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作者:寓风全文夸克网盘观看

时间:2024-12-10分类:小说浏览:28评论:0

富二代被迫从头再来[种田]

作者:寓风

文案

视角:主攻

卢栩是个有爹妈、缺关爱的学渣富二代,好不容易高考完,还没摸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就魂穿到古代同名同姓倒霉蛋身上。

别墅没了,游戏机没了,大学没了,最重要的是:零花钱没了!

不但钱没了,他还欠着一堆债。

卢栩:……

瞧瞧家里,没主见的小后娘哭唧唧,十岁的弟弟喊大哥,五岁的妹妹喊哥哥,还有个不会说话的小弟弟不会喊哥哥。

卢栩能怎么办?谁让弟弟懂事又顾家,妹妹奶声奶气软萌可爱,小弟弟活泼又好捏呢?

卢栩撸起袖子,下厨,摆摊,赚钱,买地,开店,在厨艺尚在蒸煮的世界里拎上铁锅,从摆摊炸油条开始,煎炒烹炸做美食,誓把小萝卜头们喂得白白胖胖!

当大哥,被依赖,感觉真不错,再没人骂他走后门,靠父母,是笨蛋了。

邻居家同病相怜的小书郎低谷迷茫,鼓励他,帮助他,竹马竹马,携手改变命运。

小书郎沉郁扫尽,发奋读书,不知不觉把自己也攻略了。

十几年的仗终于打完,朝廷劝课农桑。

官府:化剑为犁……

卢栩:和铁锅、铜锅

官府:安置牧民……

卢栩:涮了他们牛羊

本篇别名:《富二代古代变形记》《从零开始的种田生活》《从负数开始的家庭资产》《弟弟妹妹太爱我怎么办》《从小推车开始的美食创业》《只要你喊哥就归我罩着》

注:

①卢栩攻,颜君齐受。

②架空时代,私设超多,物价、制度杂糅各代一通胡编。

③平平淡淡,养家日常,治愈,流水账。

④事业为主,感情戏较少,前半很少很少。

⑤非男子可生子设定,配角及亲属有bg线,介意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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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卢栩 ┃ 配角:卢舟,颜君齐,腊月

一句话简介:从零开始的种田生活

立意:纵使艰难,不弃希望

第1章 被迫当哥

卢栩是被一阵头疼疼醒的。

被车碾过似的。

他好像是出了车祸。

他混混沌沌地想起来,他骑车去拿录取通知书路上不知谁猛喊了一嗓子,他一扭头,才买的山地车撞马路牙子上,然后……他好像听到了刹车声,再之后他就疼醒了。

光从眼睛缝里透过来,卢栩眼皮颤了颤,有点不想睁,骑自行车摔晕了,他活了十七年还没这么社死过,怪丢人的,他可怎么面对亲戚朋友。

正纠结呢,他耳边忽然响起个奶声奶气的女童音清脆地喊:“阿娘,阿娘!大哥眼皮动啦!”

这方言又土又带着种挺亲切的腔调,他没听过!

卢栩心想,这是谁把他扔哪个犄角旮旯的医院了?他连忙一睁眼,看见一个挺漂亮的小姐姐。杏仁眼,双眼皮,鹅蛋脸,柳叶眉,皮肤细白,活脱脱的天然美人,连从右眼眉尾到鬓角的挺大一块的红胎记都没怎么影响她颜值,就是她头上戴的木簪子和一身灰扑扑的粗布衣有些灰蒙蒙的。

小姐姐紧张兮兮地瞪着他,怯生生磕磕巴巴地问他,“栩儿,你,你醒啦,可还难受?”

眼见得满眼都是关切。

他醒啦,头还挺疼,这不重要,可问题是这是哪、她是谁、她怎么知道他名字还叫他“栩儿”?

他们家连他奶奶都只叫他“小栩”不叫他“栩儿”的!腻腻歪歪。

卢栩忍着恶寒,僵硬地“啊”了一声,礼貌地问:“小姐姐,你是谁啊?”

“小姐姐”已经挺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一副遭了雷劈、震惊到无法自己的模样瞪他,眼泪哗一下就淌下来了,“栩儿,你、你叫我什么?”

她声带悲切,一叹三叠的,好像身负无法忍受的重担似的,眼泪扑簌簌地掉。

卢栩人都麻了。

忽然他腿上一沉,一个四五岁同样一身灰扑扑粗布衣服的小女孩正拽着他腿往床上爬。

卢栩:“……”

床有点高,小女孩爬的四脚并用,卢栩吓地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一个没抓好掉下去。小姑娘和小姐姐肖似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奶声问:“大哥可还疼?”

等等啊。

卢栩一阵头皮发麻,用不甚清晰的脑袋算辈分,小姑娘叫他大哥,叫她娘,那不是……

卢栩眼前一黑直挺挺又晕过去,意识消退前看到小姐姐,哦,不,他后娘,正惊慌地叫起来,不属于他,又属于卢栩的记忆冲进脑子来。

卢栩穿越了,穿到了一个从没听说过的朝代,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他在家里躺了两天,记忆一会儿连一会儿断,一会儿清晰一会儿糊涂的。卢栩人都被绕晕了,也实在不想看他后娘见天地哭,索性出门爬到家后的小山坡上,吹风,思考人生。

适应了两天,他还是不太能接受。

他以为他已经够惨了。

高考完当天,他常年见不着面的爸妈一起来接他,庆宴没吃一半,他爸妈突然宣布他们已经离婚。

张口闭口都是为了他好,暗示他们已经多年感情不和。

他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好好的一顿庆功宴吃成了散伙饭,亏他当时还内疚了一整晚,是不是他太粗心了,以前以为他们不能回家过年是真的忙,后来在家翻出他们的离婚证一看,好么,十年前就离了,什么要出差要加班,根本是把他扔给奶奶谁也不想管。

他一气之下回了村里老家,志愿胡乱报了个农业大学。

但他报农业大学是因为他那分数段能报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这个,不是他真要学种地!况且,他这不是还没去上吗?

这位真在种地的卢栩,比他还惨。

七岁亲妈生弟弟难产过世。

这个月亲爹到邻县服徭役,挖沟渠遇上春汛决堤。他得到消息,跟里正找过去寻人,只找到具尸体。扶棺回来,才安葬了父亲自己又病了。

不知是心焦急躁冒雨寻人,还是见到父亲尸首悲愤难愈,卢栩竟然病到一命呜呼,把他换来了。

卢栩望着蓝蓝天,洁白的云,还有满眼青翠的山野田园,心绪难平。

毕竟录取通知书都发了,等开学他生活费就从高中一个月五千涨成爸妈各给一万,他爸也答应了,再过半年等他十八,就把市郊那套别墅转到他名下。等到毕业,再去他妈妈公司混个只领工资不干活的闲差,就可以过上枯燥无聊的生活,当个坐等遗产的咸鱼富二代。

感情上他是很同情这位同名同姓的仁兄的,尤其扶棺葬父之痛,他悲切,但又充满茫然。假设他爸死了,他会像这个卢栩这么悲痛吗?大概不会的。他们父子感情挺不好。

他爸说,他除了要钱想不起爹。他同样觉得他爸除了给钱时候,也想不起有个亲生儿子。连要给他的别墅也是他妈、他奶奶帮忙威胁来的。

而且,他爸说得对,他是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靠家长活着的废物。他连麦子、韭菜都分不清,实在是没信心替卢栩承担起这个没了顶梁柱的家。

他愁。

这什么鬼地方,吃不好,睡不好,穿不好,他又不是来参加古代变形记的。

“唉……”卢栩长长地叹口气,躺到草坡上,咸鱼摆烂,“起码让我看看录取通知书到底长什么模样呀……”毕竟是他卷了大半年才考上的,毛都没摸着,他不甘心。

悲愤,伤心,几天的抑郁在胸中酝酿,卢栩忍啊忍啊忍还是忍不住直抒胸臆,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对着山高声喊:“fuck你m——!”

刚喊完就见他邻居牵着他妹妹一晃一晃地从山坡上来了。

卢栩连忙把脏话吸回去,骂人没什么,当着五岁小孩面骂人就不太文明了。

风灌嘴里,呛的一阵咳嗽。

“哥哥!”小丫头看见他,远远迈着小短腿跑过来,头上两个小揪揪一跳一跳的。

“咳咳,你们怎么上来了?”

回答的是邻居家小郎颜君齐,“婶子下田去了,腊月想找你,我见她一个人爬坡不安心,就送她上来。”

“哦。”卢栩搔搔头,有点躲闪颜君齐。

这小孩的爹和他爹一起没了,他好歹十七了,颜君齐还不到十五。

他家二郎十岁了,能帮忙干活了,颜君齐弟弟才三岁。

他家还有叔叔族人能帮衬,颜君齐家是以前逃荒过来的,他爹一没,更是举目无亲。日子不知道要怎么过。

他们俩谁也没说话,站在山坡上各自眺望、发呆。初夏暖风吹来了一阵青草香。

好一会儿,腊月捧着几个小浆果颠颠跑来,“哥哥,吃!”

卢栩被拽回万千游离的思绪,日子还得过。

他低头从腊月小爪子上拿了一颗还没红透的小浆果,“这什么呀?”

“莓子!”

长得还真挺像草莓。

卢栩看果子挺干净,自我安慰,至少这里纯绿色无污染。扔进嘴里一尝——

“呸、呸!”又酸又苦的,这能吃吗?

颜君齐从腊月手里拿走一颗,恍然道:“这是蛇莓,不能吃。”他带着点歉意道:“我还当是山莓……”

卢栩混不在意,是他妹妹捡的又不是颜君齐捡的,颜君齐怎么还内疚起来了:“没事,又没毒。”

颜君齐:“有毒的。”

卢栩:“……”

颜君齐忙道:“吃一颗不要紧。”

卢栩呸呸吐干净,从腊月手里将剩下的两个都拿走扔了,抓着她小爪子耳提面命:“听到了吗,有毒,以后不能捡了什么都当吃的。”

腊月怯怯地点头,水汪汪的眼睛蓄起湿意。

卢栩瞬间就有点慌。

他捏了捏鼻子,蹲下去放缓了声音问腊月,“你是不是饿了?”

腊月摇头,眨巴着大眼睛辩解,“寒露姐姐给我吃过,是甜的。”

卢栩揉揉她小脑袋,“那以后哥哥姐姐给你再吃,不要自己摘了。”

腊月点头。

卢栩站起来牵着她小手,“走吧,去洗洗手。”

他路上想着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野果哄孩子,结果除了草就是树,一个果子都没看到。

第2章 二弟,大哥!

从山坡上下来,卢栩闷头走在前,走着走着,忽然听见颜君齐问:“要抱你吗?”

他回头,发现颜君齐陪着腊月已经被他远远落在后面。

腊月仰着头奶声奶气地拒绝,“腊月自己走。”

卢栩有些讪讪,他这“亲”哥走得快,人家邻居哥哥比他还体贴。他几步又走回去,将手伸过去,“我拉着你。”

腊月小脸红扑扑的,瞪圆了眼睛很惊喜地握住他一根指头,小手软软的,攥得紧紧的,卢栩莫名想起奶奶家喂的那只小土狗小时候,刚睁眼的小狗,一只手就能托起来,两只小爪子扒着他手指头哼哼唧唧,这闻闻那拱拱,又软又暖。

他低头看看这比小狗更可爱的便宜妹妹,发现小短腿走几步就要小跑两下才能追上他,卢栩默默放慢步速。

卢栩出于客气问:“要我抱你吗?”

刚刚还要自己走的小姑娘软软地“嗯”一声。

卢栩:“……”

唉。

他就不该问。

卢栩左右比画两下,弯腰端起腊月的肚子,将她举起来,嗯……怎么抱?他们大眼瞪小眼片刻,卢栩无师自通把她往怀里一按,一手搂着固定,一手端屁股,腊月肚子附近的衣服全褶了,连忙双手抱住他脖子。卢栩像端着大花瓶似的抱着腊月,没几步胳膊酸疼,好在是速度比刚刚快了很多。

腊月视野变高,看什么都新鲜,“哥哥,花。”“哥哥,鸟!”

卢栩面无表情:“嗯。”

他其实不怎么想看。

颜君齐摘了朵野花给她。

卢家村挨着河,窄的地方有两三米,宽的地方有五米多,上游连着县城,他们灌溉洗衣都靠河。

但平时吃水用水,都是靠山上流下来的溪水。

溪水浅,也干净。

卢栩拉着腊月到溪边洗手,遇到他堂妹寒露来洗菜。

寒露性格直爽胆大,看见他们先爽利地喊起人,“大哥,腊月,颜大郎,你们这是去哪儿了,大哥你好了?”

卢栩沉声应一声,“嗯。”

腊月甜甜地叫人:“姐姐!”她还举起沾了果汁的小爪子给人看,“洗手。”

颜君齐回了问好,往一旁退了退。

他们都是十四五岁,到了避嫌的年纪。

卢栩倒是没注意,他手伸到腊月腋窝下把她提溜起来,看着湿乎乎的石头,愣是没找到下脚的地方,提着腊月又走了两步,跨步踩到溪中一块平整干燥的石头上,将腊月放下。

寒露拎着菜篮子凑过来,“摘山莓吃了?”

卢栩没好气:“她摘的——”什么来着?

颜君齐远远地补充:“蛇莓。”

卢栩:“蛇莓!”

寒露:“啊?腊月你吃了没?大哥你真是的,蛇莓有毒,腊月小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怎么让她摘蛇莓。”

卢栩:“……”

不好意思,他真不认识。

腊月体贴的没揭他底,举起手奶呼呼地喊他,“哥哥我洗好了。”

“哦。”卢栩又给她提溜回岸上。

腊月也不嫌难受,叉着两个小胳膊指,“小鱼!”

卢栩也看见了溪水里一尾小鱼。

银色的鳞片闪着白光,看着就挺好吃的……

他已经三天没吃上肉了。

卢栩:“哥给你抓鱼吧。”

抓住了就回家炖汤!

卢栩脱了鞋,卷起裤腿踩着石头下了水。

但他一个披着皮的假土著全然是低估了真土著,何况还是在水里。小鱼看得到抓不着,他一动,鱼就一抖钻石头缝里去了。

他折腾好一会儿,连片鱼鳞都没摸到。

岸上三个看热闹的,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添乱。

腊月:“哥哥哥哥后面前面后面前面!”

寒露:“哈哈哈,抓鱼得去河里,这儿根本抓不着!”

谢谢,河里他更抓不着!

卢栩面无表情地站在溪水里,弯腰洗了把脸,他不抓鱼解解暑行吗?

他蹚水上岸,在岸边苔藓上看见两只田螺。

这不就有菜了?

卢栩抓了田螺上来,放在手里给腊月看:“咱们不吃鱼了,吃这个。”

腊月扒着他的手看了看,天真道:“哥哥,这要砸碎喂鸭子吃的。”

卢栩:“……”

颜君齐是知道田螺能吃的,帮着卢栩抓了一会儿田螺。这活腊月也能干,她蹲在溪边左翻翻右找找,没一会儿就一小捧。

寒露也想玩,不过她得回家做饭,洗好菜嘱咐卢栩要是做了记得给她分点尝尝就走了。

太阳接近晌午,卢栩拽着几片阔草叶将田螺一包一包包好了拿回家。

他亲弟卢舟正在家打扫鸡舍,十来岁的小人,个头只有八九岁孩子那么高,绷着张小脸拿个旧扫帚扫地认真。

见他们回来了,就停下来恭正地喊大哥妹妹,看他的眼神,还带着点警惕。

卢栩心情挺复杂。

主要是吧,腊月这妹妹是后娘生的,原装的卢栩其实不太喜欢她,腊月小时候没少挨他骂。

卢舟生下来亲娘就没了,跟后娘关系不错,自然是护着腊月的,这两天看他们这相亲相爱的兄妹组合,依旧没放下戒心,好像他会趁人不备打腊月一顿似的。

卢栩很冤。

那个卢栩和他这个卢栩有什么关系?

单纯从长相性格来说,他还挺喜欢这个粉妆玉砌的妹妹的。四五岁的奶娃娃,正是好看又可爱的年纪,虽然瘦得细胳膊细腿的,脸上还带着点嘟嘟的婴儿肥,粉嫩嫩的小肉脸,黑亮亮的大眼睛,脑袋上顶着两个小揪揪,一跑小揪揪一跳一跳的,凑到他跟前最是无害,一开口又奶又软地叫他哥哥,问他药苦不苦,肚子饿不饿,喝不喝水。这么可爱好看又懂事的小幼崽,他能有什么抵抗力?

小丫头也会看人脸色,以前挨骂多了,见他脸一板,就知道躲。这两天也许是别人都忙,全家就他一个养闲的,她没人玩,往他旁边凑了两天,没被赶开,就又黏过来。他们都和好了,卢舟还把他这个亲哥当贼防着。

卢栩挺不爽弟弟那副防备模样,将心比心,要是他是原本的卢栩,看见亲弟弟更喜欢后娘和后娘的娃,不和他亲近,不郁闷才怪。

小小年纪一点儿活泼气儿都没,小老头似的。

他嘴角抽了抽,阴阳怪气道:“以后你别叫我大哥了,我叫你哥算了。”

卢舟:“?”

他一时没看懂大哥这是又闹什么脾气。

他大哥,打他记事以来一直挺有脾气,但这次大病一场后脾气越来越难琢磨了。

他虽然看不出是哪儿又惹了哥哥不高兴,但多年的和事佬经验还是起作用的,卢舟马上低头认错,“大哥永远是我最敬重的大哥。”

卢栩:“……”

啊!苍天啊,这孩子是吃大哥牌pua胶囊长大的吗?

打不过,他认输,卢栩拎着田螺抬脚就走。

腊月还不大看得懂两个哥哥间的风起云涌,她是很喜欢卢舟哥哥的,她跑过去:“舟哥哥,腊月帮你。”

卢舟从烦恼中挤出点笑来,“不用,这儿脏,你……去陪大哥玩儿吧。”

卢栩:“……”

对,对,他这个幼稚的大哥才需要五岁的妹妹陪着玩。

卢栩没搭理糟心弟弟,拎着田螺进厨房,将田螺扔进盆里再洗一洗。

趁着小后娘不在,卢栩把厨房所有东西挨个看了一遍。

他不觉得自己有多贪嘴,实在是他那漂亮小后娘厨艺实在是不怎么漂亮,蒸馒头要么硬要么酸,菜永远是水煮青菜拌点酱,要么就是馒头夹咸菜。他这几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硬馒头泡水——他后娘煮那粥顶多算米水——就水煮菜叶子。

放以前,别说他妈养的宠物狗,他奶奶养的土狗都不吃。

要不是实在是饿,他才不吃,吃得他眼都要绿了。

检查了一圈,厨房也没炒锅。

卢栩讨厌他后娘,也不怎么讲究吃喝,以前是从不进她主管的厨房的,导致他闹不清这世界到底有没有炒锅。

他正泄气,一扭头,看见弟弟妹妹站在厨房门口,疑惑、好奇、警惕地看他。

好奇的是妹妹,警惕的是弟弟。

他又不炸厨房!

卢栩朝便宜弟弟摆摆手,“过来。”

记忆中卢舟是经常进厨房的,三五岁就帮忙择菜洗碗打酱油买醋了。

卢舟恭恭敬敬地站他旁边,仰着头看他,“大哥。”

卢栩问:“家里有炒锅么?”

卢舟疑惑:“炒锅是什么?”

看来没有。

搞不好别处也没有。

卢栩换了问法:“有铁锅么?”

卢舟摇头,“里正家有铜锅,大哥要借么?”

算了,他社恐,“那不用了。”

好歹家里是有油的。

用煮菜的砂锅炒不知道能不能行……

小心点大概是成的吧?

反正他就炒个辣椒炒下酱。

这世界说匮乏吧,挺匮乏,说不匮乏也不匮乏,老百姓常用的调料已经相当成熟了,酱油,醋,酒,还有豆酱,豆豉酱什么的,花椒,八角,胡椒这些香料也有,不过除了葱姜蒜花椒,基本都是当草药用的。辣椒也一样,每家屋前院后种几棵,要么腌成咸菜,要么晒干卖给药铺。

卢栩不喜欢腌辣椒,执着认为只有油和辣椒才是绝配。

他指挥卢舟、腊月洗田螺。溪边的田螺干净,不用吐泥,在水边他已经搓洗过好几遍了,这会儿让他们随便搓搓。他拿剪子将田螺尾部剪掉,剪尾后去脏污好入味不说,没竹签也能吸着吃了。唯一的缺点就是剪得有点手疼……

卢栩把能凑到的调料全凑过来,剥蒜切姜,堆草,打火,点火。

火石比他想象中好用,卢栩抓了把秸秆和细柴补进去,小心地在砂锅倒油放调料,蒜姜末辣椒花椒炒香,倒豆豉酱进去炒香,咸香味和辣香味儿在厨房弥漫开,卢栩心惊胆战地将螺蛳倒进去,快速翻炒,添水,有的调料一通倒,盖锅盖。

这时候他能松口气,好不好吃先放一边,起码锅不会炸了。

“等会儿就能吃了。”卢栩一回头,这次不仅看到震惊到张嘴的弟弟妹妹,还有背着孩子提着锄头刚从田里回来的小后娘。

腊月同款眼睛,见了鬼似的隔着俩孩子瞪着他。他一岁不到的小弟弟被他后娘用布条捆在后背上,正咿咿呀呀挥着爪子兴奋地朝他婴言婴语。

卢栩:……哎。

第3章 炒田螺

看到后娘,卢栩莫名就有些尴尬。

尤其是看见她背着个婴儿下田忙活了大半天回来。

他憋了会儿,有些讪讪地打招呼,“回来了。”

这不是废话?

元蔓娘却是没那么些想法,看见和她不甚亲近的大儿子不再郁郁寡欢,终于有了些鲜活气儿,眼睛鼻子都酸了,“栩儿,今天可好些了?还头痛吗?”

卢栩摇了摇头,有点手足无措。

“那就好,那就好……”元蔓娘怔怔地望着厨房方向,背上背着她的小儿子,眼里望着两小一大三个孩子,闻着厨房阵阵飘出来的香气,这才觉得他们家终于是挺过来了。

她朝卢栩笑了笑,却将在眼里滚着的泪挤了出来。

卢栩咬了咬唇,实在不知道这场面要怎么应对。

原本他家是不吃午饭的,但田螺做都做了,就着能下馒头,元蔓娘又进厨房热了馒头,煮了粥。

她进去,卢栩就从厨房出来了,元蔓娘都习惯了卢栩无视她,早习以为常,这次她是误会了,换了芯的卢栩完全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这如从天降的后娘。

卢锐被放到草席上,他走路还不利索,满席子爬,卢栩拿板凳坐在一边看着他,见他要爬出去了,就往回拽拽。卢锐当他是在和他玩,爬地更起劲儿,人来疯似的嘎嘎笑,腊月也脱了鞋坐到席子上堵他。

元蔓娘不时从厨房探头看看,忍不住露出个笑。

做完饭,已经过了晌,别人家都该下田去了,元蔓娘没催他们去给两个叔叔家送炒田螺,干脆留出一半在锅里浸着,捞出一半自家先尝尝。

中午还是老样,馒头发酸,野菜发苦,粥比村边那条河还清澈。有了田螺,对比愈加惨烈。

元蔓娘尝了两颗炒田螺,杏眼都吃亮了,让卢栩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其实也是个吃货。

卢舟和腊月一大口馒头一颗螺,吃得头都不抬,吃不了的小弟卢锐两步三歪地围着桌子转,咿咿呀呀地拍桌子发脾气,他也想吃,没人给!

元蔓娘一边儿给三个大的挑肉,一边给小的擦口水,笑着忙活个不停,全程只有卢栩有点食不知味。

这炒田螺,他觉得味道一般,顶多就是个普通夜市摊水平,打个牙祭还行,算不得什么正经菜,可就这样,他们竟然像吃着什么珍馐海味似的,卢栩心里有些难受,总觉得日子不该是这样。

一顿饭,全家吃得满足,一小盆螺,除了留出来要给两个叔叔家送的还在锅里,其他的全吃光了。等到他们都吃不动了,元蔓娘才边收拾边扫尾。

卢舟带腊月去给叔叔家送炒田螺,卢栩坐在桌边,看元蔓娘拿馒头蘸汤汁吃。他下意识地看向空着的主位。按记忆里,要是他爹还在,一定是他爹抱着腊月给他们挨个挑螺肉,自己馒头蘸菜汤。

见卢栩盯着主位发呆,元蔓娘咽下馒头,有些忐忑地开口,“栩儿啊,娘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卢栩:“你说。”

元蔓娘说得挺艰难,纠结地捏着手指头,“那,那娘跟你说说,栩儿啊,那个油,是准备过年守夜要用的灯油……”

卢栩猛咳,声音都有点裂了,“不是食用油?不能吃吗?”

元蔓娘没听过“食用油”这说法,怔了怔才道:“自然能吃,你若是想吃,偶尔蒸些油花卷也是行的。”

她纠结着,卢栩听明白了。

他们家吃不起油。

他把准备用到过年的油给用了。

卢栩脸都红了。

“这田螺好吃是好吃,可不能多吃,”元蔓娘捏着指头低着头,小声道,“你知道,你爹爹下葬,咱们家卖了一大半的田……”

卢栩没吭声。

这他是知道的。

他爹死在外面,要么就地下葬,要么请人运回来。扶棺回来,人力、路费花销不少,他爹这情况又算是横死,按他们本地习俗,横死不吉,不能立碑不能入祖坟,卢栩和元蔓娘在这点上出奇一致,卖田举债也要让他爹入祖坟好好安葬。卢栩的两个叔叔,一个姑姑,还有在世的爷爷奶奶都拿了钱出来,请人做足了法事除晦,宴请全族观礼,才将他爹葬进祖坟里。

这样,他们家的积蓄,还有卖田的钱,不但花完了,还欠了叔叔姑姑家的债。

元蔓娘继续数着,“后来你病重,娘实在是没办法了,就,就做主又卖了些地给你瞧病……”

卢栩:“……”

她飞快地瞟了一眼卢栩,如释重负地感叹道,“好在你的病是大好了。”

卢栩眉毛抖了抖,心想,没好,原本的卢栩都没了……

平心而论,卢栩这后娘对他其实不错,他天天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也没饿着他、冷着他、给他爹吹枕边风把他爹吹成后爹,对卢舟更是像亲生的一样。

就他头疼装晕这两天,她也时不时到床边给他盖盖被子擦擦脸,太小事他不记得了,他记事来,除了他奶奶就没人这么照顾过他,他亲爸亲妈,都是忙着卷事业,卷到不要儿子不要家的牛人。

虽然她坐在床边一个人抽抽噎噎地哭他们家将来可怎么办呀时候,他也很尴尬就是了。

卢栩定了定神,沉声问,“还剩着田么?”

元蔓娘蚊子哼哼似的:“还剩两亩好田。”

卢栩眼前一黑,虽然他没种过地,大概也知道两亩地养不活五口人。

他问,“那还剩着钱吗?”

元蔓娘忙点头,声音又大了点,“还剩一两三钱。先还了你三叔四叔姑姑家钱,还是……”

卢栩:“先留着吧。”反正也不够还。要是把这钱还了,别说油了,他们家恐怕连酸馒头都吃不上了。

卢栩盯着桌子发愁,刚刚还难以下咽的野菜咸菜,好像也……不是不能吃……

元蔓娘见他又盯着饭桌,忙问,“栩儿你是不是没吃饱,锅里还有馒头。”

卢栩连忙摇摇头。能吃是能吃,不到山穷水尽时候,他也不是很想吃酸馒头。

元蔓娘安慰他,“其实也不是过不下去,娘都想好了,舟儿、腊月、锐儿还小,吃不了多少东西,咱们家就两亩地我也忙得过来,我再多织些布,多养两窝鸡鸭,舟儿和腊月都能帮忙打草了,我平时给人缝缝衣裳,你若还想回县里当学徒就继续去,要是想在家,咱们就开些荒田,节省些过,总是能过下去的。”

卢栩脸更红了。

看着她一脸家里一切有我不用担心的表情,再看看躺在她怀里含着手指睡午觉的小弟弟,卢栩心情十分复杂,同样是二十五岁,他研究生毕业的大堂姐已经在家休息一年多了,每天不是玩手机就是刷综艺,而元蔓娘要养育四个孩子扛起家。

卢栩搓了搓脸,“我知道了。”

第4章 话本

卢栩闷头回房间,有点郁闷,有点委屈。

他招谁惹谁了要过这种日子。

他横躺在床上闷了好一会儿,听见元蔓娘叫腊月看着家,她背着卢锐去挖野菜了,又腾地坐起来。

就这条件,他还真躺不下去。

腊月在门口和邻居家小孩玩勾树叶,两个小孩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尚不知愁的年纪,大中午太阳也不躲,就蹲在那儿捡树叶玩得高兴。

见卢栩出来,腊月亲亲昵昵叫哥哥。

和她一起玩的是邻居家颜文贞,今年三岁,长得和他哥哥一样文静清秀,不过脸比他哥圆一号,瞧着比哥哥更敦厚亲人一些。两家同住在村边,平时经常来往,颜文贞见他也叫哥哥。

卢栩挨个揉了揉他们小脑袋问他们,“不热吗?”

俩小孩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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