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废柴持枪上岗
作者:不在场证明
文案
被迫穿越到修真世界的齐隽,差点被冻死在山洞里,以为欧了一把捡到学习系统,结果居然有时限?!
五灵根的家伙,还妄想成为主角?本放弃挣扎的少年,最终握紧了手掌的命运线。
穿越者说大反派人人得而诛之,他偏要立道心护其一生。
宗门长老说杂灵根绝不可能修炼,他偏要修炼到至尊之位。
世人说男子之间不能成婚,他偏要满天红霞握紧对方的手。
仙人不可杀?
老子就要用大炮把他轰下来看看!举着火箭推进榴弹的齐隽叼着烟如是说。
传闻中的大反派叹了口气,才开始,我们真的只是想种个地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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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隽X林滁(主攻,1v1,甜宠,慢热)
关键字:修炼,慢热,修仙,养成,穿越,修仙
第1章 穿越?被迫的!
北越国雍州,冬季大雪。
一辆马车飞驰在山间小道,拉车的马鬃毛尖燃烧着蓝色的火焰。
马车显然已经经受不起这样这样的颠簸,车轱辘都快被摩擦出火花来了。
一个土块破风袭来直接打在了马肚上,只听得声闷响,土块四裂,这一击力道之大,马肚都被打出一个拳头大的血窟窿。
这匹一阶妖兽月炎马吃痛嘶鸣,前蹄腾空而起,在空中胡乱蹬了起来,它鬃毛尖上的蓝色火焰随着血液不断涌出而逐渐变小。
等到火焰熄灭,这匹月炎马就彻底没了气息。
“还不出来?”这声音又细又尖,由远及近,直逼马车。
回答他的只有低着头的月炎马因为焦躁而喷气的声音。
“还不出来!”也许是因为无人应答,这声音更尖锐了,犹如一把利刃直逼马车而去。
只听得砰一声,声波之下,那本来就有些散架的马车彻底碎成了片,掉落在了地上。
马车里面空空荡荡。
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落在了月炎马的背上,月炎马顿时跪在了地上,它的头想要努力的抬起来,可惜背部传来的巨大压力让它无法动弹。
只能哀鸣出声,月炎马鬃毛上的蓝色火焰暴涨。
月炎马的绝招磷火,整匹马都会被蓝色的火焰笼罩其中,普通人沾上这火焰就会被燃烧成灰烬。
只听得这双绣花鞋的主人嗤笑一声,轻轻抬起脚,看似简单的一个跺脚,月炎马顿时四分五裂,肉块四溅。
这双绣花鞋踩在的地方一滴血也没有。
“真是晦气。”绣花鞋的主人皱着眉头说道,这男子没有眉毛,绿黑双色吊梢眼,一身花花蝴蝶的长衫,掩住自己的口鼻的手上带着两枚水头极好的翡翠戒指。
他这话说话,从树林里走出来一位满头银发,穿着灰衣,带着面罩,手持古剑的男子“大名鼎鼎的蝴蝶公子童志文居然中了这样的小招数。”
童志文每次出行必穿绣满蝴蝶的长衫,长相妖异,虽为男子却比女子更加妩媚。
他不在意这灰衣男子的嘲笑,只见他双手合十,十指灵巧翻飞,最终食指与中指相抵,一缕橘黄色的烟雾从他的指尖缓缓升起。
一只橘黄色的蝶翩翩飞舞了起来,这是童志文的独门追踪术化蝶,可惜这蝶哪里也不肯飞去,就只在童志文的头顶盘旋。
他勾唇冷笑,“呵,回去告诉齐夫人,她的好儿子已经没了。”
灰衣男子面罩下面的脸一僵“你这蝶失灵了,就想去骗她?”
童志文斜了眼睛看了一眼灰衣男子“有何不可?不过一个炼气三阶仗着手上的升龙令就想使唤我。”他言语中的嘲讽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见灰衣男子低头不语,挑了挑眉峰“鬼面,你今年已经八十了,也不过炼气五阶,今天要是非要在这里和我起争执可划不来。”
说着童志文的身形一晃,原地只留下了一个虚影,真人已到了灰衣男子鬼面的身前,他用手指抵住鬼面的面具。
“我可是已经炼气七阶了,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用升龙令去伏龙山看看真正的修仙界?花费心思去找一个娃娃,错过了这次可就得不偿失了。”童志文的声音就像是无形的手,轻轻松松捏住了鬼面内心的那些小九九。
他已经八十了,也才不过炼气五阶,只有更上一步才能延长寿命。
若是真的能去修仙界,筑基,金丹,要是运气好成了元婴老祖那一切不就是唾手可得。
“好”鬼面抬起头来,声音沙哑的说道“齐钧已死。”
他们口中的齐钧,正是雍州四大家族之一的齐家嫡长子。
齐家靠着低阶丹药起家,齐钧的父亲齐英武正如他的名字,长相英武不凡,当初在雍州勾搭了不少女子。
这位花花公子本还想继续浪荡,可惜,齐家需要更进一步,他便与齐钧的生母,当年的雍州豪商乐家大小姐乐宛成亲。
乐宛长相端庄,柳叶眉瑞凤眼,樱桃小口,做人做事一幅大家风范。
婚后二人也曾甜如蜜,可惜,齐英武管不住自己胯下的那二两肉,在乐宛怀孕时和自己妻子的庶妹滚在了一起。
偏偏乐宛快要临盆时听见了齐家下人的闲言碎语,齐钧早产,乐宛逝。
乐家也在齐钧十岁那年因为一场大火也什么也没留下。
他的存在自然而然就成了刚进门继母的眼中钉肉中刺。
幸好有忠仆宽叔将他送到乡下,度过了三年还算平安的时光。
现在这个忠仆正躺在平姑山的薄景洞洞口。身体已经变得僵硬,在洞内的齐钧脸色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悲伤。
已经十三岁的孩童脸上写满了疲惫。
“你他娘的松开我!”齐钧的口中发出的是一个成年的低沉嗓音。
“你休想!既然已经被我捕的,那你就得听我的!”同一张脸这会儿的声音却是充满阴郁的童声。
“我听你大爷!”成年人的声音传来,齐钧的身体像是无法控制一般倒在地上抽搐。
嘴角的白沫也不断地往外溢出,额头上的血痂遮挡了他原本的样子。
齐钧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诡异阴森的笑容“你逃不脱的,我已经下了困魂咒,这是乐家秘法,你逃不脱的。”
这会儿的童声在这个洞穴之中显得格外诡异。
低沉的嗓音没有回复,躺在地上的齐钧死死地抓住旁边的石块,任由这个被他捕捉来的灵魂在他身体里面冲击。
他自生母死后备受欺凌,好不容易被宽叔所救,宽叔却又因他而死。
他就是那天生的煞星,他自会识字起就开始学习血脉传承中的乐家秘法,困魂咒只是其中之一。
齐钧用躯体作为通道,两年时间捕异界濒死之魂魄,两两交换,他可以去另一个世界了。
秘法限制之多,齐钧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够成功。
他的躯体一会儿涨起来了,一会儿瘪下去,脸色一半发红一半发黑。
心脏剧烈的跳动让他的身体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可是齐钧也是铁了心,死死地贴着地面咬紧牙关,大概一炷香后,齐隽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个心满意足的笑容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
下一秒这双眼睛猛地睁开,黑色的眼眸里蕴着无边的怒火,他本来马上就死了!
齐钧,齐隽,不过是字音相同,就被一个十三岁孩童困在另一个世界,另一副躯体里面。
“去他大爷的,被迫穿越啊。”齐隽的声音沙哑,伸出因为抓着石头而僵硬的手,盖在自己的眼睛上。
第2章 宝贝?小天才手表!
齐隽躺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他在原来的世界原本还算是幸福家庭,父母双全,生活富裕,如果没有意外他在之后就会继承家族,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就好。
可偏偏就是出现了意外,他在二十三岁那年突然间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直接让他躺在了床上,成了一个植物人。
他能听见外面的一切声音,但是看不见,他的父母之前还时常来看他,可是时间久了,也就不来了,后来他听见他的母亲在他耳边说,开放二胎,自己多了一个弟弟。
这样也好,齐隽心里想,至少不用再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这个植物人身上。
说不失落是假的。
他等啊等,从开始的几个月希望自己身体健康,到后面希望自己快快去死。
想到这里,齐隽忍不住咬牙切齿起来,一个十几岁的孩童,居然把他困在了这个身体里面。
他能感觉到那个时候的自己灵魂飘飘荡荡,穿过森林,湖泊,穿过了一条点缀着无数星辰的长长隧道,最后直接被蛮横的塞进了这个孩童的身体里面。
他愤怒,在身体里咆哮,抓狂,可是这些都不顶用。
齐隽靠在石壁上看着头顶上的枯藤,外面寒风呼啸,他身上的衣衫单薄,齐隽怪笑一声,他身体往下滑,躺在了地上。
去他的贼老天!
还没来得及再马上骂上几句,他的天灵盖就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锤子狠狠砸下,直让他鼻子往外滋血,耳朵里面嗡嗡作响,眼前的枯藤也开始重影。
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撕裂了一样,一半身在火中炙烤,另一半被泡在冰水里,起不来也下不去。
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分外艰难的事情,齐隽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呼吸,另一锤直接朝着他的胸口砸下。
鲜血直接从口中喷出,脸上、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不是血迹就是伤口。
齐隽感觉好像过去了很久,他身上的痛感才缓缓褪去,鼻子才能正常地呼吸,这个世界正在缓缓地接纳他的灵魂。
身体和灵魂相互碰撞,让他的身体不断地出现伤口,最后缓缓相融。
齐隽屈了屈自己的手指头,捏紧了地上的石块,看着山洞外面的开始暗下去的天空,看似凶狠实则无力地将手上的石块扔了出去。
可惜这石头完全没能随主人心愿,这块石头重重地砸到了齐隽的小腿骨上,疼痛感让他瞬间嘶哑咧嘴起来。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
齐隽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他没什么生存的欲望,但又实在是咽不下心里面被坑来的这股气,他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已经硬得可以敲响的宽叔旁边。
齐隽看宽叔的怀里似乎有个什么信封一般的东西,他忍着痛俯下身抽了出来,上面的毛笔字写得倒是端正。
“居然是写给我的。”齐隽一看信的开头心里一惊,这老头早就知道以前齐钧想要换魂。
他耐下性子细细地将这封信看下去,可是这火是越看越大,好一个血脉传承困魂咒,原来从那个齐钧第一次使用困魂咒开始,自己就被盯上了,他被迫成了一个植物人。
两年的时间,让自己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两年的时间,就是为了所谓的蕴魂!让自己的魂魄够强足够穿越。
信中话里话外,好像自己还占了多大的便宜,能够被他们从末法时代挑选过来!
齐隽只觉得自己被气得头脑发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手上的信也跌落在了他的身边。
他看着旁边的宽叔,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肚子上,可惜对方已经梆硬的身体没有受到一丝伤害,还让他的手疼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滴—检测到热量冲击,正在激活”一个机械音从宽叔的怀里面响起,齐隽眯起眼睛没动。
外面暮色四合,冷风呼呼刮过,吹过洞口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外面的枯木也被这风吹得咯吱咯吱作响。
齐隽没有听见别的响动,他伸手摸到身边的枯枝,将宽叔的衣服挑开,里面有个东西泛着蓝莹莹的光。
他立刻将枯枝收了回来,背部贴在石壁上,甚至连同自己的呼吸都屏住了。
好像除了发光也没有什么,齐隽控制着枯枝戳了戳,那蓝光没有反应,齐隽又戳了戳,还是没动静。
他心里不敢大意,用那枯枝轻轻一挑泛着蓝光的物品骨碌碌滚了出来。
什么玩意?!
小天才智能手表?!
第3章 灵根?五灵根!
齐隽就死死地盯着地上这个蓝晃晃的似腕表一样的东西,可是他又忍不住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身上的短衫麻布让他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到了一个古风赛博朋克世界。
“启动完成。灵机为您服务”原本笨重的电子机械音转变成了一个还算是清透的电子女声。
“你是谁?”齐隽抿了抿唇,他用自己的后背紧紧地贴着墙壁,还在地上摸了一块石头捏在手心准备随时砸过。
腕表却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回答齐隽的只有山洞外的枯枝响动声。
齐隽将手上的小石头扔了过去,这会儿身上有了点力气,靶子还算准,这个石头稳稳地落在了灵机的旁边。
已经被宽叔他们狠狠坑了一次的齐隽心里不敢大意,心里想着要是再过一会儿还没有动劲儿,自己再去捡回来也不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齐隽慢慢的挪动步子到了宽叔的旁边,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宽叔已经梆硬的身子挡住自己,万一有什么也是先攻击到宽叔。
他将灵机挑到枯枝上面,又缓缓地将枯枝收回,灵机在上面摇摇晃晃,没有一点动劲儿,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攻击类的武器。
这会儿的齐隽心里才是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将灵机拿在了手上。
说是像小天才智能手表也不也太准确,因为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扁平的黑石手链,在黑市的上方是一块小小的蓝色投影屏悬浮在空中。
屏幕上几个显眼的字“是否正式启动?”
齐隽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谨慎地将灵机放在了地上,哑着嗓子说了句“是”。
“灵机为您服务,第四代使用者你好。”灵机的女机械音再一次在这个山洞中响起后就没有任何动劲儿,它小小的投射屏上却不断地闪动着文字。
齐隽见没有任何反应,他又捡起了灵机,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制作者薛凡,使用时间为五年,五年期满灵机会自动启动黑洞程序消失哦~
可能这灵机自己觉得自己可爱,还在哦的后面打上了一个加粗的波浪号,看得齐隽眉心直跳,金手指还有使用年限啊,不是主角石锤了。
齐隽的手指点了点蓝色的屏幕,蓝色的屏幕如同水波一样的荡漾开,透过这个小小的屏幕,齐隽才算是真正知道了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世界。
踏剑而行,御物训宠,炼丹修行,时间在修仙者的眼中只是一个计时工具而已,动辄百年。
世界脱胎于混沌之中,人族茹毛饮血度过大半岁月,而后知礼学义,突破肉体极限成了部分人的追求目标,将生命把握在自己手中,与天同寿是每个修行者的最终目标。
妖兽、人族同挤一道路,修仙路途遥遥,与天同寿本就是逆天而行,陨落在途中的人不知凡几。
他脚下的这片土地是北越国骞州平沭城,北越国是风云剑宗的庇护国,北越国是风云剑宗的人才输入渠道之一,两者相辅相成。
这里面的知识都是由前几任的使用者积累而来,里面涉猎的知识之广恐怕连雍州的第一大门派风云剑宗都自愧不如。
而留给齐隽的时间只有短短五年,他看着屏幕上的字体眯起了眼睛,灵根测试,自己这种穿越过来,虽然是被迫的,可是到底也算是穿越,灵根上应该不会太差。
说不定会像小说中的那样,搞一个什么冰灵根,齐隽想了想做人不能太贪心,火灵根也可以啊。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齐隽点进了灵根测试的页面,他感觉自己的手掌心一痛,体内的一股气好像被吸走了一般。
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结果,蓝色的屏幕上缓缓跳出来几个大字,恭喜您!五灵根!
五灵根?!
我真的会谢,齐隽对着天空比划了一个中指,他看透了,就这样吧,开始摆烂吧,自己没有一个主角命。
还是安心等死吧!
第4章 匕首对镰刀
平沐城的平姑山,传闻当年平沐城惨遭天火,是一位姓平的仙人施以援手将这座城的人救了下来,城内百姓将城名改为她的姓氏,沐字取润泽,恩惠之意。
平姑山,是这位仙人初现之地,仙人为女子,头上的发髻还是没出嫁的样式,便取姑娘的姑字。
在平姑山上还有一座圣女庙,每年过年时,平沐城的人大都会来这里上炷香,以求来年的所有事都事事顺心,当然,这也就是图个心安,至于顺不顺只有所求之人自己心里才清楚。
齐隽将灵机绑在大臂上,他打算在山洞里凑了一个晚上,十来岁的少年身体里面装着的是一个二十多岁还在床上躺了两年之久的灵魂。
他没有齐钧对齐家的恨意,也没有宽叔那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他只是在茫然,五灵根能干些什么,自己能不能在这个陌生的时候活下去,可是活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齐隽瞪着眼睛看着山洞顶上的枯藤,弯弯绕绕的藤蔓中间有一抹浅浅的绿色,那绿色不显眼,让齐隽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来那是一片小小的圆叶。
外面的冷风不知道怎么突然间换了方向,朝着这个山洞里面灌了进来,齐隽缩了缩脖子,可还是冷得厉害,他的视线落到了宽叔身上的衣服上。
“啧,算了,不吉利”齐隽强行让自己的眼神从宽叔的身上移开。
这风越来越大,他看着那绿色的圆叶在冷风中摇摇晃晃,齐隽到底还是爬了起来伸出了自己的魔掌,将宽叔身上的外衫扒了下来,还顺带将宽叔别在腰上的匕首抽了出来。
匕首也没细看,齐隽只觉得这个看着匕首上的有些亮闪闪的东西,也许还能卖几个钱。
将外衫挂在枯藤上。
都不容易,能少吹点风就少吹点吧,肉乎乎的小嫩叶不再摇晃,至于宽叔,死都死了,还怕冷吗?
齐隽缩在山洞里,他这会儿也已经没有力气了,心里想着保持警惕虚虚地闭上眼睛,可是这上眼皮刚挨上下眼皮,他就陷入了睡梦中。
外面的冷风肆虐,齐隽蜷缩在地上,挂在枯枝上的薄衫在风中晃动,企图为嫩叶遮住寒风。
晨光初现,晚上还躲在枯藤里的嫩叶这会儿已经露出头来,一缕暖阳透过薄衫的破洞落在了齐隽的脸上,齐隽眯起了眼睛,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眼皮都是烫的。
用手臂撑起自己的身体,他看着这一夜没被吹掉的嫩叶,勾起了唇角,好像这个世界也没有这么难熬。
少年衣裳单薄立在山洞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小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晚冬初春时节早上的空气还是有些刺骨,齐隽打了一个冷战,却是彻彻底底地清醒过来。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小道上走着,齐隽眯起了眼睛,看着不大,自己跟着他应该可以出去。
他不打算听从宽叔在信里的安排,前往齐家拆穿齐家继母的恶毒心肠,他这身子骨过去可能还不够人家喝一壶的,而留在山中,今早的兽吼告诉他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唯有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暂时缓一缓,至于宽叔和齐钧之前在的地方他是不打算回去了。
齐隽心里想着就动起来,昨天晚上已经摸走了宽叔身上的银两和三十颗有着北越印记的灵珠。
灵珠是由坐镇宗门的专属修士凝聚天地灵气而来,各国势力为了划分自家的灵珠,便在灵珠上用独门功法镌刻上国名。
国与国之间的灵珠交换,甚至还因国力而不同。
齐隽环顾四周,捡起地上的木棍,就追了上去,山洞往左有条被人踩出来的路,这条路本就狭窄,齐隽只能从枯林里面绕
他远远地坠在前面看似瘦弱的少年身后,也许是昨日夜里的冷风,他今天头发昏的厉害,甚至身上也开始一层一层地冒着虚汗。
齐隽心里窝着一口气,不敢放松,抿起唇硬生生地将喉头的腥甜给咽下,脚下一时不慎直接踩上枯枝,寂静的小路上这一声格外地刺耳。
扎得齐隽耳朵发痛,眼前都重影了起来。
林滁猛地停下脚步,可是担心身后的人看出自己的不对劲儿,村里的孩子因为他没有父母总是喜欢在他干活的时候开他的玩笑。
刚才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还以为又是二狗子那群家伙,可是二狗子他们从来不会一个人来山上,林滁握紧了自己身上的镰刀,放慢了自己的步子,缓缓地转过身。
他瘦的颧骨微微凸起,一双明亮的荔枝眼因为过瘦而显得有些突兀。
一个少年苍白的脸撞进了林滁的眼里,身上的衣衫全是血迹,左边的侧脸还有一道浅浅的红色伤痕。
齐隽看着前面的少年一直看着他,他想着无论如何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他脸色苍白的想给对方笑一下,可惜这个笑还没弯起唇角,他就眼前一黑,直接仰面栽了下去。
他看见前面那个瘦瘦弱弱的少年朝着他跑来。
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镰刀。
齐隽倒在地上直接握住了自己别在身侧的匕首上,他狠狠咬了一下口中软肉,血腥味和疼痛感,让他迅速清醒过来。
林滁站在距离齐隽五掌远的地方,因为握着镰刀的手过于用力,这会儿手指关节都有些微微泛白,手掌心也满是冷汗。
这人晕了?林滁舔了舔后槽牙,他往后撤了半步蹲下身,用镰刀对着齐隽的咽喉,微微探身想要去试探一下齐隽的脉搏。
还没等他的手摸到齐隽的手腕,齐隽直接翻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另一个手上捏着的匕首立刻拔出,没有任何犹豫,双腿一蹬直接坐了起来,手上的匕首已经对准了林滁的脖子,只要林滁动一下,他就将匕首直接飞掷出去,让这个瘦猴血溅当场。
他俩,一个镰刀,一个匕首,都对准了彼此的死穴。
“你是谁?”林滁年纪小,沉重的镰刀早就握不住了,他哑着嗓子问道。
齐隽没回答,只是抬了抬下巴示意林滁放下镰刀。
周围没有一个人,就连平日里喜欢捡冬木果的黄丝鸟都没有一只。
林滁见他的匕首要比自己的镰刀锋利许多,而且自己一个手受到限制,已经处于下风,起争执,对自己不利。
他缓缓放下了自己的镰刀。
“带我出林子,否则”齐隽捏紧了林滁的手腕,手上的匕首更近了一分。
林滁抿起了唇“好,但我要背柴。”
“不许耍花样”齐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内部传来的痛感,他咬着牙缓缓说道。
第5章 带路费
齐隽握紧了林滁的手腕,一边观察着林滁的表情一边缓缓说道“拉我起来”。
刚才的那套动作已经用去了他的大半精力,这会儿只能紧紧握住林滁的手腕,借着林滁的力才从地上站起来。
他的喉头滚动,将心头窜上来的那一股子血腥味又狠狠地咽了下去。
齐隽面色苍白,生害怕林滁看出来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手上的匕首更是不敢移动分毫,一直对准了林滁的脖子。
林滁抿住了自己的唇,手上也将镰刀握紧,要是这人想干些什么,他也定然是要奋力一搏。
齐隽看着他捏紧的手,面前这人看起来也不过十二三的样子,一双眼睛里面满是警惕,忍不住开口说话安慰道“麻烦你带我下山,我定然不会为难你”。
林滁低着头不去看看这个面色惨白的少年,自己搏一搏的话,未必不能,可是眼神下移落到了自己脖子旁这把泛着冷光的刀刃。
“嗯”他低着头应了一声。
齐隽松开握住林滁的手腕,林滁的眸光一闪,就想要闪躲开,没想到齐隽这个病秧子更快,他将匕首从右手扔到左手,刀尖抵住了林滁的后脖颈中间。
林滁顿时僵在了原地,他发力的脚开始卸力,“你不用一直拿着刀对着我吧”林滁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刚才过来就是看见我怀里鼓起来的东西吧。”齐隽也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戳穿了刚才林滁跑来的真面目。
林滁到底还是个小孩,听见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关节,嘴里嘀嘀咕咕起来,他也不想的,可是,他也实在是想逃离姨娘家。
林滁不出声了,他低着头拿起来自己的装满柴火的竹筐,柴火装得实在齐隽看着林滁刚背上柴火,肩膀直接就被勒出了一道深痕。
连带着他的脊背也弯了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背起生活的重担。
齐隽的匕首藏在袖子里面,始终贴在林滁的腰侧。
林滁时不时偷偷用目光撇一眼齐隽,他总觉得这个人长得怪怪的,就好像现在的长相不是他的长相一样。
他突然想起来那天听的故事,有些人有人皮面具,不会这个小子脸上带的就是人皮面具吧,林滁心里有些发毛了起来。
齐隽这会儿顾不上了林滁了,他胸口不断地往上翻涌着血腥味,他不敢说话,甚至把呼吸都放缓了起来。
他扫视了一圈周围,这会儿晚冬初春,有些树颤颤巍巍地冒出了几个绿叶,齐隽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炊烟,他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带你下山,你能不能给我点银子”林滁看着越来越近的路,心里还是想着博一把。
“什么?”林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齐隽耳朵也开始了耳鸣,实在是没听清。
“我”林滁的脸涨红了起来“带路费!”他说着抿起唇一双透亮的荔枝眼直勾勾地看着齐隽。
齐隽这会儿听清楚了,他点点头,还没等他再往前迈上一步,胸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打了一拳,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去。
这血红中带黑,是昨日在这具身体里面的旧伤,这一口血喷出之后,齐隽反而觉得整个人松快了不少。
林滁被他这一口血吓得愣在原地,生害怕这人活不长了拉自己一起垫背。
可见到齐隽吐了血反而有些松快的样子,他自己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越往山下走树就越少,也能感觉气温也不像是山上那般冷得厉害。
“你回去吧”齐隽看着不远处的房屋收回了匕首,他背靠在身后一颗高大的铁木上,将另一个手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林滁也不走,他紧紧地捏着自己手上的镰刀,也不吭气,就只是看着齐隽,但他的右脚后撤,随时做好跑起来的准备。
齐隽看他也是个倔脾气的样子,扯嘴笑了笑,他的嘴角边还有血迹看着怪瘆人的。
齐隽在自己的怀里掏来掏去,摸了一个小块出来,他初来这个世界比谁都需要用钱,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这个小鬼,他也不会食言。
手上那一小块银子扔给了林滁,林滁心里想着银子也防着齐隽,他任由银子落在地上,然后用脚踩上,扒拉了一段距离才急匆匆的捡了起来。
林滁这会儿才露出了一个笑脸,货真价实的一两银子!
他抬起头看着这会儿靠在铁木坐在地上的齐隽,这人看着着实狼狈,给了自己银子再坏应该也没有姨娘坏“你要是看病,别去村里,去镇上找贾大夫。”
齐隽点了点头算是承了他的情。
他看着这个小鬼背着柴火往山下走,也许是得了银子走路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狗屁生活”齐隽靠着树低声骂了一句。
骂完了还得站起来,十万八千里长征他才走了一半不到!
第5章 小珍珠
齐隽缓了缓,扶着铁木站了起来,低下头看见自己怀里这副鼓鼓囊囊的样子,暗骂自己实在是太不谨慎。
今日碰到的还好是个小子,要是个身强力壮的成年人,自己这点力气恐怕还不够人家看的。
“林滁那个狗杂种呢?!”齐隽的思绪被一个粗粝的声音打断,也许是在变声期,活像个被捏住了脖子的鸭子。
“我刚看见他了!”另一个声音带着谄媚的调调附和着。
“今天逮着他把他的柴火扔到水里去!”
杂七杂八的声音响起来听得齐隽眉头一皱,他听到最后一句把柴火扔到水里,大概猜出他们口中说的人是刚刚那个小鬼。
齐隽挑了挑眉,将自己沾血的外衫脱了下来,直接扔到了铁木上,他这会力气不大扔的也不高半挂不挂地垂着。
远远看去就像是个吊死的人。
身上的灵珠和银子全被他全部塞进了束口的袖子里,各占一边。
将自己的头发拨乱,看了看脚上的鞋子,弯腰将鞋子上面的小珍珠揪了下来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面。
齐隽看了看这边的炊烟袅袅,又看了看另一旁的寂静之路,他捡起地上的棍子杵着朝另一旁走去。
“那边!那个小杂种在那边!”
身后又是那个公鸭嗓在吱哩哇啦乱叫,齐隽皱起了眉头,“哎呦,这是谁家的珍珠掉了!”
他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捏出两粒了刚从鞋上拔下来的珍珠,扔在地上,尖着嗓子叫道。
另一边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忽地就热闹起来,能听得出来山里的孩子的确没见过珍珠。
齐隽听着乱七八糟的脚步声朝着他这边来了,他挑了挑眉急忙将木棍落在身后急忙朝着山下走去,木棍在后面东倒西歪刚刚好掩去了他的脚印。
“真的是珍珠”二狗子跑得最快,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珍珠,他是孩子王理所应当地就将珍珠放进了怀里。
“这里还有一个”丑蛋是第二个,他也看见了一粒珍珠,捡起来激动的叫出声,刚一出声就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害怕被人听见,可惜,二狗子已经听见了。
二狗子长了一张驴脸,眼睛和眉毛分别一个倒八一个正八,仰起头朝天鼻就更朝天了,“交出来!”他对着丑蛋说的那叫一个霸道。
丑蛋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枚珍珠要是拿回去搞不好还能让娘同意自己去测灵根。
想到这里他梗住了脖子“不可能!”
他这话刚说完二狗子就朝他扑了过来,二狗子吃得多人也壮,十几岁的年纪家里宠着,哪里听得了这样的反抗之词。
“别打了!”后面追上来的小子三四个都站在了原地看着丑蛋和二狗子打成一团。
站在最后面的女童兰兰年纪小,是村长的姑娘,她踮着脚看不见前面的战况,想仰起头看,刚一仰起头就看见了齐隽挂在铁木上的血衣。
“啊!”兰兰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死人了!”
这一声才震得两个打架的人都停下了手,大家都仰起头看着血衣“那珍珠肯定是死人的!拿了就会被索命!”兰兰也是个忠实听书人,她这话说得一副笃定的样子,顿时让这几个小子的脸上都没有血色。
村长现在炼气二阶,村长家的姑娘肯定见多识广。
二狗子的脸色慌张了起来,他家的哥哥今年就要测灵根了,要是因为这个珍珠测不上,测得不好,他想到这里只觉得怀里的珍珠是个大火球,急急忙忙就要扔出去。
丑蛋不松手,被打得鼻青脸肿也死死握着那枚珍珠,他要去测灵根!
没人理会已经被打得起不来的丑蛋,二狗子也算是除了心里的恶气,朝着丑蛋旁边呸了一声,挥了挥手,这群人呼呼啦啦地又离开了。
丑蛋躺在地上看着已经高高悬挂在天空中的太阳,龇牙咧嘴地笑了起来。
他得到了两枚小珍珠!
他要去测灵根!
第7章 初入南壶镇
骞州,坐落在北越国的西北位,骞,飞也,这座还没摘下贫困帽子的大洲有着想要飞翔于各州之上的愿望。
平沐城在三个小镇的中心位置。
齐隽听着耳朵里面灵机的独家播报,他抬起头看着在自己面前用石块垒起来的外围墙,他眯起眼睛还能看见石块上面有些碎渣扑簌簌地往下掉。
“南壶镇”齐隽逆着光站在队伍中间,看着上面的字喃喃自语。
守备兵看了一眼这个面色苍白的少年郎,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了内衫,还是有些破损的样子,鞋子上面的装饰也被揪去,还能看见线头。
偏偏这个少年郎长得眉眼清明,手指上也没有老茧,不知道是哪里的小公子遭到了的恶匪。
“进门一个人三铜钱”守备兵看了一眼队伍中间的齐隽就别开了眼,对着他面前这对挑着鸡蛋的老夫妻说道。
站在后面的齐隽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没有铜板啊,这会儿肯定不能将珍珠之类的东西拿出来,太打眼了。
守备兵是个年纪偏大的中年人,练气一阶的实力,守卫南湖镇门绰绰有余,还没等齐隽退出队伍走到别处想办法,这个络腮胡就差没有长到眉毛上去的守备兵自己掏出了三枚铜钱扔到了桶子里面。
“进吧,找你的家人去。”络腮胡子守备兵说着对着齐隽抬了抬下巴,齐隽还有些愣神。
他对这里的初印象就是让自己白白躺在床上两年之久的宽叔和齐钧,突如其来的善意让他还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看着齐隽不动,络腮胡守备兵拍了拍这个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吹走的小少爷的肩膀。
“谢谢”齐隽低下头说道。
踏进南壶镇的那一刻,齐隽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一样,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等到这种窥视感褪去,齐隽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灵机,刚才是什么?”
灵机的侧面带有一个小型的耳夹,银色的耳夹是一个盾牌后面一柄长剑的样子夹住他的耳垂,只需要轻轻点了点盾牌就能唤醒灵机。
“是筑基后方可修炼的天眼术法,能够看透对方的修炼等级”灵机的解释让齐隽舔了舔后槽牙,看来镇级的城市就已经开始有防备意识了。
“南壶镇,由镇形像水壶得名,三镇统一由中心的平沐城管理,城主一般均为筑基初期。”灵机一板一眼的介绍着,齐隽一边听着自己耳朵里面传来的加密声音,一边往前走。
镇子外面和镇子里面简直可以称得上两个世界,从山上下来的时候齐隽回过头看了一眼那个村落,泥巴茅草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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