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成长·逆袭参赛作品]》作者:斜阳边鹤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0分类:小说浏览:27评论:0

书名: 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 [成长·逆袭参赛作品]

作者: 斜阳边鹤

简介: 终于挂上正文完结啦~

—文案诈骗—

顾悄,江湖人称小霸王学习机,高考状元,公考名师。一朝穿越,成了个哭包小废柴,人前瞧着是纨绔,人后被搓扁揉圆只知道哭。

顾·专业扶阿斗N年·悄:那就先扶自己吧。

古穿学霸雄起定律:

考状元,科举入仕?身体太弱,考不动(×)

当夫子,桃李天下?年纪太小,教不动(×)

还是捞人上岸,低调行善,比较拿手(o)

***

后来低调行善的顾劳斯,被包过班卖了个彻底。

殿试上,老皇帝翻着他新编的时策热点,特封他免考状元、御封监学郎。

听上去很拉风,可无品无级无俸禄:(

虽然但是,大历学子可任他遣用:)

顾白劳只得哭唧唧奉旨干活,开始中古版扫盲。拼音、简体、数理化……一不小心就将人人可读书的盛世,整整提前了千年,后世史家赞曰——可当百世师矣。

什么,扫盲封建老皇帝第一个不答应?

没事,老皇帝下台了:)

***

究极团宠顾监学一度横行天下。

只有首辅谢昭不买他的账,当众斥他“旁门左道,不可与之”。

夜深,谢府一灯如豆。

谢昭曾经握刀的手,批的尽是弹劾监学的折子。

顾悄瞟了三行,气绝拍案,“混账!狗屁!”

怒意熏红哭包眼眶,不耽误他秋后算账。

“旁门左道是吧?不可与之是吧?”

“嘘——这般中气十足,可不像病重。”

谢昭不着痕迹将人揽进怀中。

“还是说夫人不想死遁,要与我假凤虚凰,唱一世双簧?”

辛苦追了两世,要唱,也是生生世世。

——食用指南——

1.科举成长流+权谋,不是正经爽文,难看慎入。

2.民俗、政体、科举制度等参考明中前,略有改动。

3.双穿越,老夫少妻,其他雷难排,众口难调,喜欢就看看,不喜欢请及时止损。试水的文文,不接受写作指导,谢谢。

——【下一本同系列】——

《尚书又在装病[穿书]》会比这本好读,主要是古代整顿吏治方面,单元类办案子那种

元盛三年殿试,新科状元贿题案发。主考王老首辅当仁不让下了大狱。

王懿修才擦掉脸上装病的敷粉,就听到家仆报丧:“不好了,老爷犯大事啦——”

他头一昏,这还叫不叫人活了?!

王懿修是个穿书外来户。原身是大梁第一美人。

就是这场殿试被元帝看中沦为玩物,因不堪受辱刺杀皇帝,结果被满门抄斩。

辱是真辱。

剧情之奔放,叫小王直接炸了毛。

他分分钟称病拒考。哪知一顿操作猛如虎,小王脱坑了,老王进去了……不得已,小王只得亲自捞爹。

第一次面圣,他面白似鬼、血咯如痨。处处跟元帝审美对着来。冷峻摄人的帝王居高临下睇着他,眸光里一片淡漠。

王懿修暗自比耶:哦豁,混过去了。

***

梁元帝萧驰登基三年,处处受旧臣掣肘,早起杀心。他放任权臣贿题,打算借科考舞弊一举肃清朝中旧势。不料中途杀出个“痨病鬼”,坏了他大计。

萧驰干脆立这假痨鬼做靶子,叫他顶了刑部尚书的缺。可预想的朝臣攻讦没有,只一个法外狂徒一边革人乌纱,一边“呕心咯血”大搞普法。

老臣肆意揽权?小王笑眯眯递上最新版三定方案并吏律:最低七年,您悠着点。

外戚日渐做大?小王会同三法司颁布干部任用条例:优亲厚友,三十年不得晋升,您想好了?

嗯?朝廷上下个个法盲?没事,《今日说法》《法律讲堂》小王与您不见不散!

朝堂为之一肃。

小王语重心长进谏:“陛下,咱得学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王权!”

萧驰:……

龙椅之上,年轻帝王将一切看在眼中,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

王懿修日日装病,避元帝如蛇蝎,奈何剧情还是坚定地拐回原点。

某日御书房,王懿修拢着官袍红袖不情不愿研着墨。萧驰蓦地开口,“朕何其有幸,得爱卿抱恙红袖添香。”

红什么袖?添什么香?

王懿修头皮一麻,赶紧咳血表忠心,“研个墨算什么,臣可是陛下生产队最忠诚的驴!”

后来,萧驰干脆放肆地将他压上御案,“爱卿可知,驴终归是要被主人骑的……”

大梁最高公检法长官气了个仰倒,连夜翻书修订大梁律——

凡猥亵男子者一律宫刑!天子犯法必须与庶民同罪!

“哦,朕以为此等法条多少有些不讲人权?”

小王尾椎过电一般瘫软,你特么一个的封建皇帝,讲个屁的人权……

第001章 第 1 章

正月才过,空气里还有年节爆竹的余温。

学堂外,老梅开得正盛。

墨干横卧,绿萼星点,显出几分幽静禅意,衬得学堂里沸反盈天的吵嚷,不太成体统。

今天是顾家出了名的废柴——顾悄进学发奋的第一天。

整个族学都在等着看他笑话。

“阿嚏——阿嚏——”

过风的廊道里冷极,摧得顾悄连打数个喷嚏。

孱弱小公子吸了吸冻得生疼的鼻子,拢紧天青色绸绣白狐皮大氅。领边一圈细密绒毛,映得少年青涩的脸白玉般柔腻无暇。

他面上沉静,端着公子仪态,内心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好冷,恨不得原地跑三圈:)

好在引路小厮很快将他带到读书的地方。

一间宽敞正屋,门上匾额高悬“开蒙轩”三个鎏金大字。

小厮一推门,十数个垂髫学童止下嬉闹,几十双眼灼灼望过来,下一秒哄堂笑开。

“哇,这就是阁老家的草包老三?”

“听说十六岁三百千千还不会背,怕不是傻子?”

“我爹说,这叫凤凰窝里出了一只鸡!”

八九十来岁的孩子,正是天真又残忍的年纪。

他们无所顾忌,不知道说出的话有多伤人。

台上老夫子也奇,竟由着孩童嘲弄。

他眯着眼抻着须,老神在在端坐讲台,心无旁骛当着活体复读机: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这千字文,和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合称“三百千千”,都是书塾入门课。

顾悄心下确认,他这是被晾到了族学外舍。

古时鼎盛之家,族学请得起先生,都会将学童分成“外舍”、“内舍”和“上舍”。

新生在外舍识字读写,开了蒙能读经后进内舍;内舍考校合格再升上舍,专门应生员试。

换算一下,外舍差不多就是现代的幼儿班。

这下马威……顾·硕士·悄几乎快要绷不住得体的危笑。

冷不丁又一阵穿堂风袭来,原身天生的沙眼见风泛红,带起微微痒意。

他不自觉伸手揉了揉。

“哈哈哈哈草包要哭了!”

“我哥哥说,阁老家老三最爱哭,小时候进学堂就是这般哭闹着滚回去的!”

顾悄“哐当”一声关上门。

他板着脸对引路小厮低声道,“我要去见执塾。”

这学,谁爱上谁上,他虚,战不起神兽。

小厮认得顾悄,知他是阁老三公子,不敢忤逆躬身应了。

顾家家蕴深厚,族学也修得规模不小。

顾悄跟着小厮,穿堂过户几经周折,才到一处偏僻花厅。

隔着雕花月洞门,远远就看到檐下立着一个青年。

粗葛薄衣,风雪在他不算厚实的肩膀积了薄薄一层。

十分落魄,却难掩清华。

顾悄脑子里突然闯进一个词:含霜履雪。

如果不是站在校长室&教导主任办公室外,这画面就美了。

“夫子,衍青教您失望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青年一揖到底,如一枝被霜雪压弯的青竹,薄衣下背脊弓成一道嶙峋的弧线。

一阵寒风夹着细雪吹过,门帘轻卷,隐约可见内里主位端坐个老头。

正是顾氏族学的老掌塾。

顾冲,年六十八,五房行九。

大历十三年同进士,曾任一方学正,官只从八品,但士林中素有威望。

校长跟前,必须老实。

顾悄不敢多话,学着青年檐下驻足,规规矩矩行见师礼,尔后冒雪垂手,恭敬等在门外。

半晌,帘内传来一声叹息。

“衍青,这次大考前,我就与你说过。学问上,你虽比不了顾家老二,但府县内你已是拔尖。”

被cue的顾家老二,不巧正是顾悄他二哥,去年八月乡试解元。不出意外,也将是二月会试头筹。

“你屡试不中,根子不在学识……在心。心执不破,这辈子也只能秀才白头。”

青年闻言,一张脸比肩头薄雪还要白上几分。

他痛苦低喃,“夫子,我不甘心!”

老头却不再应他,转而问顾悄,“顾家小三,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顾悄恭恭敬敬答,“回掌塾,小子疑惑,为何分在外舍?”

顾冲似乎早就料到他要问什么。

他没理顾悄,却借着话头,提点青年,“衍青,但凡你尚存三分这等初生牛犊的虎气,也不至于蹉跎三场,荒废十载。可冰冻三尺,早非一日之寒,你叫为师如何替你化渡?”

无辜被当工具人内涵一番,顾悄讪讪,他就问个班而已,怎么就初生牛犊虎里虎气了?

反正晾着也是晾着,他干脆侧目打量起被训的青年。

他身高体长,剑眉星目,是个标志好样貌。

大约是书读万卷,肺腑生华,眉宇间自带一股文人清隽。可不到三十的年纪,却一身落拓萧索,不见半点活人生气。

顾悄不由腹诽,要不说,打压式教育要不得?

功名路,古今皆难。

哪怕李白、柳永、唐寅、蒲松龄这等大佬,惊才绝艳、紫微星降,科举门前都得栽几个跟头。

青年十年头铁,屡屡落第,本就挫光锐意。

考不上就算了,回来还要被老师再创一次……

啧,真是我见犹怜。

“且去罢!寻你的机缘。我这里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了。”顾冲最终还是狠心将他拒在门外。

眼见青年肩上浮雪洇成了冰,最终认命般垂下眼眸,顾悄内心有了些许触动。

他眨去睫上细雪,科举,不就是古代考公吗?

捞人上岸,这个他擅长啊!

顾悄在现代,可是个公考王牌讲师。

身为职业学霸,读书时他的笔记丢给学弟学妹,母校十年连出了六个状元。

毕业后试水公考,他连上两个职位笔面第一,干脆直接下海,带的班蝉联数年团队上岸率第一。

青年擦身而过的身影实在落魄,顾劳斯暗搓搓想,兄台别方,待我暖暖手热热身带你上岸带你飞!

这边,顾冲可不知道顾悄在神游什么。

他忍痛劝走青年,着实伤感了一阵。徒弟科场失利,老人难免想到自己。他也是考了七场,从弱冠到不惑,才勉强摸到个同进士。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都是命,命啊!”

这时再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却不知上进的顾悄,老先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子,怎么还在这杵着?是要我请出戒律吗?”

不只针对顾悄,铁面掌塾对着所有不肖子侄,一贯都没半分好脸。

顾悄微微心虚。

他打小尊重师长,这时却不得不小声顶嘴,“执塾,弟子在家中念过一些书,想去内舍。”

老头一听,桌子拍得山响,“顾十二就是这样教儿子的?到族学里,还想耍官家子弟威风?内舍是你想去就去?行,现在把外舍所有书目全部默写一遍,三百千千,你若默得下,我当你是天才,直接送你去上舍!”

这……顾硕士能背十三经注疏,能默历代文学作品选,可这小小三百千,还真难倒了他英雄汉。

就,他还真半会不会。

顾悄张了张嘴,复又老实闭上。

不会,又不服;不服,还只能憋着。

原身舞象之年,生得唇红齿白,心中憋闷就不自觉鼓起脸,惯宠出来的憨气不由流露几分。

就算顾冲老眼昏花,也看得出他的小心思。

老先生自认从不打压小辈,便也给他开了个口子,“你大哥五岁,半月学完蒙本,从外舍到了内舍,你二哥更早,三岁就入了内舍,到你我一视同仁,什么时候你能默出全套蒙本,什么时候就换舍。”

“那……那三日后,弟子再来寻执塾。”

见再无挣扎的余地,顾悄只得老老实实拜别顾冲。

却不知这大言不惭的“三日之约”气得老夫子吹胡子瞪眼,大呼,“竖子无状,敢有此言!”

回班的路上,顾悄没按住职业病,偷偷问引路小厮,“刚刚那个哥哥是族里的谁?”

肯努力,还十分想上岸。

他摸了摸下巴,是个公考好苗子呀。

小厮赶忙纠正,“小公子可不兴乱叫,那人不姓顾,真要说起来,只算顾家的半个下人。”

见顾悄感兴趣,小厮继续道,“他叫宋如松,字衍青,是顾氏六房管事的儿子。小时候给主家嫡长顾云融伴读,念书有慧根,管事就托了关系将他送了学。哎,宋相公学问那是一顶一的好,你们家二公子与他切磋,都夸他是这个!”

小厮浮夸地比了个大拇指。

顾悄想了想,觉得小厮必然胡乱夸大了。

印象里,他那二哥,含章素质,琨玉秋霜,美则美矣,神则神矣,却有那么些许不接地气。

比大拇指这等粗俗手势,跟那人显然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穿来没多久,顾悄还没见过传说中的天才大哥和二哥。

但这二位大名,早已如雷贯耳。

大哥顾慎,字瑾之,年二十四,在京任翰林侍学;二哥顾恪,字瑜之,过了正月才及冠,正赴京春闱,是这届恩科,众人最看好的状元不二人选。

而他,顾悄,就有点磕碜了。

一十六岁,正抹着迎风飙泪的眼,哭着滚回去上学前班。

比起兄长,原身实在拿不出手。

顾劳斯暗自握拳,重操旧业前,姑且先定个小目标,三天内拿下第一个跳级通行证叭。

第002章 第 2 章

重回教室,顾悄做了十秒深呼吸,才认命地再次敲门。

结果,掌堂夫子的复读,压根不带停的。

被晾了半晌,顾悄只得推门自助。

一群大小孩子再见顾悄,立马歇了念得磕磕巴巴的千字文,笑得更猖狂。

为首那几个年纪大的,更是公然从座中站起,绕着顾悄推推搡搡。

“好哭鬼没回去找娘吗?”

“顾三你不会念书,叫声好哥哥,我们教你啊。”

顾悄心道,叫哥哥?有你们叫爹的时候!

可他依稀还记得小公子糯叽叽的废柴人设,只得深呼吸三次,压下喜当爹的念头。

瞅了眼上头不管不问的夫子,顾悄心情糟糕。

惹不起他躲,总行吧?

冷着脸挤开拦路熊,他想溜到后排图清静。

暗里不知哪个,竟伸脚绊了他一下。

顾劳斯一个踉跄,狠狠磕到了腰。

哭包属性分分钟上线,他眼眶立马红了一片。

“哭了哭了!”“好哭鬼他哭了!”

熊孩子们显然是蓄谋作案。见到他红眼,顿时欢天喜地,好像惹哭他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

原身是废柴,可这并不是旁人肆意欺辱他的理由。

去特么的糯叽叽人设。

顾劳斯很生气,今天他不当爹,他要当爷爷!

捂着腰缓过劲,他抬手抹去泪痕,扯过那个与他差不多高的少年衣襟,眼底一片冷色,“小子,你叫什么?”

体格健壮、满脸稚气的少年一愣,脱口而出:“顾云庭,怎么?”

“不怎么。”丢开领头羊,顾悄眯着眼,望向稍稍矮些、最会暗搓搓带节奏的另一个,“你呢?”

那孩子锦衣华服,样貌很是漂亮,但锥子脸总是斜眼偷偷看人,不太招人喜欢。

闻言,他清瘦的身体往后缩了些许,声音也不如起哄时尖利,他嗫喏道,“顾影偬。”

不出所料,一个云字辈儿,一个影字辈儿。

“很好,”顾悄冷笑,“想来‘水心云影闲相照,林下泉声静自来’,这老祖宗定下的字辈排行,你们定是会背的。”

宗族行辈是每个世家子弟打小就要诵记的东西,也是宗族规矩。两人不明所以,迟疑着点了点头。

“既然会背,”顾悄语气骤然一厉,“那合该知道,论资排辈,我可是你们的亲叔叔、亲叔公!要我叫哥哥,谁给你们的胆子?”

原身年纪上只比他们大个三五岁,但心字辈儿,那可是实实在在贵着辈分。

教训不肖子侄,有什么比这娘胎自带的金手指更好使的?

废柴翻脸就跟翻书一样,还扯出长幼尊卑的大旗,唬得两人一愣,眼中透出些慌乱来。

顾悄才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他上前一步,步步紧逼,“这般冲撞长辈,乖侄乖孙难道不该给我见礼赔罪?大礼倒也不必,常礼你们总会吧?”

少年们闻言涨红了脸。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深知不可露怯,更不能低头,于是继续梗着脖子瞪着眼,虚张声势。

这般反应,顾悄并不意外。

他嘲弄道,“呵,我算长了见识。原来顾家家学里,教的尽是些目无尊长、口吐恶言之辈。”

下一刻,他拿出训班的气势,一声叱责,很有几分震慑,“你们这般不叫人、不见礼,不认错、不知悔,是要我闹到族长那里,才镇得住你们这些后生晚辈吗?”

原本嘻嘻闹闹的学堂,因这番话静了一瞬。

顾家历来讲究礼节规矩,现任族长尤为严苛。

两个小的本就理亏,听到族长一时两股战战,到底不敢再生反骨,虽不情愿,可还是服了软。

他们垂下趾高气昂的头,嗫喏着道了声:“小子无状,还请叔公(小叔)见谅。”

顾悄这才消了气。

他的芯子毕竟是个成年人,“念在你们初犯,我不跟你们较真,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台下折腾这么一大通,台上的老夫子,复读却旁若无人,丝毫不受影响。

新起的《三字经》,在学童的吵嚷中已然念了大半。

“礼乐射,御书数。古六艺,今不具。

惟书学,人共遵。既识字,讲说文……”

只是那始终置身事外的老夫子,难得撩起耷成倒三角的皱眼皮,瞧了眼顾悄。

摊开新课本,顾悄的思绪有些飘远。

不久前,突然魂穿到这个世界,他结结实实吓了一大跳。

上一秒,他还在酒店房间跟疫情赛跑,深夜备课,抢开新一轮公考集训班,谁知突发心梗,连个自救电话都没拨出去,下一刻就换了个时空,甚至换了个身体。

原身也叫顾悄,爹是退休阁老,娘是武侯嫡女,大哥从五品京官,翰林侍学,二哥是准恩科状元。身为幺子,又是个早产儿,他从小身子骨就差,十岁之前没断过汤药,养活得不容易,所以爹娘兄弟待他如珠如宝。

顾家宠这小公子到什么地步呢?

顾悄一睁眼,就被小公子豪奢绝伦的“闺房”震住了——

三进的花梨木围栏式拔步床,悬着绛红底子七宝帐,琳琅满目的珠玉宝石晃得顾悄眼疼。

身下铺着火鼠毛覆杭锦被,床榻间温着数个汤婆暖炉,配置几乎不逊于现代的地暖空调,数九寒冬里,他着单衣却半点不觉冷。

身上丝绸小衣,高端织料柔软到令现代人喟叹。

原身衣袖下露出的半截胳膊,白皙到近乎透明,纤长指掌温软细滑,更是一丝细茧都见不到。

“舶来”水晶镜里,清晰印出一张跟他一样的脸。

秀气精致,正在十六七岁的年纪,模样还没完全长开,略显圆润的下巴,透着一股富养出来的娇憨,微微泛红的桃花眼里,满是不知人间疾苦的澄澈。

如此宽纵,自然也养得原身一身富贵病。

跟着哥哥读书没几日,他突然双目红肿,见风流泪。

大夫说小公子体弱,躬读费眼,不宜进学。

跟着娘亲健身习武才三天,他气喘胸闷,心悸盗汗。

大夫说小公子先天不足,不宜揠苗助长。

其余数术御射,他不是头疼,就是手疼、屁股疼,总之是一样学不长。

唯独对书画琴艺有些热情,那也是夏天热了不习,冬天冷了不练。

倒是斗鸡走狗,吃喝玩乐,包治百病,日日玩耍,从不见他哪里不适。

后来不知谁人,将他顽劣添油加醋,散播出去。

外间疯传,他脓包一个,钟鸣鼎食,大字写不出一箩筐;诗书礼乐,七窍将将通了六窍,成天只好窝在丫鬟堆里,琢磨奇技淫巧。

一句酒囊饭袋,懦弱可欺,便将他盖棺定论。

到他爹顾准盛年致仕,流言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直说顾氏一门亨达的运道,就坏在他这个彗星身上。

顾悄暗自呸了一声,不就是嫉妒人家会投胎,红眼病搞什么玄学飞机。

他不禁心疼起原身境遇。

可下一秒,手中竖排繁体无句读古课本,无情将他打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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