼血抹去,环视一周,看清了自己的处境。
头上的伤口,在打斗中,又溢出了血,却也顾不得了,他要抓紧时间离开此处。
血腥味会引来其它不知名的野兽。
许颢瑞拄着刀,跌跌撞撞地向山外走去,直到走到将近山脚,隐约看到村庄房屋,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下,闭眼前,视线模糊地看到有两人边喊,边向他跑来。
许颢瑞才放心闭上眼。
——
申时,张猎户,在屋前望着远处入山的路口,许久也未看到“许颢瑞”回来的身影。
他不由慌张起来,揣着手来回走动,嘴里喃喃自语:“不该啊,不进深山,凭臭小子的本事,最晚未时也该回来了,这都申时了,怎得还不见人呐。”
张大壮似想到了什么,右手握拳捶向左手掌心:“不好!那臭小子铁定没听我的话,往深山里跑了。”
张大壮立马转身跑回屋,抄上家伙,叫上隔壁的樵夫唐铁锤。
“铁锤,快,先与我一同上山,许小子该是在上山遇到危险了,现在还未归。”
“哎呦叔,马上,等我拿刀来。”
“张叔,怎么回事呐?”
“边走边说,那小子,今早入山打猎去了……”
张老猎户边和唐铁锤解释,边沿着进山的路急忙往里赶,不到一刻钟,就看到山脚下满身是血的许颢瑞跌倒在地。
两人皆是一惊,急忙喊着许颢瑞的名字跑上前。
张大壮喘着粗气,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许颢瑞的鼻息,定下心道:“还有气,快去找何大夫。”
唐铁锤应声立刻往村里跑,直奔大夫家。
张大壮先给许颢瑞的伤口止住血,再背起他,往家里跑。
庆幸,他俩及时发现了许颢瑞,不然,许颢瑞就该血尽而亡了。
在何大夫看了他的伤离开后,许颢瑞才艰难地睁开眼。
他偏头打量四周,见到守在床旁满脸焦急的张大壮,张了张嘴话未出口,便被脑子里涌入的记忆冲击得一阵剧痛,又晕了过去。
……
——
许颢瑞惊醒后,坐在床边静默了许久。
刚来的头几天,脑中如电影般播放着原主的记忆,让他大体了解了这个十八岁少年郎短暂的一生。
花了一段时间,他才相信自己穿越了。
除此外,在浑浑噩噩地休养期间,他时不时地梦见末世的艰险处境,饥饿难捱,人性的黑暗,死亡的恐惧。
导致他噩梦连连,至今都未能缓过来。
许颢瑞甩了甩头,想将梦中的情绪撇去。
幸好原主身体素质好,将近一个月的休养,他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门院外嘭嘭的敲门声,伴随着张大壮的大嗓门:“徒弟开门,我给你带了些肉来。”
“来了,小心别把门给敲坏了。”
许颢瑞,这一个月来早已习惯了张大壮的大嗓门,在他下不了床那段时间,张大壮一直守在他身边,等他恢复得能下床后,还时不时过来送肉串门探望他。
对这个救了他性命的师傅,他接受良好,也颇为感激。
等看到许颢瑞精神不错接过肉后,张大壮才放心离开,他还需赶集去卖猎物,不好再耽误时间。
许颢瑞站在院门口,望着他走远,才转身回去。
将肉放进厨房,打水洗漱。
走水缸旁,当他看清水中的倒影时,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段时间他没有心神去留意周围的事物,所以也没有留意过这具身体的长相。
现在一看才发现,原主样貌长得和他十八岁时一样。
当想到他俩名字一样,倒是了然,或许这就是他穿越来的原因吧,他默默地想。
水中的少年,样貌俊朗还带着几分稚气,不似他在末世经历过风霜的成熟。
第二章 哥儿
许颢瑞简单地收拾一番。
随后到厨房淘米做饭,他揭开缸盖,有些无语地看着见底了的米缸,扶额置疑自己脑子是不是摔坏了,怎么昨晚没发现米快没了呢?
他在脑子里翻看原主的记忆,发现家里没有库存,原主每年的收到的粮食刚好够自己吃,现在粮食没了,离收租还有十来天。
他叹了口气,只好把米缸里仅剩的米都倒了出来,勉强凑合一顿。
根据原主的记忆,用火石点燃干柴,等柴火完全燃起,他再将张大壮送来的肉处理了,等下锅。
吃完饭后,已经巳时四刻,按照现代的说法是上午10点。
许颢瑞想了想决定翻出原主留下的十两银子,到镇上把家里缺的东西补上。
路上,许颢瑞呼吸着这干净的空气,看着这碧海蓝天,官道边金灿灿的稻田,心情不禁愉悦起来,尽管十一月份的太阳还有些热,也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原主的田地该要收回来了,上辈子他和乡下的爷奶生活过一段时间,打理过田地,现在他也是有田地的人,总算也可以过上爷奶那恬静的田园生活了。
经历过末世缺乏粮食的日子,现在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吃的更重要。
等他收回田地种上粮食,再偶尔上山打打牙祭,卖卖猎物赚点碎银以备不时之需,他这日子就美了。
不知不觉照着原主的记忆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到达城门口。
许颢瑞按压住想好奇四处张望的冲动,刻意放缓脚步,隐晦地打量着人潮涌动的街道,这样不至于让他看起来像个没进过城的土包子,即使实际上就是也不能表现出来。
他看着街边商贩的吆喝,摊上琅琊满目的商品,不同装扮的男女老少结伴而行,他们或在小摊前挑挑拣拣、或在与小贩互相拉扯着讨价还价。
这样热闹的场景与他记忆中那遥远的相似的场景相重合,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无需时刻警惕危机而悠然自得地行走在街道上的时候。
许颢瑞心情舒畅凑热闹般穿梭在各个小摊前,他也不买东西,就随着人群,从街头到街尾,从大街到小巷,碰到要摔倒的小孩儿他随手扶一把。
将镇上完一圈后,他返回粮铺花五百六十文买了三十斤精大米,十斤精面;在杂货铺花三百文买了胡椒、花椒、香叶、酱、盐、糖,各种量不多价格贵的调料;又在肉摊花四十文买了两斤五花肉;在布衣店买了两套秋天的成衣,花了一两银子。
临走前他忍了又忍,最终到小吃摊吃了一碗八文钱的馄饨。
一趟集市他总共花了一千九百零八文钱,将近普通农户的半年收入。
这还是他比较节制下的花费,幸亏他是吃了才上街,否则刚他就不只是逛逛了。
许颢瑞采买完后背着买来的东西走到城门,恰巧看到村里赶牛车的赵大爷。
以前原主和谢氏坐过赵大爷的牛车,谢氏身体虚弱极少几次进城赶集都是坐他家牛车,所以许颢瑞认得村里赶牛车的赵大爷。
赵大爷正好牵着牛掉头,就看到背着大包提着小包的许颢瑞从城门出来,见人脸熟便揽客道:“小伙子坐车不?新塘村方向,我马上走了。”
新塘村是官道旁众多村庄里,离城最远的一个村子,一般新塘村赶牛车的大爷都会顺便载前边其他村子的村民。
“坐的。”许灏瑞心里打着算盘,坐牛车回去能减少一半时间,回去还够他上一趟山。
赵大爷闻言眼更弯了:“小伙子哪个村的啊?瞧着有点面熟。”
许灏瑞有些许诧异:“赵大爷,我是新塘村的许颢瑞。”
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原主走去镇上时常会撞上拉客的赵大爷,两人见面也总会打声招呼,怎地这次时隔一个来月就认出人来了?
赵大爷:“啊呀,许小子,我想起来了,老久不见了,一时没认出来,快上去坐吧。”他又仔细瞧了一会儿许灏瑞心里嘀咕,这小子怎么给人感觉不一样了呢。
赵大爷见人坐好后,提醒车上的人喊:“乡亲们,都坐稳喽。”
才拍了拍老牛的背出发。
牛车摇摇晃晃地动了起来,车上同样从集市返回村的还有十来个村民。
极少有人像许灏瑞这般从集市上买这么多东西回去的,他们大多是带着东西到集市贩卖。
他们好奇地打量着许颢瑞,其中有明晃晃的带着八卦的眼神打量着他和他身前的物品的,也有年纪小的脸皮薄的时不时偷瞄许颢瑞那张俊美清朗的脸。
许颢瑞则神态自若地端坐在牛车一角,任由他们打量。
他家在村尾,原主平时除了和张大壮打猎,少有打交道的就只有唐铁锤和张婶这两家。
唐铁锤家在他师傅隔壁,而张婶家离他家不远,见面时避免不了要打招呼。
许颢瑞才不慌,原主性格木讷不常在村里走动,认识他的都是未分家前村里的“老”人,任凭谁光靠着一双肉眼也看不出这具身体换了芯。
投在他身上八卦的视线见他没有任何动静后,便自觉无趣地收了回去,因着许颢瑞身上生人勿近的气息,倒是没有人敢向他搭讪。
安静了一瞬后,牛车上又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打发路上的时间。
许颢瑞听了一耳后,发现都是些没用的信息,见参与八卦的人有男有女,心里暗想怎么这男人也能如此八卦。
便将注意力放在沿路的风景上,靠近城的村子田野里的稻谷要比靠近山里的熟的早,不少田里正有人在收割,放眼望去黄的一块褐的一块,金黄的面积还在不断减少,许颢瑞看得津津有味。
到村口付了两文钱给赵大爷,他人高马大轻松地拎起东西就往自家走,惹得边上的人好不羡慕。
将东西放置好后,许颢瑞带了砍刀和背篓就往山上去,他在杂货店看到生姜,便动了心思上山找,山上一般会生长有野山姜,挖回去晚上做个他惦记了很久的红烧肉。
秉承有水的地方就有好东西的想法,他在溪旁找了一圈,最后在离溪流十五米远的地方找到一小片野姜,野姜已经死了苗,从远处看像一片枯草。
难怪刚才他没注意到,挖完这片野姜,装了有半个背篓。
这时他抬头瞧着太阳的位置,自觉时间还充足,便抬脚往山里走。
但并不打算深入,走了一刻钟,发现了两棵在杂乱无章地草丛里生长的小柠檬树。
树杈上正挂着几颗三指大小的果实,外表不是很光滑,布满疙瘩与纹路,靠味道可辨认出来是柠檬。
他越过草丛往前看,发现前面并没有人走过的痕迹,脚下这条路也向右前方拐了去。
许颢瑞摘下这几颗柠檬,随手扔进后背的背篓,思索了一阵决定用刀开路直往前走。
正所谓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那他就做这个开路人。
走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他发现了一棵有些年份的板栗树,也许是山里气候影响,这些板栗正是成熟的时候。
许颢瑞打量着这棵树,判断果实应该有百来斤,暗叹可惜今天是摘不完了。
他放下背篓,拿刀在附近砍了根长树枝,将板栗拍打下来装满背篓就回去,剩下的计划明早再来一趟。
果然靠山吃山,山里宝贝可多着呢。
在返回路上,又遇到不远处野鸡正在觅食,他停下脚步飞快地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掷出。
匕首立刻将想展翅逃走的野鸡贯穿,野鸡扑腾几下,没了气息。
许颢瑞走近捡起鸡,将匕首抽出在野鸡身上擦干血迹,再将匕首放回腰间。
才摘了板栗又猎了只野鸡,今晚可得加道板栗鸡。
太阳逐渐下山,他不禁也加快了步伐。
在跨过溪流时,许颢瑞注意到了溪水中淡红的血迹,是附近流下来的。
但溪旁杂草众多,遮挡住了溪流的上下游,无法直接判断这附近是否有野兽正在捕食。
他不由握紧砍刀,警惕地看向四围,在没发现动静后,才抬腿扒开草丛摸索着向上游走去,待看清了草丛中躺着个不省人事的少年后。
许颢瑞蹙紧眉头,思索片刻才走近,蹲下查看这人的伤势。
这人应该是从前边的坡上滚下来的,浑身都粘着湿润的土,看不清样貌,瞧身形应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的伤看着严重,但都是不致命的擦伤,他只好将人抱起带了回去。
他也不想捡麻烦回去,但是把人留在这里,血腥味引来山上的野兽,不出明天这人就要被野兽啃得骨头渣都不剩。
这人应该是命不该绝吧,刚巧遇到他下山。
……
许颢瑞想把人放到床上,转即又想到这人浑身脏污,转身把人先放在椅子上坐靠着。
待他将背篓和野鸡放到厨房,端来早上锅里温着的水。
许颢瑞没有多想直接将少年剥了干净,见这人虽然不算瘦骨嶙峋,但也比正常人清瘦很多,他不由怀疑这人是不是饿晕的。
目光触及道少年锁骨处的花纹时,停顿了几息,好奇地瞧了几眼,看不出是什么花,只觉得挺好看的。
但,这是纹身吗?
将人身体擦洗后利索地换上衣服。
许颢瑞才将人小心的放到床上,拿出上次自己剩下的外伤药,给人敷药包扎。
随后又去村里将何大夫请来,看伤这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
在路上许颢瑞便和何大夫交代了这人的来路与伤势。
他就靠在门边站着,看着何大夫给人把脉看诊。
随后视线逐渐从大夫身上转移到床上昏睡的人身上。
这少年五官精致,雌雄莫辨,皮肤白皙,眼帘下那颗痣格外吸引人眼球,除去一身粗布衣衫,看着就不像是普通人家出身。
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麻烦,才让他在山上捡到。
“没什么大事,就身体有些虚弱,日后好好调养就可,这外伤也没什么大碍,我开几副温补的药,先吃上几天。
七天后,再将他带来给我把把脉。这药我回去开好,就让我孙儿给你送来。”何大夫边收拾着东西,边说道。
许颢瑞应声点头付了一两银子诊费,又道了谢,还拿来些板栗送给何大夫。
何大夫接过钱和板栗,欲言又止地看着许颢瑞,终是忍不住开口,多问一句:“许小子,你、你打算怎么安置他?”
许颢瑞:“等他醒了看能不能联系上他家人,也不知他遇到什么麻烦,怎么跑到山里去?”
何大夫抚着胡子点头:“嗯,我瞧他穿的衣服,好像是你的吧?”
许灏瑞:“是,他原来那身衣服沾满了土和血迹,我想着伤口要处理干净,就一道给他换了。”
何大夫闻言捻着胡子的手一顿,大惊道:“什么?你给换的!你怎么能如此轻浮!”
许颢瑞不解:“?有什么问题吗?”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帮忙换身衣服而已,怎得来一句轻浮?
何大夫气急道:“问题可大了,我刚还纳闷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以为是你叫了人来给换完衣服就走了。”
何大夫低下声音继续道:“人一小哥儿,你给人换了衣服,于理不合。
原本救人是好事一桩,但,唉,你偏偏看了人哥儿的身子,这可如何是好?”
许灏瑞微蹙眉头:“……等会儿,我还是不明白,同为男人,我怎么就不能为他换衣服?”哥儿不是同小哥也就小伙的意思吗?
一番争论下来,何大夫也才明白过来,许颢瑞这么大一个汉子竟不知道哥儿这一性别。
这个连三岁小孩儿都知道的事,他竟然不知道?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于是许颢瑞就目瞪口呆地听完何大夫的科普,才麻木地将人送走。
许久后他才反应过来,抬起双手揉了揉脸有些懊恼,这都是什么事儿,这世界竟还有哥儿之分。
他们长相除了比一般汉子娇小秀丽,身上还有一铜钱大小的花纹,可生子,其他与汉子无异。
据说未成亲前的花纹是模糊的,只能隐约看出形状,为人夫后花纹纹路会变得清晰可见,如刚绽开的鲜花般美艳动人。
第三章 林清玖
许颢瑞一言难尽地看向屋内沉睡的少年,再次叹气,这都是什么事儿!
咕咕咕~
肚子一阵抗议,不容忽略地提醒他该进食了。
算了,吃饭最重要,还是先准备晚饭吧。
他把上午买来的米掏出两碗,片刻又想起家里还多个人又掏了一碗,把米下锅后。
他边处理着野鸡,边计划着把野鸡肉撕下来做手撕鸡,再把鸡骨架和鲜板栗继续熬鸡汤,再炖上个红烧肉,对了,还要弄个炒青菜。
麻溜的处理完野鸡和红烧肉,许颢瑞揣上几个铜板和几把板栗,沿着小路出去向离他家最近的张婶换了篮青菜。
张婶人实在,没有收他的铜板,只象征性收下了板栗。
他三两下把蔬菜炒好装盘,正巧一小孩从他忘了关的院门跑了进来。
“哥哥,爷爷让我把药送过来。”
小孩双手抱着药包,站在厨房门口往里探头,用力吸了吸鼻子。
许灏瑞闻言转头,招手让人进来,道:“诶,来啦,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跑一趟。”
小孩噔噔噔跑到他面前,将手上的药包递过去,“哥哥,我叫小洲,不用谢。”
“小洲等等......给,解解馋。”
“谢谢哥哥。”
将要跑出院子的小洲又折了回来,接过用菜叶子裹着的两块两指宽四方的红烧肉,才一蹦一跳地离去。
许颢瑞将之前谢氏用的药炉翻出来,将药熬上。
随后他拿出一个碗将红烧肉装上些许,又往自己嘴里送了块,这才出门给张大壮送去。
红烧肉,张大壮可能没吃过,可以送些去给他尝尝鲜。
屋内的小哥儿林清玖,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屋内另一面墙的中间摆了张陈旧的小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旁还有个木箱子,另一旁双开的房门紧闭。
他又看了看身上的包扎,知道他这是被人救了回来。
林清玖艰难地坐起身下床,被石头划伤的小腿包扎过后,一使劲就抽痛,他只好扶着墙缓慢地向门外挪动。
才挪到堂屋门口就看到院外进来一少年,身形高大,模样俊美,浑身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疏冷与稳重。
猝不及防的对视,让两人皆一愣。
许颢瑞看着墙边站着的少年,披散着长发漂亮的小脸有些苍白,一双湿漉漉的杏眼因惊愕而微微睁大。
好一个美人儿,可惜是个男孩儿。
他不着痕迹地移开了视线。
“你饿了吗?我已经做好了饭菜,我们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谈其他的吧。”
他说完就走在前面带路。
林清玖见状只好吃力地跟在他身后进。
一心只想着干饭的许颢瑞没看到身后的小美人忍着痛眼眶微红一声不吭的追赶着他的步伐。
进了厨房,他让小美人坐下,自己将饭菜一一摆上桌。
农家没什么讲究,人少就直接在厨房立张桌子吃饭,人多就在堂屋吃,许颢瑞也没什么讲究,照着原主以前的习惯来。
给小哥儿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他才注意到小美人眼尾微红。
这,是怎么了
他怕美人掉眼泪,温声道:“来吃吧,别客气,不够锅里还有。”
说完,就自顾自地干了起来,他实在饿得慌,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饿得也快。
食物在面前没道理还要忍着饿肚子。
林清玖望着眼前丰盛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这才察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看着许颢瑞吃得忒香,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谢,再也忍不住拿动起碗筷。
鸡汤被撇去了油层只剩香甜可口带着板栗清香的浓汁,红烧肉肥瘦相间软糯而不腻,手撕鸡酸辣嫩滑开胃可口,就连青菜也异常香甜爽口。
一时间,厨房里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等小美人放下筷子后,许颢瑞才开口:“我叫许颢瑞,我们谈谈吧,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晕倒在山里?”
小美人儿小声道:“我叫林清玖,临安县来的。”
容川县与临安县两县相邻,新塘村就归属容川县,且新塘村与临安县毗邻,翻过北边的大山就到临安地界。
许颢瑞低垂着眼眸,耐心地等着他未说完的话。
“我有记忆起不久就被卖到酒馆当杂役,三个月前被一富商相中,他欲将纳我为妾,我不愿意因此出逃,就到了这里。”
说完,他静静地看着许颢瑞。
许灏瑞暗忖哪有杂役养得这么细皮嫩肉的,倒也没想非要扒出人家的往事,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
许灏瑞问:“那你打算去哪儿?”
林清玖皱起秀气的眉头,摇头:“不知道,当初年幼记不住家在哪儿。”
许灏瑞:“......”
两人相顾无言。
林清玖琢磨不定他在想什么,心有不安,低声道:“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但是我......银子丢了......”
许灏瑞心情复杂,安慰道:“不碍事,先好好养伤,之后再慢慢想要去哪吧。”
这时代汉子哥儿有别,若他们单独相处被人发现,村里一人一口口水就要将他们淹没,但养伤是另一回事,伤好后总要有个去处。
该怎么办呢?
想到何大夫给他提的建议,不妥,草率,他还没有要与人搭伙过日子的想法。
他决定换衣服一事,只要林清玖不提,他也没必要说,反正除了何大夫和自己,谁也不知道,相信何大夫为人也不会乱说。
这糟心事没必要再多个人糟心。
“你家中长辈不在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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